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云初夏问,她也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她想听听这些人如何圆这桩丑事,又是如何的将她当成傻子。
曾氏和谒的笑了笑,避重就轻,“你妹妹和良坤情投意合,依我看,你妹妹进了安平公主府,也算是和你有个伴,你说是不是?”
果然是她的好后母。
将这么龌龊的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云初夏。
一般的妇人听到这样的事,或伤心或愤怒,抑或是假装大度,而此时的云初夏平静的连眼皮都未抬。
缓缓的执起手边的茶水杯,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
抬眸,望向赵良坤,“云初秋为什么要进安平公主府?”
曾氏愣了愣,不知道云初夏是真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故意这么问,因此,她凑到云初夏的耳边,小声说道,“初夏,你不能不懂事啊,今天的事是初秋不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大度一些……”
话还没说完,云初夏就‘咣’的一声,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的掷下,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而后朝着赵良坤走去。
“赵良坤,你说云初秋为什么要进安平公主府!”
指名道姓,语气虽不恶劣,却也冰冷至极。
赵良坤这才回过神来,眼中的那抹惊艳迅速褪去,秋儿说的没错,云初夏就是个粗野的丫头,这种事,她也问的出口。
她的态度让赵良坤极度的不舒服。
“云初夏,秋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今晚就要抬她进安平公主府!”
云初夏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哦?是你的人了?什么意思?”
众人谁也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云初秋纵使再不要脸,此时也明白过来云初夏是故意在羞辱她,她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扑通一声,就朝着云初夏跪了下去,“姐姐,是秋儿的错,你要打要罚,秋儿都认了,如果你今天不原谅秋儿,秋儿就死在你面前!”
一哭二闹三上吊,大概就是这样的。
在座的众人有心情陪她演这出大戏,她云初夏没有,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初秋,“那你去死啊,你若真要死,何必当着大家的面?”
“云初夏,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咒你妹妹去死?”话落,赵良坤立马恼怒翻脸,正要将跪在地上的云初秋扶起来,却被云初夏伸手一挡,落了个空。
云初夏完全没有理会赵良坤,指着厅中的柱子,“往那边撞,撞的时候用力一点,咽气快!”
云初秋彻底的呆住了。
以往在云国公府,云初夏都极听她的话。
穿着打扮都是先问过她,甚至还经常向她讨教京中女子的礼仪。
她今天敢闹这一出,也是吃定了云初夏不会拿她如何,却没想到……今天的云初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姐姐……”
云初夏听着恶心,抬手一巴掌狠狠的赏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直打的云初夏头脑嗡嗡作响,“你不是说我要打要罚,你都认了吗?既然如此,我如你所愿就是!”
说罢,云初夏扬手,眼看着又是一巴掌要打在云初秋的脸上。
赵良坤终是看不下去了,一手抓住云初夏的手腕,而后上前,将被打的呆愣住的云初秋拉起,疼惜的搂进怀里。
“毒妇,云初夏,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是个毒妇!”
赵良坤恼的双眼发红。
而此时的云初夏又何偿不是?
上一世那噬骨的仇恨,她即使重生了,也永远不会忘,“赵良坤,我也从不知道你竟是个不要脸的废物!”
“你!”
这话说的重了。
‘哐’的一声,一直喝茶看戏的安平公主轩辕晨终于听不下去了,她眉目一拧,目光冷冽,“够了,不过是一桩小事,非要闹的鸡犬不宁吗?”
小事!
没错,她云初夏就算是死了,对整个安平公主府来说,都是小事。
纤长的手指在袖子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若不是极力隐忍着,她恨不得立马将这些人杀尽以泄心头之恨。
但是,她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
总有一天,她定然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曾氏也立马打圆场,“初夏,你既然做了别人的妻子,就要懂得大度,今天的事,我看就这么算了,你找个好时日,将你妹妹迎进门,她也是云家的嫡女,做妾是不行的,就做个平妻吧!”
早就盘算好了。
云初夏冷笑,望向曾氏,“母亲何时见过不守妇道的贱妇,还有资格做平妻的?”
曾氏的脸色一白,她自认为这些年来,她已经将云初夏教养成了愚蠢无知的草包,却不想,今天的一言一行都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桩原本该是平平顺顺的事,却超出了她的预想。
“云初夏,你说话非要这么难听吗?”赵良坤气急败坏,搂着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云初秋是心疼至极。
“难听?”云初夏猛的回过头来,她目光如寒霜的看着赵良坤,“我只是说话难听,却不像你们,做出苟且之事,还有脸让人主持公道,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这样的行为,你知道叫什么吗?我告诉你,就叫狗—男—女!”
后面的三个字,她刻意拖长了音。
愣是将赵良坤也骂的无话可驳。
所有的人都铁青了一张脸。
尤其是云初秋,曾氏明明说今晚的事,一定万无一失的。
却不想,竟让她丢人丢到家了。
早知道如此,她今晚就不勾引赵良坤了,毕竟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够了,云初夏,你是坤儿的嫡妻,一进门就如此善嫉,你让公主府如何容你?”轩辕晨冷着脸站了起来。
对云初夏极度不满之下,亦狠狠的瞪了曾氏一眼。
这主意是曾氏出的。
原本以为就是几句话的事,却不想竟闹成这样。
此话正合云初夏的意,她笑看着轩辕晨,眼里和心里,都是阴暗的地窖和熊熊烈火,以及身体和心中撕心裂肺的痛。
“容不下我?那就一拍两散!”
她只恨她为何会重生在新婚之夜,这一世,她不想和安平公主府的任何人扯上半点关系。
安平公主也恼了,脸色铁青的看着云初夏,她会让赵良坤娶云初夏,看中的是云初夏的外公赵飞虎的势力,再加上云初夏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她娶进门辅佐自己的儿子,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让她替自己的儿子抵命。
却没想到,云初夏竟是个这般不听管束的。
“坤儿!”安平公主喝道。
赵良坤立马放开了云初秋,“孩儿在!”
“去写休书,将云初夏休弃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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