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难堪

“小九你做什么？”凉意袭来，云葭惊恐叫道。

也恰恰是这一声，让段风尘失了神，一个不甚，腹背结结实实挨了两刀，雨水冲刷伤口，与眼前的一幕同时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低吼一声，握紧手中的刀，怀揣香雪草，猩红着一双眼，恨不能跃上城楼摘了那人的脑袋。

苏临深没错过他眼中的愤恨，对上云葭惊慌失措的脸，他道：“阿葭，让他放弃抵抗。”

命令般的口吻，与他过去九年里，让她甘愿奉上一切的态度别无二致。

他说，把云阁的情报网交给他，她给。

他说，不惜一切代价助他为王，她助。

他说，将后位让给他珍视的桑桑，她让。

……

她从来都不会违逆他的心愿。

可这一次不同。

九年前，云阁惨遭灭门，是段风尘在替云葭掌管情报网，收集苏临深所要的一切情报。

如今苏临深登基不久，为稳皇权，自然不会再允许段风尘这个隐患存在。

他不再需要云阁了。

况且，他如今还笃定了她与段风尘关系不清，联手欺瞒于他。

段风尘落在他的手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云葭摇头挣扎着，没如从前那般的爽快应答，令苏临深心头一窒，似是心口平白空缺了一块。

“不愿？云葭，你这是在担心他？”苏临深口吻森寒，宛若冰渣，“他明知朕在捉拿他，却偏还要前来送死，你还敢说你们是清白的吗？”

言毕，他竟直接撕碎了她身上的衫裙，任由她在凄风冷雨中瑟缩，毫无怜惜地挤进她的身体当中。

她永不会知，当他得知她从水牢离开，而宫中其他地方遍寻她不获时，他有多害怕。

“我没有！小九，你不能这么对我！”云葭瞠圆了双目，难以置信。

银亮的闪电化开沉沉夜幕，苏临深掐住她的脸庞，声音比雨水更凉：“我不能？段风尘就能吗？！”

“云葭，出声！”

只为让段风尘屈服，他竟然可以羞辱她至此！

他要她让出中宫之位，亲口承认莫桑桑才是他心上之人时，她不曾心痛如此。

知道他从始至终在利用自己手中的云阁，如今飞鸟尽良弓藏，他要舍弃自己时，她不曾绝望如斯。

她以为那个说要给她一个家的小九一定不会背弃盟约，一定不会负她。

可是现在，他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

云葭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任脸上泪雨混杂，口腔里尽是血腥气儿，只竭力不发出一丝令自己难堪的声音。

可她越是这般，苏临深便越是恼怒。

如此境地，她竟还能为段风尘隐忍至此？！

苏临深抽身而出，滂沱雨势中，他将极为结实的冰丝线缠上云葭的小指，沉声道：“朕最后再说一遍，让段风尘认伏！”

“小九，我将云阁所有都给你，你放过他好吗？算我求求你了。”

云阁被灭后，段风尘完全可以离开，却为她这个云阁少主留下，替苏临深卖命九年，过着刀口上添血的日子。

如今苏临深打算赶尽杀绝，云葭不能眼睁睁看着段风尘被牵连。

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苏临深眸子充血，嗓音哑得可怖：“云葭，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谁！”

说罢，他出手将云葭从城楼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