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些东西一件一件的从云初夏口中说出来,曾氏脸色也在一点一点变白,直到最后脸上竟是没有一点血色。
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屋内的东西竟然也登记在册了,更没有想到竟会被云初夏找到!
那些东西是那个女人的嫁妆,随便一件的精美程度都比得上他屋里所有的物事。林林总总加起来值几千两银子,她不想还。
将手中册子收起来,云初夏直接坐在了身旁的榻上,“曾氏,你真以为这些东西在你这待的久了就是你的了不成?”
“我只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轻嗤着,云初夏转而看向了如意。
如意点了点头,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这些东西都是主母给咱们小姐的填妆,弄坏了仔细你们的皮。”
随着如意的话,从外面涌进了一群衣着麻布的人,一看就是做劳力的人。
那些人哪里见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屋子,只是听到如意的话连忙低下了头,只顺着云初夏手指过的地方搬了起来。
他们就是一群码头边做苦力的,没想到一个小厮让他们来这个府里搬点嫁妆,工钱还比在码头高,只是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漂亮的两人,而且刚才那位姑娘说的话,原来这大户人家也是有人情味的,看把母亲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又被这么一群她看不上眼的男人冲进了自己的屋子,曾氏几乎气的昏厥,眼睛直直的瞪着云初夏,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一个人尚且容易让他“闭嘴”,但是一群……
饶是国公府夫人也没有这个本事让一群人消失,况且这些人是市井底层的人,传播消息的可怕程度无法想象,在宅子里待的久了这件事她还是知道的。
只是就这样吃下了哑巴亏吗?
“云初夏,你竟敢放外男进入内院?谁给你的胆子,你就不怕国公爷知道吗?”恍然意识到什么,曾氏厉声呵斥道,只是细听起来底气不足。
“外男?这些是我铺子的长工而已,不过既然说起来了”云初夏不疾不徐的声音逐渐凌厉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我母亲还有几间铺子在你手里吧。”
说罢,云初夏看了眼呼吸越发急促的曾氏,“当初我年纪小所以那些铺子是‘暂时’由你保管的吧。三日后我来取那些地契,如若夫人不愿,那……只能麻烦梁大人再走一趟了。”
所有的地契铺子田产都是记录在册的,即使地契在曾氏手里,但是册子上记得,那些铺子可是在母亲手下的,是母亲的陪嫁私产。
自然也知晓这件事情,心里的不服气加上愤怒,曾氏强烈呼吸了几口气,眼前一黑身子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呜呜呜,夫人你醒醒啊。”
“夫人……”
“呜呜呜~”
耳边不时响起的抽噎声让曾氏皱了皱眉,脑海里猛地浮现出当时的情景,整个人瞬间清醒坐了起来。
“夫人,你醒了。”
将猛然坐起带来的晕眩感甩开,曾氏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一群丫鬟,不耐的说道:“都滚开,杵在这里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话音一落,曾氏就看到原本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靠南墙窗下的那座贵妃榻呢?只有沾满灰尘的一条毯子在地上孤零零的。床前那座红木镶嵌贝壳花卉四条屏呢?北边放置的八宝圆桌呢?
“这是怎么回事!”好半晌,曾氏才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夫人,奴婢们被吉祥关进了柴房,吉祥会武,奴婢们……”
“废物!”吼着,曾氏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老爷在何处?”
看到丫鬟们越来越低的头,曾氏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
“老爷,你要给妾身做主啊。”
正在和沈堂曜说着什么,从书房外就传来了一声哀嚎。
被打断,云长孟不满的看向了外面,“何人在喧哗?”
门口伺候的小厮说道:“回国公爷,是夫人,小人拦不住。”
闻言,曾氏瞪了小厮一眼,一把推开了小厮冲进了书房。
她也知道云长孟最不喜人靠近他的书房,尤其是在会客的时候,只是沈堂曜他算哪门子的客?况且,这口气她咽不下!
果然,看到曾氏直接闯进来,云长孟脸色一黑,等看到曾氏面上泪水涟涟,云长孟一愣,到底是在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还有辰儿,只是被人打断且曾氏还哭哭咧咧的,幸好是堂曜,若是其他人岂不是太过没得规矩,这般想着云长孟语气不好的问道:“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说,什么事。”
“老爷,你要给妾身做主啊,我为国公夫人以来自是兢兢业业,除了之前那件糊涂事之外视初夏也如亲女,只是……呜呜呜~”说着,曾氏擦了擦泪,“我当初夏为亲女,她却肆意欺辱妾身啊。”
本来就对云初夏很是不满,再看到如今曾氏的房里和印象里的更是大相捷径,云长孟脾气也涌了上来,“孽女!”
跟着过来的沈堂曜眉间一动,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云长孟对着外面喊道:“去查,云初夏在哪?”
闻言,沈堂曜冲着云长孟抱拳,在对方蹙眉看过来时开口说道:“伯父,依堂曜所见此事必有蹊跷,初夏自小性子耿直,这件事想是有所隐情吧。”
“还有什么隐情?我知道堂曜你和初夏是自小长起来的情分,只是……”没等云长孟开口,曾氏抢话说道:“这次我院子里所有的丫鬟们都被初夏的丫鬟给锁进了柴房,初夏更是让如意带着一群男人冲进了我的院子,今日只是抢的我的东西,若哪日……”
“若哪日对国公爷……况且这事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咱们国公府?被一群乡野村民大摇大摆的闯进府、还是进的内院吗?”
“堂曜,我知你素来和初夏交好,只是初夏现在性子大变,连生身父亲都能顶撞,这是在自己家里,若助长了她的性子,她越发乖戾谁能预料日后她又会闯什么祸事呢?堂曜,你这样对初夏才是包庇啊。”
开始还似有所思,随着那一字一句,云长孟脸色越来越差。
“启禀国公爷,二小姐已经回公主府了。”
闻言,云长孟怒甩袖子,对着外面喊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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