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昔不悦地转头,等看清门口的男人,他意外地愣了片刻。
沈氏总裁,沈知行?
沈知行浑身散发着雷霆万钧的低沉气压,狠狠盯着病床上那个永远都在忤逆他、永远都不受他掌控的女人,猩红了眼怒喝道:“顾轻然!”
顾轻然被吼得猛一瑟缩。
她不知道沈知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知道自己好像形成了什么条件反射,一看到沈知行发怒的样子,她就会觉得痛。
段城昔在一旁清了清嗓,开口打破了眼前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沈总,还真有些意外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男人怎么还在,还不敢快滚?
沈知行不耐挑眉望去,施舍给对方一丝注意力,看清人后,他微微眯起眼眸。
段氏家族的二公子,段城昔?
他不冷不淡地回应了一句“段少”,脸色却愈发的阴郁。
顾轻然这个女人……果真还是对她太过仁慈!
竟还敢有心思去勾搭段家的人!
他警告的眼神扫过段城昔,复而看向顾轻然。
男人一步步走近,不耐的拽松了些领带,嗓音阴沉质问:“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在医院?”
顾轻然知道,这是他强压怒火时的习惯性动作,她抿紧唇角,余光瞄了一眼段城昔……
窘迫爬满了顾轻然的脸,微微灼热,她实在不想再多一个人来围观她和沈知行这种不堪的关系。
“我……”
话刚一张口,却被突然涌上来的反胃感给堵了回去,吊瓶里的药水滴得太快,顾轻然脆弱的肠胃开始了应激反应。
生理性泪水瞬间逼红了女人的眼眶。
看着顾轻然故作虚弱的样子,沈知行极深地皱了皱眉,“怎么,不敢回答?呵,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怕是不会回沈家了吧?!”
段城昔在一旁看的皱眉。
怎么他听着这话的意思,好像说他和这女人发生了什么似的?
依依还在孕期,他不想沾是非。
“沈总,我和顾小姐之前有一面之缘,今天在酒店遇到她有危险,顺手帮了个忙。”
“话尽于此,告辞。”
说完,段城昔也不愿再留,只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助理离开了。
病房门关上,沈知行也动了,他在顾轻然的病床边坐下来,眼里带刺地盯了片刻,然后猛地掐住她下巴拽向自己。
顾轻然惊呼一声,下意识稳住输液的左手,近在咫尺的男人眉目锋利,眸光阴沉冰冷,“所以你今天真的去了那个酒店,把自己送到了那个姓王的床上,是吗?”
他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咬字轻慢冰冷:“顾轻然……你还真是下贱到了令我不齿的地步。一晚上陪两个男人,一路把自己玩进了医院,爽吗,嗯?”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顾轻然的头被他狠厉地甩开,撞到了后面的铁杆子上,“咣”一声!
顾轻然疼的额头冷汗直冒,因为太疼,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沈知行,如果我说我是被陷害的,我被人下了药……你信吗?”
她轻喘了一口气,说的断断续续,虚弱至极。
男人嗤笑,眼里满是凉薄的轻蔑和厌弃:“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鬼话? ”
顾轻然提了提自己的嘴角,苍白的脸上一片惨淡,头疼,心疼,疼的她已经开始麻木。
嗤,她问的这是什么傻话?
哪怕他曾经信过她一点点,他们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顾轻然身心俱疲,她缓缓缩回床上,语气再也没了力气,“抱歉,是我忘了,我从来没得到过你的信任。”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疲惫的闭上眼睛,她实在没有力气应对沈知行了,许是药物发生了作用,顾轻然很快陷入沉睡。
眼角划过一滴泪,湮没在发间。
沈知行没有如顾轻然料想那般摔门离开,反而在一旁沉默地站了半晌。
门外敲门声传来,沈知行倏的回神。
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看到架上的吊瓶,忙惊呼一声跑上前,“哎呦还好我进来得及时,家属怎么都不去喊换药啊?再晚一点就要回血了!”
她匆匆换好药瓶,又拿了一管软膏塞给沈知行:“家属还是上点心吧!顾小姐服下的这种药毒性还是挺强的,再晚点送来可能就要休克了。她还药物过敏,唉,你拿着给她擦擦,然后及时观察啊!明早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
小护士麻利地说了一堆然后就离开了,只剩沈知行拿着药膏有些出神。
药?中毒?
沈知行下意识抬起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女人耳后和脖颈上片片泛起的红疹。
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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