江重烟在严继臻脑中,是一个外表温婉实则“恶毒”,披着兔子的外壳却有着灰狼一样的内心的形象,刘逸华看到江重烟出现在这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严继臻说的真对!
于是站起来,还不忘拍拍严继臻的肩:“我就先走了,回聊,你自己保命要紧”然后溜之大吉。
严继臻看着跑的一溜烟不见的人,翻个白眼,暗道一声刘逸华还真是个没骨气的。
但是背后说人坏话和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他赶紧赔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世子心里是这么想的呢?”江重烟反问。
“对了,我再好心提醒你一下,我是来上课的。”
江重烟莞尔地笑着,在严继臻还没明白她的话的意思的时候,就看见江重烟拿着书站在最前面开始介绍自己。
“我是你们的夫子”这七个字像是魔咒一样,严继臻深刻觉得自己的耳朵还有清晨被“重创”之后的后遗症。
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了呢!
可面前的人的模样真实,还冲他笑笑,严继臻一口血,差点喷江重烟脸上,气的两眼一翻,几欲昏厥在地。
严继臻满心的怨气,生平第一次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夫子身上,江重烟轻描淡写的斜看过来,正打算睡觉的严继臻身子一颤,重重低下头。
一天之内的情绪挤压,严继臻憋着,在学堂里当做不认识江重烟,到晚上之后,严继臻翘着腿跟个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一见到推门进来的江重烟,立即将腿放好,面上依旧扬着眉,背地里还是暗暗地规规矩矩的坐好。
“你什么时候成夫子了?江重烟,你不会是就想着监督我,才追去学堂吧?”
“真的好巧,恰巧今天刚去,我只是教我的学,顺便监督你一下,你随意。”
虽说她和严继臻只相处了不到数日,也明白严继臻对于读书这件事来说,他就跟头驴一样,踹他一脚他才会往前走走。
严继臻:“……”
懒得再跟她说这个话题,他两眼往上一翻,趁着江重烟去洗漱的时候洋洋洒洒的往榻上一跃,一个“大”字瞬间摆在床上。
他扯着嗓子喊:“我不管,今天我要去床上去!”
江重烟抬起脸,胡乱的用布擦去脸上的水珠,去拽着他的胳膊:“不行,你下来,你之前说了床归我了的!男子汉大丈夫,连最起码的信守诺言都做不到,简直是小人的作为!”
严继臻不为所动,只是一手扣着另一边的床木板,“我就是小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再说了,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连你也是我的,要不……”
他故意拉长音,坏笑着,江重烟心里一跳,就被人一把反过来拽着胳膊顺势往前面倒。
“啊!”
“喊什么喊,我被猪压喊了吗?”严继臻坏笑着看趴在自己胸口紧闭着双眼的人。
江重烟被他的声音唤回,挣扎着起来,严继臻也被她一同拽起来:“你赶紧去睡桌子。”
“我为什么不能睡床上?好歹也算是共有财产吧?”严继臻满脸委屈,撅起的嘴像个孩童一般。
江重烟自然的板起脸,去拽他:“不行就是不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之前在桌子上睡,好歹也是本世子给你抱上来的睡的,你往我怀里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个了,哦,现在你得到床了,就想着赶我走,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你胡说!我不可能往你怀里凑,说话没证据就不要乱讲。”江重烟气红了脸,心里清楚自己的确是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还是打死不承认。
似乎就料到江重烟会翻脸不认人,严继臻故作可怜:“你还把口水留在我衣服上了,黏糊糊的,还喊着要给我生猴子,还说你要……唔唔唔!”
严继臻瞪着眼看着捂着自己嘴的人,眼里满是控诉。
“你闭嘴,少冤枉人,就你这样的,我不可能看得上!”
严继臻往后躲,把她胳膊拽下来,“桌子上睡着多不好,我还这么小,睡出一身病万一我以后就去不了学堂,这样的话,耽误学习,说不定我就又要关禁闭了。主要是我学习不到知识,我就会脑子疼。”
江重烟嘴角抽了抽:“……”
她瞅了眼收拾的干净的桌面,然后又拿了一床新被子,铺开。
严继臻喜滋滋的还没爬上床,就被赶下来,他满脸委屈和疑惑,然后江重烟放了一碗水在两床被子中间。
“你这是干什么?”
江重烟站在窗边,双手环抱双臂:“你没看明白吗,我睡里面,要是你半夜敢乱动一下,第二天我看见水撒了,以后你就滚回去桌子上睡。”
严继臻:“……你至于不至于。”
不至于也得至于了,江重烟瞪他一眼,然后迅速的绕过碗爬到里面,还不忘喊:“蜡烛吹了吧。”
然后翻个身继续睡了。
她一直没怎么睡着,反倒是严继臻,一碰见床就睡的半死,一直察觉到身后没有一点声音之后,江重烟翻身看他睡的入迷,松口气,觉得自己就是想太多之后也跟着睡过去。
一直到午夜时分,睡着了严继臻迷迷糊糊感觉一片冰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棉被往里面侵袭,他下意识一动,被子下的水往自己这边又渗了点。
严继臻瞬间清醒,把碗拿下来之后 把自己衣服脱去之后将被子翻个身,继续倒头就睡。
早上还是被江重烟一脚踹醒的,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腹的时候,冷意往上灌,他揉着眼,看着江重烟呆看着他,恶趣味的一把拽过被子捂着自己,大喊:“江重烟,你往哪看呢!你流氓啊!我看你放什么水都是觊觎我的美色吧,平日里还对我一副欲拒还迎的,碗呢!你把碗放哪去了!”
猝不及防被一通指责乱骂之后的江重烟面不改色的坐起来:“不要见谁都咬,水不是你弄撒的?”
严继臻:“不可能,我没你这么缺德。”
江重烟点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指着他被子上的有些深的地方:“那你这是……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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