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何知夏突然说不出话来。
“罢了。”大太太歇了会,精神稍稍缓了一点,这才摆摆手,无力的道,“顾小姐,都是我那孽障不懂事,冲撞了你,照理说你还小些,让她让着你才是,但你这个大姐姐,哎,从小就被我惯坏了。今儿之事,我也知道了,是她不对,放心,大伯母会给你做主,先关她禁闭反省,等过几日,让她亲自给你赔不是。”
顾清兮站在大太太身后,一双小手力道适中的帮其捏着肩,听言,微微一笑,“大伯母这话可真是折煞清兮了,哪有姐姐给妹妹赔不是的?何况,大姐姐不过跟清兮闹着玩罢了,大伯母,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也别在责怪大姐姐了,不然,清兮这心——会不安的。”
“嗯。”大太太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叹了一声,“好孩子,你大姐姐若有你一半懂事,大伯母也就知足了。”
“大伯母过奖了,若没有别的事,清兮就不打扰大伯母了。”顾清兮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脸上微微笑着,然心里就如同吃了死苍蝇一样的难受,更是隐隐作痛。
她不会忘记,就是这一双保养的很好的双手,曾对她做过那样羞辱的事。
成亲前夕,大太太命人将她带到一间阴暗的屋子里。
双手被缚,她被人强行扒光了衣服,赤条条的她在大太太跟前瑟瑟发抖,然而,无论她怎么乞求,大太太都没有放过她。
不是处子?
原来你早已成了残花败柳,就你这样的婊子也敢嫁入陈家?也妄想与奕飞成亲?
那样恶毒带着鄙夷的目光,那样嘲讽羞辱的谩骂,就算她低到尘埃里也躲不掉。
“姐姐——”顾卿桦轻轻拽了拽顾清兮的袖子,小脸满是不合年纪的忧虑,“姐姐,你没事吧?”
出了暖香坞,顾清兮长舒了口气,总算好多了,可是面色仍旧有些难看。
“没事。”轻轻捏了捏弟弟的脸颊,她故意笑的一脸轻松。
“姐姐——”顾卿桦先是一笑,随后,笑容一凝,双眸有些不安的望着她身后。
“怎么?”顾清兮跟着回头,就见陈奕飞带着一位大夫正朝这边来。
“没事,我们走。”牵起顾卿桦的手,顾清兮带着他径直往前走,并不打算理会后面的陈奕飞。
“站住!”
是陈奕飞冷峻的声音。
顾清兮当做没听见,继续走。
顾卿桦望了姐姐一眼,然后又不安的看了眼身后的男人,看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忙又转过头,装作没看见,没看见——
陈奕飞俊眉深锁,这样的女孩就是他未来的妻子吗?倔强清冷,浑身带刺,更可恶的是,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样一个人。
打发了那大夫先行,陈奕飞带着满腔的怒火几个箭步走上了前来,一把捞住了顾清兮的胳膊。;
顾清兮站定,不慌不忙的抽回自己的胳膊,迎视着他恼怒的目光,微微弯唇,笑问,“大少爷?有事?”
陈奕飞微微一愣,是啊,他找她做什么?
刚才看到她与弟弟在此,他也并不打算理会,可偏偏瞧着她也像没看见他一样,他突然就来了气,竟然不管不顾的就冲了来。
此刻,望着顾清兮询问的目光,他倒一下子答不出来。
不是错觉,即便顾清兮此刻脸上含笑,陈奕飞依旧能从她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感觉到恨意,浓烈的恨意,他心中微讶,毕竟与她并无多少交集,何来她对自己如此深浓的恨意?
其实,顾清兮自己也并未察觉她眼底泄露的恨意,她以为可以隐藏,然而,再望见陈奕飞的脸时,那由心而生的恨与痛,却如破堤之水一般,怎么也阻止不住。
她恨他,没错,恨不得他死。
陈奕飞俊眉微凝,深深的望着她,低低道,“收起你身上的刺,安分一点。”
“哦?大少爷这话什么意思?清兮有些听不懂。”顾清兮挑了挑眉,目光讥诮而戏谑,“我身上有刺吗?我怎么不知道?”
陈奕飞脸色更冷了,冷哼道,“别去招惹姚儿。”
“呵,原来是为你那宝贝妹妹来的?”顾清兮也跟着冷笑,“那么你找错人了,但凡眼睛不瞎的,都能看的见,明明是那大小姐跟小女子过意不去,我躲她还来不及呢,又怎敢去招惹她?”
敢说他眼瞎?他说一句她就有几句回他,牙尖嘴利——
“你恨我?”陈奕飞忍到极点,终于铁青着脸问。
恨?当然——
她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漠,恨他在自己即将放弃时又给了自己希望,却又在她以为幸福触手可及时,将她打入地狱。
她恨,在那个风雪之夜,在死前的刹那,她用灵魂发誓,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拉着这些人一起,一个都不放过。
唇角微翘,她脸上漾过一抹清浅无痕的笑,有些邪佞,有些阴测测的。
“你觉得呢?”她邪肆的反问,唇角含笑,明明是清丽无双的小脸,此刻却有如一支带毒的罂粟,邪恶且惑人,“还是,大少爷做了什么让我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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