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跳楼自杀

直到火车站，白素浅准备下车，对方才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真的不愿再回来了吗？”

“古墨，如今说这番话，不觉得太虚伪了吗？”嘲讽的勾起唇角，眼带犀利。

她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难道不是拜他和蔚芯苒所赐？

如今又何必在这假惺惺？

“浅浅，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愿意，我们依然可以在一起工作，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他们最有默契，不是吗？

白素浅冷笑，她就是傻，才会将七年的青春放在这个男人身上。

错以为两人会天长地久！

只可惜……

他们对‘天长地久’的理解，不一样罢了！

她要的感情，对方给不了，如今，她也不再需要。

“我以为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你不会再来找我！”白素浅半眯起眼睛，迷茫的看向远处。

半饷，方才收回视线，定定的迎向对方，忽而笑道“古墨你应该知道，我白素浅这辈子都不会服输，总有一天，你欠我，我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有机可乘！”

那笑容参杂太多的东西，让人琢磨不透，可唯独那份坚决，让人不容忽视。

古墨没有接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良久，语气晦暗不明“我等着那一天！”

白素浅知道他脾性，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两人走到今天这步。

也许真是造化弄人！

手机突兀的铃声，打破沉寂的氛围。

在听到铃声那刻，男子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不过白素浅没有注意到罢了！

“什么？我马上就过去！”白素浅下意识眉心紧蹙，那是每次遇到棘手事的表情。

见她脸色有些难看，直觉告诉古墨定不是小事。

白素浅赶到会所时，方宇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站在楼下，神色散漫。

顺着视线，果然看见一抹白色身影站在顶楼，隔得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

方宇见她过来，笑着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冷冷勾起唇角“我赌她不会跳！”

白素浅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丢下这句话，便越过人群，往电梯口走去。

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戴口罩的某人，低声道“古少还是先回吧，我可不想再因为你，而引起什么骚动！”

白素浅冷冷开口，神色晦暗不明。

语气却带着一丝嫌弃，好像意有所指。

古墨站在人群开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一动未动。

袁立见周围人越聚越多，知道再待下去，定会被发现。

又不敢直接明说，急的满头大汗。

虽然现在焦点，都集中在要跳楼的女孩身上，但保不齐有人认出古墨，毕竟名气那么高。

可当事人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白素浅到达顶楼时，看了眼手表指针，刚好四点整，看来火车是赶不上了。

“别过来！”杨伊依头发散乱，嘴角还挂着伤，衣衫不整的冲她嘶吼。

一副“被凌辱”过的可怜模样！

这是白素浅第一观感，秀眉微蹙。

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如此失控，下意识看向身后男人，无声询问。

方宇无辜的耸了耸肩，回答十分轻松“迟早的事，别告诉我，你没心理准备？”

真当他方宇是万能的啊？

来这里消费的金主，都是得罪不起的，他能帮杨伊依挡一时，不可能挡一辈子。

再者，男人就是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杨伊依太嫩了，真以为昨天晚上她可以逃掉？

白素浅再明白不过，这条路是杨伊依自选的，如果连这点都承受不了，根本就不要说以后。

她以前不信命，可这些年过去了，才发现，有些事情拗不过罢了。

这个圈子待久了，早就练得铁石心肠。

可是……

在看到那张绝望的面容，和记忆中七分相似时，心里不免一阵抽搐。

“你们都不要过来！”此时嘶吼的杨伊依，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冲她低声喝道“白素浅，看到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就如同你当初预言的一样，呵呵……我居然会走上姐姐的后路，真是讽刺……”

白素浅没有马上接话，因为知道杨伊依并不是真的想死。

在这世界上，真正想死的人，是不会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就像伊雪一样，没有丝毫留念，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人在受刺激的过程，情绪难免激动，所以她并没有十分把握：此时杨伊依不会从这里跳下去！

“你不是想报仇吗？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你姐姐就真的白死了！”虽然知道现在不应该刺激对方，但凭她对杨伊依的了解，应该是那种吃硬不吃软的人才对。

白素浅边说边朝对方走去，压低声音，尽量不让身后的人听到“杨伊依，我白素浅不是既往不咎的人，小雪的仇，我会报，但不是现在。如果你觉得，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证明什么，那就不要磨蹭了！”

见对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转而放低声音，柔和道“我知道，你怨我，但你要清楚一点，在为小雪报仇这件事上，我们立场是一致的！”

看对方情绪明显得到控制，悬着的心也稍有放松。

虽然她和杨伊依没有多少感情，但对方毕竟是伊雪的妹妹，碍于这份关系，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伊依，相信我！”白素浅说着向对方伸出手。

而杨伊依从未见过如此郑重其事的白素浅，那双坚定的眸子，像烙印一般，印在她脑海中。

此时也没考虑信不信，下意识便将手递了过去。

最起码白素浅有句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那就是：如果她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被轻薄虐待算什么？

不是一开始就做好牺牲一切的觉悟了吗？

如今为何矫情的想不开了？

见营救成功，前来的警察算是松了口气。

方宇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看着被女警扶下去的杨伊依，转而一脸轻松的看向白素浅“现在送你，还赶得上火车吗？”

“你说呢？”不答反问，从不满的语气就可以看出没戏。

转而意有所指“你不跟下去看看？”

“放心，我相信她这点分寸还是有的，都妥协第一步了，接下来再装硬气，就没什么意思了！”方宇冷哼。

料定杨伊依不会在警察面前说什么，先不说那金主得罪不起。

事情已经发生了，身后再拿出来说，得不偿失。

白素浅没接话，算是默认。

刚准备下楼，视线瞥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下意识停止脚步，只见天台拐角的木椅上，居然斜靠着一个男人。

刚才大家视线都集中在杨伊依身上，根本没人注意这个角落。

只是……

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宇见她停下，自然也看到一直坐在角落里里看好戏的男人。

待认出对方，一副没辙表情“我先下去了！”

发生杨伊依这件事后，估计回老家的计划得先搁置了。

现在碰到林彦泽，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刚坐下，就听到对方漫不经心的回应。

白素浅自认为脾气算很好的人，但连吃两次闭门羹，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不过，有求于人，只能当没听见。

坐在木椅的另一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细细打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