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恨别人威胁自己,可若是威胁起他人来,苏临深却毫不手软。
似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他命人将尚在襁褓中的浓浓抱来,在云葭惊慌不已的神色下,干脆利落地割下了浓浓的舌头,扔至云葭的跟前。
本就受病发折磨的孩子,舌头被割下时,甚至连哭声都微弱至极,浅浅的,令云葭的心宛若刀割。
“浓浓……浓浓……我的浓浓……”
云葭想爬上去,可铁链将她的活动范围限制住了,腿骨也早就被打断了,一切不过徒劳无功。
“云葭,你是知道朕的手段的,不要逼朕!”
“啊——”云葭吼得撕心裂肺,唯一能活动的左手伸得几乎快断,却还是没法触到孩子。
“我不敢死的!不敢死的!求你,将孩子给我,给我……”
苏临深能下如此毒手,她又怎能期盼他出手,用香雪草救浓浓?
现下她只求将她的浓浓还给她。
不知是她哭声太过悲怆,还是为的什么,苏临深莫名觉得心烦意乱。
那孩子从娘胎里便带了隐疾,每月必会病发一次,没有香雪草,则必死无疑。
不论他动不动手,这个孽种,今日必定都活不了。
可偏生,云葭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却让他无端生出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来。
可罪魁祸首是她云葭啊!
是她与段风尘珠胎暗结诞下这个病婴,是她利用他的信任几度置他于死地,是她嫉恨莫桑桑狠下毒手。
她凭的什么委曲让他歉疚?
伎俩!都是她用来蒙骗人的伎俩!
外面骤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陈国昌小跑过来禀道:“皇上,太医说有办法医治皇后娘娘的病情了。”
苏临深极深地瞧了云葭一眼,最后只留下一句“看好她”便急匆匆离去了。
凭云葭如何哀求,他都没再回头看一眼。
未央宫中。
莫桑桑认真细致地观察着苏临深的神色,善解人意道:“皇上不必为难,桑桑本就只是一介医女,能得皇上厚爱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再奢求其他。”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苏临深双拳攥紧,眸中寒光骇人。
太医不禁打了个冷颤,却是频频摇头:“臣等查遍典籍,唯有下蛊者与其血亲的心头肉为引,才能彻底除掉长生蛊,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
苏临深周身寒意环伺:“若是出了差错怎么办?”
太医一个激灵拜倒在地,不敢再说。
莫桑桑见状,眼底愤恨悄然流逝,赶忙道:“云姑娘怎么说都是皇上的人,怎能为桑桑牺牲?左不过一个蛊而已,只要能有皇上陪伴,桑桑不怕死的。”
“说什么傻话?”苏临深叱她道,“你是皇后,别说要她的心头肉,就是要她去死,都是能的。朕只是担心庸医害了你。”
他回头对太医吩咐道:“取!只要能救皇后,任何方法都必须一试!”
心头肉而已,只是要她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已……
她设计困他在临广想要取他性命,下蛊伤害莫桑桑时,她就应当有此觉悟。
何况这并不会要她性命。
他会留她性命的!
苏临深压下胸腔中的那抹动容和不忍,神情缓缓坚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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