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一愣,抬头就迎上了沈堂曜直直的视线。
不知为何,云初夏下意识的垂眸躲过了沈堂曜的视线。
将云初夏的一系列反应看在心里,沈堂曜微垂眸子嘲讽一笑。
沈堂曜啊沈堂曜,你想什么呢?当初是初夏一心一意要嫁给赵良坤的,纵然现在她和赵良坤气氛不和,但不过几天,当初的爱慕肯定是有的,现在的气拔弩张恐怕是初夏还在为新婚夜的事情闹脾气生气吧。
这般想着,沈堂曜只觉得自己入赘冰窖,浑身冰寒。
“无他,唯看不惯而已。”淡淡的出声,垂着眸子的云初夏并没有看到沈堂曜唇角的苦涩。
闻言,沈堂曜低低应了一声,将心里的杂乱抛之脑后,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水,“我先走了,在此处我不宜久留。”
“嗯,我送你。”放下茶杯,云初夏说道。
“不用了,我在这儿已是逾矩,”说着,沈堂曜起身看了远院内破败的景象,“况且这里是公主府,你刚嫁过来敌友未名,万事小心,如果……”
说着沈堂曜一顿,在云初夏的注视下缓缓开口,“万事小心。”
说罢,沈堂曜转身离开,只是后面那句“如果你过的不好那就回去,回赵老将军那里”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该是爱心悦赵良坤的,既是心悦又何来离开一说?
看着沈堂曜离开时背影里莫名显示出的落寞,云初夏不解的皱眉。
自然也看到沈堂曜离开,吉祥走到云初夏身边,看了一眼自家小姐不解蹙眉的模样,这才笑出声问道:“小姐在想什么呐?”
如意接口打趣道:“是呀,看着院子怎的还出神了?”
听出了两个丫头话里有话,云初夏斜睨了一眼两人,“你们想不想离开这?”
这件事一过,赵良坤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和前世一样对他言听计从,势必会狗急跳墙。独子被打,安平公主也不会不理会的,也不知两人会不会松口把休书给她。。
前世他们是等自己为赵良坤挣够军功才将自己囚禁的,而吉祥和如意却是在早年便去了的,一个因为自己出征被云初秋以通奸的罪名处死,另一个也是趁着自己出征被云初秋以手脚不干净处置了。
想着,云初夏眸底冰霜遍布,周身气势冷冽起来。
吉祥和如意是自小就伺候在身边的丫鬟,她们性情如何她自然知晓,只是远水难解近渴,等自己回来她们已经香消玉殒。
只恨自己没有带上她们两个,让她们为奸人所害;只恨自己当初眼瞎,太过信任赵良坤,相信赵连坤给自己编织的谎言。
滔天的恨意弥漫出来,云初夏双手也紧握成拳,杀意凛然。
哪里知道自家小姐已经是死过一回的,吉祥和如意被云初夏那身的杀意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小姐!”
从钻心的痛哭回忆里出来,云初夏摇了摇头,“无事。”
离开这个院子,不用再看那对狗男女自是极好,但是也不便查清楚前世之事。当初轩辕晨和赵良坤将自己囚禁在地牢里是因为什么?他们又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这样对她?为什么又将自己囚禁起来?为什么偏偏是她?
越想越乱,云初夏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夜晚降临,皇宫御花园之中,花团锦簇,美酒佳肴,皇上和皇后没来,大臣们们也就没有落座,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各自寒暄着,笑呵呵的声音下真情假意难以分清。
皇上虽然说只是一个小宴,是给从边关回来的将士接风,当随意一些,但是又有那个大臣真敢随意而来,一个个穿的自然是上朝官服。
沈堂曜和云长孟来到这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两人的到来很快引起了大臣们的注意,交好的都围绕了上来。
云国公的意气风发已经随着她前夫人的去世消耗殆尽,这十几年来是越来越颓废,虽有世袭爵位,但一个检察院副史,不足为惧。
只是他身边那位……应该就是当时沈老将军的独孙了吧?
想到当时的沈家,众人心里不免一阵唏嘘,只是都是为官几十载的人精了,表情转换的也是快速。
“云国公。”
“国公爷啊,这位便是沈家的那位了吧?啊,果真是少年英雄啊。”
“是啊是啊,年少有为啊。”
“沈家后继有人啊,沈老将军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有乃父之威啊。”
“……”
虽然在沈家全族殉国后,那些人并没有站出来为沈家最后一个孩子说说话,而是都怕皇上震怒牵罪,一个个得选择了明哲保身,但是现在看到沈堂曜年纪轻轻就请命上战场,一年时间就将边关稳定了下来,那些大臣们选择性忘记了当年自己的漠视。
听着耳边一句一句的恭维,沈堂曜脸色不改,连连说了几句“不敢”,当即又引来了一番“少年不骄不躁,胸襟难得”之类的夸赞。
云长孟当初力排众议将沈堂曜接回家,也将他看做了云家的一份子,听到同僚们的夸赞也觉得与有荣焉,和周围大臣们寒暄了起来。
虽然云长孟对自己极好,甚至当做了亲生儿子,但当时到云家的时候也是记事懂事的年纪了,再怎么说也是寄居他人家里的,沈堂曜也是能少言就少言,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现在却是人声鼎沸,众位大臣围着,每个人都是或真心或假意的说着,不过片刻沈堂曜就觉得有些烦闷,正欲找了理由离去,突然就听到有个声音传来。
“沈堂曜?”
所有大臣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转过身,对着身后那人行礼,“太子殿下,宁王殿下。”
恍然,沈堂曜对着来的两人抱拳行礼。
太子微微一笑,一掌虚扶了一下,“你便是沈家堂曜?”
“回殿下,是。”
“少年将军,年少有为啊。”看到沈堂曜不卑不亢的行礼答话,皇甫无极伸手拍了拍沈堂曜的肩膀,愉悦的说道。
“卑职不敢当。”
看着太子和沈堂曜相处融洽,宁王笑了笑,正欲说什么就被一阵尖声高叫打断,而太子脸上的笑意则是瞬间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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