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厨艺

厨娘急忙说道：“看你说的，哪有那么严重啊。我刚才只是在和你开玩笑而已。”

她和轻语说道：“不是说，夫人让你们来做早膳吗？那夫人现在肯定还在等着呢，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吧。不然待会儿夫人等的不耐烦，我们大家都讨不了好。你们说，是不是？”

厨娘看看江莺莺，又看看轻语，明显是将轻语当成能说的上话的人了。

轻语看向江莺莺，“少奶奶？”

“我们进去吧。”江莺莺见厨娘还算识趣，见好就收道。

那厨娘闻言，总算松了口气，继而殷勤的开始引着她们往厨房里头走。

对此，轻语面上表情不显，心里却对江莺莺的巧言善辩有了新的认知。她想，就冲江莺莺刚才的表现，以后要是有人再和她说，江莺莺是块懦弱的木头桩子，她要是再相信，她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

江莺莺这能言善辩的人都能被人说成是木头桩子，那自己这不爱说话的性子叫什么？木头美人吗？

呸，说美人还是抬举自己呢。

轻语嫌弃的摇了摇头，大踏步跟在了江莺莺和厨娘的身后。

进了厨房，江莺莺就想打发厨娘离开。她说道：“你干你自己的事儿去吧，这儿有我和轻语姐两个就行了。”

“但是……”厨娘看看江莺莺，又看看轻语，不大想离开。不是她不想放手不管，而是她实在不放心啊。这厨房里的用具什么的，没有自己在一旁提醒，万一她们不小心用错了怎么办？

万一她们回头将东西摆放错了地方，那遭殃、被带累的不还是自己？

厨娘将头摇的和风扇一样，两层下巴上的赘肉都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了起来。她好声好气的说道：“两位就别为难我了。这厨房啊，我熟悉。里头的什么东西摆在哪里，我都知道。我这要是离开了，回头你们要找什么东西，又找不到，岂不是还要找我？”

“我就在这儿等着，不打扰你们。回头你们要是找什么东西，没找着，直接问我一声就行了。”厨娘说着，非常坚定的在一旁的长条凳上坐了下来，一副无论你们怎么说，我就是不离开的姿态。

江莺莺对此无可奈何，又做不出强行将人轰出去的行为，无奈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视了厨娘的存在。

想通了之后的江莺莺开始琢磨自己要做什么东西给陆夫人吃了。作为上辈子在现代社会里饱经磨砺的隐形饕餮一枚，江莺莺上辈子虽然没去过多少高级餐厅，但脑子里记住的食谱还是不少的。

她在厨房里逛了一圈，发现厨房里的食材还是挺全乎的之后，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会儿上辈子的记忆，终于在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发现了几道开胃菜：干锅土豆、酸辣黄瓜、香菇焖笋。

江莺莺在脑子里将做菜的步骤回忆了一遍之后，便从食材架子上将自己需要的食材尽数拿了出来，洗干净，切条的切条，切片的切片，没一会儿就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她唤了一个丫鬟过来烧火，等锅热了之后才往里头倒入猪油，加入早就切好的葱姜蒜等食材一起煸炒，等大火断生之后，又加入了盐和酱油等调味品，不过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她就成功炒制了三盘开胃菜。

初时江莺莺准备食材的时候，厨娘还在一边抱着手臂冷笑，想着待会儿现实会教会江莺莺做人。可是她一提刀，她就看出了江莺莺是有基本功的。待看见江莺莺炒制菜肴时熟练的动作，以及那突然充满整个厨房的香气时，她的脸色就变了。

这香气……

厨娘对着灶台的方向深吸了口气，走到灶台旁边，见灶台上放着的三盘菜肴无论是色、香还是造型都很别致，一看就不是自己那粗制滥造的厨艺可以比的，脸色当时就黑的和锅底一样了。

她看向江莺莺，严肃的呵斥道：“你这是和谁偷学的？”

“当然是我自学的了。”江莺莺将灶台上的三盘菜肴放到托盘里，亲自端着转身往外头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也别嫉妒我，毕竟我身上可是有着无数先辈们积累下来的经验。你嫉妒是嫉妒不过来的。”

她说着转头，挑衅的和厨娘笑了笑，端着托盘走人了。

轻语见状，一路跟在江莺莺的身旁，不动声色的套她的话，说道：“少奶奶，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会下厨啊？”

“是吗？”江莺莺瞥了眼轻语，“那肯定是你记错了。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虽然很少下厨，但是会厨艺，那是肯定的。”

轻语疑惑，“那为何你嫁进陆家之后，就一直没下过厨呢？之前夫人让你下厨的时候，你还说不会呢。”

“你也说那是之前了。”江莺莺笑着打消轻语的疑惑，“那时候我还没有想通，还不知道要如何讨好爹娘，也怕自己的厨艺在见惯了大场面的他们面前献丑，当然就不敢下厨了。”

“那现在呢？”轻语追问道。

江莺莺说道：“现在当然是想通了啊。横竖我都已经是陆家的人了，夫君也承诺了我爹娘会照顾我一辈子。我想着我这辈子大概要消磨在这陆家了。既然如此，不高兴也是一天，高兴也是一天，我为什么不做点事，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高兴起来呢？”

“说的也在理。”轻语一想江莺莺的话非常有道理，对她的性格的莫名转变也就理解了。毕竟拥有这种思想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豁达、不热情呢。

江莺莺端着托盘，没一会儿就和轻语一道回了主院。轻语进了主院之后，当先便进了堂屋，和陆夫人回禀消息。待陆夫人喊江莺莺之后，才出门示意江莺莺进来。

江莺莺点了点头，端着托盘小步进了堂屋。见陆夫人依旧侧卧在美人榻上，一动不动的，江莺莺将托盘放到桌上之后，和陆夫人说道：“娘，早膳我已经给您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