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矮脚猫柳大

王婆大惊失色。

“西门大仙，您饶了王婆吧，看在我也曾为你尽心尽力的份上，您就放我和柱子一条生路吧！”

肥胖的王婆紧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西门的脚下。

“西门大仙您放心，我们绝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这个柳大是个赌鬼，得了神经病，他瞎说的，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西门大仙饶了我们吧！”

顿时，草堂中呼啦啦跪倒一片人，都在向西门磕头请罪，有几个人还恶狠狠的盯着柳凡，大声骂他为何要害死自己！

王婆见西门大仙不言不语，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的话，突然扑向柳凡，朝他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得手之后，又立刻退到门口处。

“您看！西门大仙，我替您抓了他一把，这个疯子说的话，我们怎么会信呢？您肯定不是妖怪，西门医生就是济世的神仙。”

“这是什么世道啊？黑白不分，善恶不明，你们就忍心这样颠倒乾坤，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死在这里不成！”

柳凡擦掉脸上的鲜血，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干众人。

“哈哈，有点意思，嗯！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了，你还真不是寻常之人，这样吧，柳大，只要你在我面前磕几个头，和她们一样向我认个错，再把你那漂亮老婆卖给我，老夫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你看如何？”

“好的好的，西门大仙，我看这样最好了，这柳大本来就和我已经说好，这几天便把这小娘子给您送来，卖身契都写好了，就差让他签字画押了，就差一步，谁知这小子最后关头却后悔了，不过现在也不迟，正好，正好！”

王婆忙从怀中抽出一张契约，卖身契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这他妈是什么世道啊！为虎作伥，指鹿为马，卖掉妻子，仅为赌钱，当时的我真的是那么混蛋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亲妹妹就是你卖掉的，现在还在扶瑶楼做牛做马呢！再过上两年，长大了些，就会出台接客了，你爹也是你气死的，活话气死的，吐了两大碗鲜血呀，当时我王婆就在现场，死的老惨了，你娘当晚就上吊自杀了，柳大呀！你现在站这充什么大尾巴狼？还说我们黑白不分，颠倒乾坤，活该被雷劈的玩意儿，你以为你他妈是什么好人？”

王婆指着柳凡鼻子，跳着脚骂道，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看来是真生气了。

柳凡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睁开眼一片泪光。

“我竟在这世也有个妹妹，太好了！……还真的是这样啊！我还真是十世的恶人，十足的渣人啊！被这天雷劈的不冤，这错，我来担！这债，今生还！”

“还，你拿什么还！你这恶人，简直就是个魔鬼，常说虎毒不食子，去年初雪怀了孕，你这混蛋，怕养着麻烦，竟然问我要来堕胎药，把你亲儿子活生生的打掉了，你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担当？老天爷怎么那么不开眼，没把你劈死！”

王婆踏上最后一脚，看样子，非要在西门仙人面前立下大功，把这柳大气疯不可。

“啊！”

柳凡蹲在地上，捂着脑袋，拼命回忆着过往，匕首反扎入掌心也不知道。

西门医生冷冷地看着柳凡，要是这小子疯了，那就更省事了，到时只要把这些凡人的记忆抹除，那他就还是悬壶济世的西门医生，并且那个漂亮小娘子，也在股掌之中了，想起那个美人儿，那俊俏如水的小模样，西门的嘴中突然浸出了口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你家这个小娘子，我是真的喜欢呀！”

那些该死的回忆，一点一滴的挤到柳凡脑中，像个恶魔般的，在吞噬着柳凡的心灵。

“柳大恶人，你别想回来，你已经死了！我就是我，老子是不一样的烟火！”

柳凡喊出这个著名的歌词以后，胸中突然有旧物破碎开来，脑中又有了新的世界，气质一变，站起身来，身体绷得更直，眼神如刀，看着眼前的王婆，一字一句地说道。

“以前的柳大已经死了，告诉你们，老子以后叫柳凡，凡事不留余地的凡。”

“叮咚！”

“十世恶人破旧迎新，顿悟长生六境之第一境碎心境，已达初境，得十牛之力，添十甲寿命，可兑换增高丸百颗或者黄金一两。”

王婆被柳凡犀利的眼神吓住了，赶紧往门口挪了挪。

“这个矮脚猫柳大，今天怎么看着这么吓人。”

被血色包裹着的西门看了柳凡一眼，也觉得他与刚才已经有些不同了，感觉危险了许多，于是眼中闪出血光，仔细的又看了看柳凡，顿时吃了一惊。

“世上竟有这等奇迹，一介凡人，短短几句话 ，竟然顿悟到碎心境了，怎么可能？这天下真是少有啊！这个小子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柳凡破境以后，胸中烦闷一荡而空，连带呼吸都舒畅了许多，脑中也一片清明，好像自成了一片天地。

“好爽呀，老子心中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你个小鹿妖儿，不服咱就干上一场，是生是死打完再说！”

说完柳凡左手握拳，右手提刀，脚下突然用力，跳起两米多高，向西门闪电般冲来。

“有点意思，既便你逆天改命，入了碎心境，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我们地妖族的碎心境岂是你凡人族可比的！可惜啊，可惜！”

西门医生眯着眼，摇着头，轻描淡写的冲着柳凡弹起手指。

“摘叶飞花！”

只见这片空气中，突然凭空多了数片绿叶和几朵红花，向柳凡箭一般的掠了过去。

柳帆开始没有防备，躲过红花，几片树叶却透胸而过，鲜血顿时浸红了衣裳，柳凡从空中跌下，单腿跪地，咬着牙，捂着胸口，凶狠的盯着西门。

“好呀！我就说这柳大是只病猫，没什么真本事，西门大仙不要可怜他，干脆一了百了，一刀了断他算了，那叶初雪这小娘子必定就是先生的了。”

王婆见柳凡受伤不起，又跳着脚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