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软得不行来硬的

自从那天柳掌柜说了那句这店铺开不了三天的话后，余芳黎心里就一直喘喘不安，傻娘倒是不会去想那些，她只要看着自家女儿平平安安的，就开心了。

这天余芳黎又坐在后院的小矮桌前准备尝试在这些脂粉里加点植物油，看看有没有橄榄油那样的效果，古代榨油技术不纯熟，也很少有人会榨橄榄油，就连橄榄树，她过来后都没见到过，做了几次后都是失败。

那油居然完全融不到这些花汁中，最后都是飘在花汁上，就像清水上被洒了油污一般，余芳黎心中一烦躁，就将那些瓶瓶罐罐都甩到了地上。

“阿黎？”傻娘这会在晒一些花果草药，听到身后有动静，就回头看到了余芳黎烦躁的样子。

“娘，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有些累，没事，你自己玩会儿，我去前面照看生意了。”

傻娘虽然人傻，但是还是会为余芳黎担忧，而她的心愿就是让这个吃了许多苦的女人可以无忧，所以也不想她看到自己烦躁的样子。

余芳黎手捧着一杯花茶坐在店铺里，时不时的招呼客人，时间过的倒也还算快，很快就要到旁晚了，这会店里客人也少了。

余芳黎一直心慌，想要不提前关门，好好休息一下，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再次走进了店里，这人就是柳掌柜，他身边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穿着一身锦缎常服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把漆木折扇，看起来可是要比柳掌柜家底厚实的多，就是可惜看着就是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余芳黎只觉得头疼。

“余掌柜，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贵人过来，也不来迎接一下？”柳掌柜见自己和徐掌柜都已经走到门口了，这女人还站在台子后面，话也不说一句，面上对她很是不满。

余芳黎冷笑了一声：“柳掌柜，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我已经说过了，这桩生意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柳掌柜本想开口骂余芳黎不知好歹，可是立马被自己身边那脑满肠肥的男人制止住了。

“余掌柜，这话是不是说的太早了。”

话已经说到这一步了，余芳黎再怎么样都看出了，这两人是一伙的，都准备对付自己，而且估计不止他们两。

“余掌柜，我们徐有财徐掌柜和你说话呢？你就这幅态度？要我说，你要是哪天关门了也是咎由自取。”柳掌柜很不悦余芳黎的不识好歹，于是立刻抓住了机会就数落了她一番。

“徐掌柜？小女子我来凌阳城的时日不长，一直在安心经营我这小店，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结交朋友。”余芳黎的话说白了就是，管你什么人，我不认识，也没那个闲工夫。

“我看你真是胆子大了，我们徐掌柜可是凌阳城脂粉业的领头，他今天能来你这小店是看得起你。”柳掌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浮现了骄傲的色彩，余芳黎对此感到相当鄙弃。

“哎，倒是没有柳掌柜说的这么厉害，只是凌阳城的同行们看得起徐某，那天我也听说了柳掌柜的事，我敬佩余掌柜的风骨，就是不知道余掌柜可否看得起徐某？”徐有财从进门起面上就挂着笑容，这会说起话来更是眼睛都弯了起来。

可是余芳黎知道徐有财这就是人家说的笑面虎，不然也决计带不出像柳掌柜那般卑鄙的走狗。

“徐掌柜，这事还是别说了吧，我这小店虽然是小了点，但是也能过得去，就像你们说的，我这店面寒酸，那些个大家小姐都不愿到我这里买东西，既然这样，咱各做各的，进水不犯河水，何乐不为呢？”余芳黎知道这人不好惹，如果不是触碰了自己的底线也不想树个这样的敌人。

但是如果是别人进犯了她，那么她也不是怕是的人。

“哦？这么说，余掌柜就是看不上我徐有财，不愿意合作了？”徐有财说这话是原本恭谦的声音一下升了四个调，听起来很是刺耳。

“徐掌柜，你们那是合作吗？那不是非要断了我的谋生路子，要我跟别人一样去做走狗吗？”余芳黎气闷的看着柳掌柜冷冷的说道。

“你这个女人别太放肆了……”

虽然余芳黎没有明说是谁，但是她投射在柳掌柜身上的眼光早已说明了一切，柳掌柜当场怒气冲天，巴不得现在就想冲过去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好看。

“余掌柜这么说是要跟我凌阳城的所有胭脂铺作对喽？”徐有财面上倒是不急，还伸出手用折扇拦住了身边眼睛都急红了的柳掌柜。

“徐掌柜，您这话说错了吧，明明是你们这么多人为难我一个小女人，这笔生意，我是决计不会同意的，你们请回吧，往日我们还是在商场上各显神通吧！”余芳黎一边说一边对着二人比了请的动作。

徐有财倒也不气，转身就离开了这小店，柳掌柜本以为徐有财要给她好看，没想到就这么离开了，顿时像被放了气一般，无力的跟着徐有财离开了这店。

走到拐角，徐有财突然停下，然后一脸阴翳的看着柳掌柜。

“徐掌柜，你看我那天就跟你说过了，这女人不识好歹，要我看，咱不如直接把她。”柳掌柜边说手边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徐有财立刻用扇子砸了他的头一下。

“你真是蠢的没话说了，要是她就这么失踪了，万一她身边的人报官怎么办？还有她手上做胭脂的那个配方，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到手的。”徐有财一脸贪婪的想着等拿到那娘们手上的方子，看她还能不能像刚才一样趾高气扬的跟自己说话。

柳掌柜这下可是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也不敢再开口惹这位爷生气，于是只好静默的不说话。

“我问你，她身边还有什么亲近人没有？”徐有财问道。

“有的，她还有个傻子娘，那天还拿扫帚打了我来着。”柳掌柜老实的回答道。

“今天夜里，你们给我安排人去，把她和她那傻子娘请到我那西苑去。”徐有财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奸笑。

“徐掌柜好主意，我这就去办。”柳掌柜立刻意识到，原来不是硬的不行，而是他还不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