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错愕地盯着他,她分明看到了苏临深眸中的癫狂之色。
“小九,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讶声问道。
苏临深没回答她。
倘或她从没有离开的心,没有欺骗过他,没有与段风尘合谋打算置他于死地,他又何至于这般患得患失?
云葭被铁链吊了上去,底下是一池高浓度的盐水。
这段时日,她日日都被这般吊着,勒得她即将窒息之时,铁链便会放松下去,让她泡在盐水之中,加重她身上的鞭伤。
今日不一样。
苏临深命人取来长棍,吊着她的同时用棍子痛击她的腿部,手法老道,一棍下去,云葭甚至能听到腿骨碎掉的声音。
法子狠毒,她甚至不敢挣扎,因为颈上的铁链亦随时能要她性命。
右手小指隐隐作痛,那种骨头被生生扯断的感觉再度袭来……
一日之内,他竟要同时断她手骨腿骨吗?
“小九,只要你肯救浓浓,你就是要我的命我都愿给,我求你……”云葭左手抓着铁链,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苏临深不会相信她的话,她也不愿再多辩解下去。
哪怕浓浓的病根,就是当初她在临广救他时所留下的。
她只要她的浓浓平安无事!
闻言,苏临深脸色却铁青无比。
那个孽种在她心目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比她的性命还重!
他一脚踹开了行刑的太监,亲自执起木棍,狠狠打在了云葭的腿上,骨头应声而裂。
“你以为朕在乎你的命?”苏临深嗤道,“云葭,若非是你与桑桑之间有长生蛊牵制,你当真觉得朕不敢杀你是不是?”
原来他不杀她,只是因为莫桑桑。
她陪在他身边九年,甘之如饴付出一切,出生入死,却还不及一年前他从临广带回的莫桑桑。
徒手将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是她,带着他翻山越岭去找大夫的也是她,毫不犹豫将生还的机会给他的还是她……
可到头来,他心中只有莫桑桑!
那个在云阁灭门后,将她从废墟中牵起的少年,那个说要给她一个家的小九,他是莫桑桑的。
云葭苦笑,嘴角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倘或是云葭自己求死呢?”
苏临深平生最厌威胁。
可云葭不在乎了。
“若果皇上不愿赐香雪草,浓浓有个意外,云葭不介意让皇后娘娘给我们母女陪葬啊——!”
云葭话未说完,苏临深便已放下铁链,让她摔进盐水池中,那些伤口迅速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
苏临深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水中溺去:“云葭,你威胁朕?!”
窒息感灭顶而来,云葭几乎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苏临深又将她扯了上来。
她扯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是!”
她从不会触小九的逆鳞,可苏临深已经不是她的小九了,他是帝王,是莫桑桑的夫,他们是帝后,他们才是一对。
所以即便苏临深再怎么想杀她,为了莫桑桑,他也得忍耐!
她终于知道了!
不知怎地,腾腾怒火,在触及眼前这张颓然的笑脸时,骤然便息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心头钝痛。
苏临深收紧力道,迫她扬起头颅,咬牙切齿般恨声道:“用死来威胁朕,朕只会让你求死不能!”
“自戕,无非咬舌、撞墙,绝食……你若是敢,朕就割了那个孽种的舌头,断了她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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