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红帐红盖头,这是……喜房?
飞机失事,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秦媛媛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只听得窗扇一震,有道黑风卷了进来,接着便被一只血气弥漫的大手抓住了命运的后颈脖。
“想活命就听我的。”男人的嗓音低沉喑哑,如北风呼啸中的胡笳。
直觉告诉她这男人不是个善茬,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大哥饶命,你要劫财还是财色?”
话音刚落,却见男人身子一栽,顺势跌到床上,穿着一件当下挺时兴的汉服,叫什么来着,暗红的血液滴答滴答顺着胸口淌下来。
秦媛媛得以看清他的脸,疤痕遍布,丑陋不堪,不过那双眼却像是容纳了世间所有的冰雪,寒意砌骨,泛着透彻的微蓝。
“你受伤了?”秦媛媛的职业病上来,顾不得这周围的环境古怪的厉害,很快扯了几段红绫下来,意欲上前替他包扎止血。
男人目光阴冷,想要阻止,奈何伤势不允许,一回神的工夫就被她剥去了上衣。
“额……”秦媛媛不禁瞪大了眼,目光炯炯如夜里的猫头鹰。
身材不错,精壮有力,肌理分明,不过这满身大大小小的疤痕也太有碍观瞻了吧!
“你看够了没有。”男人语含羞愤,满脸黑线,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如此不知廉耻!
“咳咳咳……”
秦媛媛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一个医生,竟然被一个病患惊住,不由得尴尬的干咳两声,收回视线,利索的帮他包好伤口,还很善解人意的替他绑了个蝴蝶结。
接着,一只手却突然向他裤腰带上扯去。
男人一把攥住她手腕,表情像是要吃人,“你干什么?”
医者面前无男女,秦媛媛一脸坦荡正经,“我看你下面也一直在滴血,这不是要帮你检查一下吗。”
“放……放肆!”
秦媛媛一愣,放……放肆?以为自己穿个汉服就真成古人了?还以为他在害羞,赶紧学着有经验的老师模样,“怎么了,别怕,来,放松……”
“来人,把门给我打开!”突然,门外人声嘈杂。
一听这话,男人眉头一蹙,不待秦媛媛反应,便旋身子一跃,过窗而逃。
什么情况?
秦媛媛差点被他逃走的一阵风带个趔趄,还没等回过神,木门便哐当一声被人踹开,寒冷夜风灌入,三五人气势汹汹而来。
只见领头的是个刻薄相穿着花绿绸缎的半老女人,她两眼一吊。
“哼!冲喜冲喜冲个屁喜!这花轿一抬进来还没有拜堂,老爷就一命呜呼了,可见你是扫把星托生的!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明天一早送回青石村去!”
两个家丁不顾秦媛媛的一脸懵逼,拿麻绳上前,动作粗鲁的把她绑起来,扔进了柴房。
哎呦一声,秦媛媛只觉得自己屁股被摔裂了一般的疼。
什么情况啊,就算是拍戏,也不用这么用力吧!
可是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脑中一痛,一大波不属于她的记忆汹涌而来。
她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是穿越了!
且穿越到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被亲奶奶卖给老员外冲喜的古代农村小新娘子身上。
原主本以为自己只要乖乖给李员外冲喜,就能用聘礼钱给卧床不起的姥姥抓药治病,没想到秦老太前脚把原主一卖,后脚就昧着良心私吞了礼金,而原主外柔内烈,得知真相后就在喜房里吞药自尽了!
不会吧,别人穿越是宅斗宫斗文,虽说动脑子多好歹还能锦衣玉食,可她穿越却是种田文,啥都要靠自己双手,坑爹啊!
旁边一个水缸,倒映出她的这张脸青涩姣好,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只是这朵花太过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了些。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活着总比死了好。
在柴房捱过一整夜,隔日破晓,迎着鸡鸣声,她便被解放了手脚,塞进了花轿里。
这是老员外的原配妻子王氏,要带着她回去青石村退货了!
话说这王氏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知与记忆里老秦家那一窝丧尽天狼的豺狼虎豹对上,谁能胜过谁!
她索性也不挣扎,就等着看好戏。
青石村乃是月牙镇下的一个小小村落,全村百十口人,靠种田为生,都没见过什么世面,闲坐在村口纳鞋底子的七姑八婆们远远看着一顶花轿过来,顿时叽喳起来。
“我瞧着那顶花轿像是昨天接老秦家二孙女的,怎么又来了?”
“还真是,啧啧,我儿子在李员外家做工,他今早一回来就说李员外暴毙了,想必这是来退婚的!”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下老秦家要丢死人了!走!咱们去看看笑话!”
妇女们一拍即合,纷纷往老秦家院子去,秦老太仗着有一个读书好的大孙子,整日对她们耀武扬威,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这下可算是老天长眼了!
“奶!娘!不好了!咱们院子里来了好多人!”老秦家的大孙女秦玉兰咋咋呼呼喊开了。
秦老太正和老大媳妇杨氏在里屋里数聘礼钱,来来回回数了五六遍,一个个笑脸颜开,杨氏问道:“玉兰,出啥事了?”
秦玉兰跑得满脸通红,“秦媛媛那个丫头被送回来了!”
秦老太老脸一拧,霍地起身,“就知道那个死丫头是不安分的!走,咱们去看看!”
家丁把秦媛媛从轿子里拽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换下大红喜袍,发钗凌乱,顿时引得周围话潮更烈。
秦老太二话不说,上前推她一把,“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惹了员外不快,才被送回来的!”又一脸狗腿的朝王氏作了个揖,“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要是我这孙女犯了什么错,您尽管调教便是。”
秦媛媛心底止不住冷笑,这就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奶奶,变着法的让她嫁给李员外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病鬼。
这哪里是她的奶奶,是恨不得榨干吸干她血肉的跳蚤虫才对!
王氏眼尾一勾,轻蔑道:“这死丫头刚一进门,我家员外就病逝了,可见是个不吉利的扫把星,这人我给你送来了,把彩礼钱还我!”
杨氏一听急了,她儿子可就指着这笔钱考状元娶媳妇了,绝不能打了水漂,“夫人,这花轿已经抬出去了,秦媛媛就是你们李家的人,已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哪有归还聘礼的道理呀!”
秦老太一边附和,“是啊是啊,大媳妇说的对,夫人您还是把人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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