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疯狂的捶打张翼,把先前的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疼痛一五一十地还给他。现在,从简只想拿回自己的尊严!
一拳接一拳迅猛的攻击是伤痕累累的张翼不可能躲避的。此刻,他额上的青筋慢慢浓缩,视线逐渐涣散,再后来,连慢慢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不好,再打下去张翼就死了!”聂天昊急得从位置上站起来身影越过栏杆,在他想要纵身一跃之时被陶梦伸手抓住。
“张翼是素月老师的学子,她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今日可是学院考核,和以往一样谁都不能插手学子们之间的斗争,你说是吧聂老师。”
陶梦的双眸亮得惊人,抓着聂天昊肩膀的手暗中施力,迫使他在栏杆不上不下地看着从简完虐张翼。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忘记往年从简被虐成狗的情景。那时候除了他情绪失控,其余师长淡定如神。
他想要去救下从简,聂天昊就像今天的他一样,拦着劝着。呵呵……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家门口才知道心究竟有多痛。
“陶梦,如果出了人命你担待得起吗?”聂天昊极为不爽地抓着肩膀上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口吻问道。
陶梦低笑,“你就认为张翼弱不禁风,从简的拳头再厉害也不可能将他打死。毕竟啊,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陶梦老师说得对,我罗素月手下的学子必然不会轻而易举就这样交代自己。”
三方正杠着,底下练武场内忽然发生极大的变化。空气中弥漫冰冻的冷气,从简一惊,急急跳开。
烟尘滚滚之中,张翼抹着嘴角的血迹踉踉跄跄站起来,哇的一声咳出一口血。身受重伤的他随着肢体动作感到刺骨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周围的气息变了,空气逐渐变得冰冷无比,从简攥紧拳头愤懑地盯着他,面露不悦,“真是头倔驴,老老实实躺着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张翼紧咬着牙,嘴角的血迹静静地滑落,落在地上绽放出朵朵红莲。他气若游丝缓缓开口:“该是你躺着天下才能太平。”
一炷香差不多就要烧到底,练武场上还能站着的人除了张翼从简,剩下就还有三个,何雨、从盛、秦瑞。
不过,战斗最为火爆的要属张翼和从简之间的纠缠,现在,谁也不打算放过谁。
从简冷冷轻哼:“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正有打算。”
张翼深吸一口气,一抬手,灵气化成的玄冰弓出现在从简的视线中。他拉满弓瞄准从简,淡黄色利箭蓄意待发。
从简握紧手中的灵气剑警惕地望着他。玄冰弓属于远攻兵器,箭气威力极强,气势迅猛,速度飞快。稍有怠慢,恐怕会向上次那般被冻僵。
箭气袭来,从简左右闪躲,就像是预测到他的攻击一样,躲躲闪闪丝毫不吃力。
不过,从简并没有打算继续躲下去,一炷香快要到底了,必须要眼疾手快将张翼解决掉。
腾转挪移,以劈山气势朝张翼袭去,手腕一转,在源源不断的灵力注入下,缠绕在灵气剑上的炎火更加凶猛。
仿佛发了疯似的,从简浑身散发炎热的气息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将空气中的寒气转化为热气。他飞身上前怒啸一声,灵气剑与玄冰弓相撞,发出嘶嘶悲鸣。
轰的一声,仿佛大地震裂,又仿佛天上的云层被他们的怒气牵连,形成了海啸云。
那赤红的火焰狂妄至极,似有意识般像条条火龙直奔张翼而去,所到之处皆变成漆黑色。
冰火两重天,在场的人无不被他们震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主观席上的师长比群众更加惊讶。
陶梦怎么也想不到从简的实力这么强大,短短的半个多月来,居然能与张翼匹敌。
“他们真的只是炼气期的学子么?”聂天昊与陶梦不可置信地问出口。
素月老师神情比较淡定,似乎早就猜到今天会遇见惊人的一幕。“张翼在前几天已经进入筑基期,料想你手底下的学子也一样吧。”
聂天昊倏地大笑起来,“素月老师说得对,我那几个学生早已经进入筑基期。只是没想到从简居然能与筑基期的学子战斗,果然实力不可小觑。”
陶梦也是没想到的,以为从简只是比之前强一点罢了,更不知强到足以与筑基期学子战斗,还多次把人家逼进死胡同。
厉害了我的学子。
从简多次躲过张翼的攻击,似乎更疯了,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就像是被从简狠狠踏碎一般,观战的人也悄悄私语起来。
“张翼以前不是欺负从简挺惨的吗,时常说他会死死压制人家,怎么今天却都打不过?”
“哼,是啊,还有脸说不靠家族独自修炼成神,我看是偷偷吃了不少丹药吧。”
旁人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剜刮张翼的心口,隐隐发痛。
昔日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狼狈。
正当他被旁人的话刺激得魂不守舍之时,从简散了灵气剑,赤红色的炎火早就在张翼身上飞窜。刹那间,张翼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滚。
一阵风袭来,最后的香灰掉落,铛的一声锣响,第一回合已经结束。
而张翼伤痕累累,气若游丝,他在最后关头没能起来,已经错失第二回合的比试。
“我不会……放过你!”双眸不甘心地盯着从简,恨意冲天。
“你随意。”从简冷冷回道。
似乎大地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知了鸣叫,练武场内上下寂静无声。
“从简……你居然……”何雨不敢置信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抚上俊俏的脸颊,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心疼不已。
“你居然能把张翼打得那么惨,真是令人欣慰。”
“喂喂喂,你怎么又哭了!”从简顿时手忙脚乱,他最怕的就是何雨的泪水,简直就是魔鬼,三天两头就哭一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总是欺负人家。
何雨眼泪一抹,冷冷地瞪他一眼,“你管我哭不哭,我爱哭行吧!”
说罢,扭头就走,大小姐的暴脾气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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