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发髻

久而久之，她也就练就了一身不下于专业大厨的手艺，就差个资格证了。此时听见陆夫人问起她的厨艺，她特别含蓄的说道：“只是上不了台面。”

“那就行。”陆夫人总算松了口气，说道，“做我们陆家的少奶奶，总要有一项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否则说出去，我们陆家面上也无颜见人。”

“娘说的是。”江莺莺特别恭敬的附和道，低头露出了她修长的脖颈，以及那一头梳的油光华亮、又有些新奇、好看的区别于其他妇人的发型。

陆夫人其实一早就注意到江莺莺今日的发型特别新奇好看了。此时见自己无话可说，便佯装自己是无意间注意到了江莺莺的发型，问道：“你今日的头发倒是梳的格外的新奇。是哪个丫鬟梳的？”

“回娘的话，这是莺莺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江莺莺伸手碰了碰自己头上的发髻，特别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你还会这个？”陆夫人惊讶了。在她的认知里，江莺莺不过是一家农户的女儿，会点刺绣、厨艺就顶天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梳头，而且还梳的这么好。

她起身向江莺莺走了过去，低头认真的看了几眼她的发髻，问道：“这是怎么梳的？”

“就是随手一梳而已。”江莺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她解释，自己是怎么梳出来的发髻，随口说道。说完又突然反应过来，陆夫人对自己的发髻感兴趣，这不是一个绝佳的可以讨好陆夫人的机会嘛。

她赶忙补充道：“娘要是感兴趣，莺莺可以给您也梳一个的。保证和这镇上所有的妇人都不同。”

“那来吧。”陆夫人一听，到底是爱美的心思占了上风，也顾不上自己原本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了，赶忙答应道。答应完了，又觉得自己答应的太迫切了一些，不好，补充道：“要是梳的不好，我可不饶你。”

“娘，您就放心吧，莺莺保证将您打扮的美美的。”江莺莺笑道。

陆夫人于是半信半疑、又有些后悔的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看着江莺莺站在她身后，解开她的发髻开始梳理。

也不知道江莺莺是怎么做的，陆夫人不过在梳妆台前坐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亲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换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发型，配上翠玉步摇，端庄之余又显得俏皮，新奇程度直逼江莺莺头上的发型。

不同的是，江莺莺头上没有什么值钱的发饰，只有一朵她从花盆里摘来的牡丹花，素净、美好。而陆夫人的发型则更显得富贵、端庄。

陆夫人左右侧头打量着镜子里的新发型，满意极了。她站起来和江莺莺说道：“不错，比我院子里的丫鬟梳的好看多了。”

“娘要是喜欢，莺莺以后可以天天给您梳头的。”江莺莺双眼放光，立即说道。

陆夫人却是转头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说道：“你这一手手艺，是师承的哪位娘子？”

“娘，这是莺莺以前在家的时候，自己琢磨出来的。”江莺莺有些不满陆夫人左右而言其他的行为，皱着眉头解释道，“如若莺莺是师承的别家娘子，这发髻只怕早就流于市面，镇上所有的妇人都会梳了。”

“这话说的倒是。”陆夫人一想也是，沉默了。

江莺莺见自己没讨好到陆夫人，想了想，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说道：“不过，娘，您顶着这么一头好看的发髻，却穿的老气横秋的，太不匹配了。”

“是吗？”陆夫人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褐色撒花衣裙，也觉得不大配自己此刻的发型。她和江莺莺说道，“那依你看，我应该穿什么样的衣裙来搭配才合适？”

江莺莺马上就利用起了自己在现代社会时学到的穿衣搭配的技巧，和陆夫人说道：“娘，您的身材比较高挑、匀称，应该选束腰的衣裙才能体现您的风姿。莺莺为您梳的发髻主打的是端庄、活泼的风格，您在挑选衣服的时候，尽量挑选一些正色的衣服，比如大红、杏黄等颜色，和您的发髻搭配起来，会显得您更加端庄、富贵的。”

“大红？杏黄？”陆夫人听着江莺莺的话，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迟疑道，“可是我的肤色……”

陆夫人的肤色是偏黄的，在她看来，她只能穿暗色的衣服才能压的住那股讨人厌的黄色。像大红和杏黄等颜色鲜亮刺目的颜色，她想都没想过。

江莺莺笑意盈盈的说道：“娘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这两种颜色不适合您呢？”

陆夫人一想江莺莺的话有道理，且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在，哪怕她穿的再难看，也不会有人敢嘲讽她，便坦然的叫来了在外头候着的轻语道：“去，将我衣箱里放着的大红色和杏黄色的衣服找出来。”

“是，夫人。”轻语应道。

江莺莺补充道：“要束腰款式的。”

轻语诧异的看向江莺莺，陆夫人冲她点了点头，说道：“按她说的办。”

“是，夫人。”轻语应了一声，进去内室给陆夫人找衣服。

江莺莺则借着等待的时间，又给陆夫人科普了一些关于穿衣搭配上的小技巧。

轻语没一会儿就抱着三套衣服出来了。她和陆夫人说道：“夫人，您所有的衣服里，只有这三件是束腰且符合颜色的。”

“嗯。”陆夫人随手拿过那三件衣服看了看，又狐疑的看了两眼江莺莺，见她冲自己点头，只得强行压下心底的迟疑，进了内室换衣服。

一道进入内室的还有轻语。

江莺莺在堂屋里候着，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内室里传来的惊呼声、以及夸赞声。她扯了扯嘴角，佯装自己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在堂屋里规规矩矩的站着，然后就见内室的帘子被人掀开，一道穿着大红色束腰襦裙的身影从内里走了出来。

只见她头上着着端庄又富贵的发型，发髻上唯一的点缀是一根碧玉步摇，身形则在大红色束腰襦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高挑、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