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不要啊!”安茹尖叫着坐起身,慌乱地挥舞着手臂。
“小姐,别乱动,你正在输液!”耳边是护士关切的声音。
针头掉落的刺痛让安茹慢慢清醒过来,她已经躺在床上,护士给她从新安置好针头,周围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
“姐姐,护士小姐,我姐姐呢,她有没有事!你快报警啊,薄以臻要杀人了!”
安茹慌乱地扯着护士的衣袖,语无伦次的说着。
“安小姐,您放心,安洁小姐现在一切情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急忙安慰着安茹:“倒是安小姐您不能再受刺激了,这次虽然保住了胎儿,可是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不可以再受刺激了。”
“孩子,孩子还在?”安茹一愣,掌心抚摸上微微凸起的小腹,孩子,不是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是妈妈对不起你。
“安小姐,你不可以太激动,你现在身体状态很差,如果再不当心就会滑胎的!”
护士慌张的连连安慰,可是安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怔怔的落下泪来,很快打湿了枕头。
“什么?她居然绝食?”
薄以臻眉头一皱,神情森冷,强大的压迫力让下属深深低下头去,嗫嚅着不敢回话。
“医生难道没给她注射营养针?”薄以臻推开键盘,目光灼灼盯着下属:“看来这次捐赠给他们的二十辆救护车就不需要了。”
“安茹小姐并没有抗拒治疗,也不是主观意义的绝食,医生说,安茹小姐对夫人的情况很不放心,经常都是焦虑恐惧的心情,对她的健康很不利。”
偷偷看了眼BOSS的神色,下属继续小心翼翼的说:“所以安茹小姐已经有了厌食和抑郁的情况,医生说需要家属多多关心陪伴,还说——”
“够了!”
薄以臻一掌狠狠拍在桌上,脸色阴沉狠厉的盯着下属:“不要对我说这些废话,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去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全面看护起来,不能出任何岔子。”
“如果她有什么不妥当,你们就统统从薄氏给我滚出去——”
下属看着薄以臻阴沉如同锅底的脸色,情知自己多嘴说错了话,急忙退了出去。
薄以臻继续办公,可是那句需要家属多多关心陪伴的话语却像是停留在了耳边,让他心神不宁,最终不耐烦的按响了通讯器:“下午的会议暂停,安排车子,去医院。”
安茹静静的靠在枕头上,木然的眼眸盯着一尘不染的墙壁,她看上去苍白消瘦,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和纤细到底骨骼看起来很明显,只有凸起的小腹能让人看出她是个孕妇。
“安小姐,多少吃一点儿吧。”特护端着特制的营养米糊近乎恳求的说。
好半天,安茹直勾勾的眼神才有了移动,慢慢看了眼食物,又慢慢摇了摇头。
“谢谢你,我吃不下。”
黯哑低沉的声线已经苍老的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特护为难的皱眉,却还是哄小孩儿一样安慰着她:“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你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还那么小,那么无辜。”
安茹惨笑:“无辜么,我何尝不是无辜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倒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特护正要继续安慰,却被身后一道冷冷的男声毫不客气的打断。
“既然这么盼着死,上次我好意成全你和你姐姐为什么还拼了命的反抗?”
安茹浑身一颤,这个熟悉的声音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薄以臻,这个魔鬼!
看到安茹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变得形销骨立,薄以臻也微微变了脸色,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态度。
“你不要伤害我姐姐,她一辈子就只爱过你一个人!你就舍得这么伤害她?”
安茹廋弱的身子落叶般簌簌发抖,毫无血色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像是受伤的小鸟。
一丝怜悯划过男人的眼底,很快又被愤恨取代:“如果你后悔的话,现在也还来得及,只不过留着你姐姐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薄以臻,你怎么可以这样!”
安茹不可置信的看着忽然陌生的男人,回想起姐姐之前幸福的照片和视频,曾经她做梦都希望能够找到姐夫这样的好男人,可是现在她恨不得亲手把这个男人杀死。
“你真是个记性很差的女人。”薄以臻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憔悴病弱的女人,语气刻薄。
“上次的事情还没让你彻底清醒,不论是你和你姐姐对我来说都不过是一件工具,现在更是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工具,别想我对你们会有多余的一丝一毫怜悯。”
薄以臻无情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安茹,她想要扑过去抓烂薄以臻的脸。
奈何身体虚弱,薄以臻只是轻轻一闪,安茹就扑了个空,从床上落在了地上。
腹部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冷汗布满额头,安茹的身子蜷缩的像只虾米,她已经说不出话,只从喉咙里发出咝咝的抽气声。
薄以臻万万想不到安茹会跌落在地,急忙附身一把抱起了她,入手的分量轻的吓人。
安茹耳边嗡嗡作响,薄以臻的脸庞在面前忽大忽小,他的嘴唇不停地开阖着好像在说话,可是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薄以臻,如,如果你敢,动,我姐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用最后一丝力气,安茹死死拽住薄以臻的衣襟,努力发出软弱无力的威胁。
陷入一片黑暗之前,安茹看到的是薄以臻惊慌失措的脸,手掌上刺眼的一片血红。
忽然感觉如释重负,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了,不能让你成为那个人渣的孩子一生出来就要背负着罪恶,还不如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将奄奄一息的安茹紧急送往抢救室。
薄以臻站在门外,呆呆看着手心的血红,耳边是医生急促的呼叫。
“病人身体虚弱,胎心停跳,情况危险!”
薄以臻抓住医生的手臂,急切恳求着:“医生,不管什么代价,一定要保住大人,孩子可以不要!”
“我们会尽力的,但是病人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又受了刺激。”
医生为难的看着薄以臻,同时也为对方前后态度的变化感到惊讶。
薄以臻却顾不上这些,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安茹。
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薄以臻不耐烦的接通电话。
一个恭敬的男声:“薄先生,很抱歉,我们还没能找到安源恩先生的下落,请您谅解。”
“够了,我花钱不是雇佣一群废物的,安源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薄以臻切齿冷笑,一字一顿:“只要我活着,就不会给安源恩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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