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答应过娶她?
时小希坐在沙发里,她仰头对上那双幽暗无边的黑眸,那里面除了深深的笃定,还有一丝丝她尚且看不明白的复杂。
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愣了愣,摇摇头笑笑说:“我可能真的醉了吧。”
怎么会呢?
他怎么可能没有答应过呢?
八年前那晚的事情,时小希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她甚至记得那晚的顾宸铭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浅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球鞋,松软的短发铺在头顶,他好看极了,还拿手拍了拍她的头。
他说:“小丫头,我记住了。”
是啊,他明明就是承诺过的。
顾宸铭低头看时小希的表情变化,一会儿复杂,一会儿放松,与此同时,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手攥住,正一点一点收紧,胸腔像堵了棉絮,有些喘不过气来。
长时间的沉默令顾宸铭有些烦躁,他声音重重的喊她:“时小希。”
时小希身体一僵,胃里突然涌起一股恶心,她来不及跑,吐了一地的狼藉,甚至还溅到了顾宸铭的西裤上。
意识逐渐回笼,她顿着身体不敢抬头,直到响起顾宸铭冰冷凉淡的言语,他说:“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等你清醒了,自己去了解。”
顾宸铭傲娇离去,恢复一贯的冷清。
门被甩上的一瞬间,时小希终于是不堪重任的跌在了地上,她不知所措的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那种痛苦,就像心脏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针,痛不欲生。
初见,承诺,表白,坚持,执念……
这些年的一切都如电影画面一般涌现在脑海里。
时小希突然就明白了,答应娶他的那个人,他那么温暖和煦,而顾宸铭向来淡漠寡言。
顾宸铭说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那八年前答应娶她的是他的哥哥吗?
这些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当初的一见钟情,还是那句“小丫头,我记住了”?
她迷茫了,好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醉意在悲伤中逐渐退散,她就那么呆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眼睛红肿,眼泪流不出,她才动了动身体。
时小希百度搜索了顾家的资料,查无所获后,她又搜了一下“忆时”的资料。
忆时:《今夜你会来吗》电台节目主持人,声音温润好听,微博拥有一千多万粉丝,身份神秘,从未有人见过真容。
相关资料并不多,她看了之后,脑袋突然就空白了,她不知道该思考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年少的喜欢那么纯粹,时小希看到顾宸铭的第一眼,她就满心欢喜,哪怕他拒她千里之外,哪怕他冷漠寡言,她只要坐在他身旁,她就开心。
可那一夜,有一个温润如同冬日暖阳,如夏日晨风一般的男人出现了,他集齐了世间美好,他站在她面前,他低头微笑,他用手摸她的头,他甚至承诺她会回来娶她!
可整整八年,她都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时小希错了,她彻底的错了。
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不同的性格呢?
她的心好乱,她不知道自己在等谁,是一见钟情的顾宸铭,还是答应娶她的那个人……
这一夜,注定无眠。
天快亮的时候,时小希才因为头疼而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阴雨绵绵,窗户上迷了一层水雾,令她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手机上面有黎婉打过来的好几通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她没有心情再打回去,只是回了微信说:“我没事,刚睡醒。”
胃里很空,她却感觉不到饿,头疼的厉害,她却只是坐在沙发上发呆,窗户开着,冷风灌进来,她冷的颤了颤。
明明才不到十月,可温却降的特别快,她将毯子裹在身上,却悲催的发现还是冷。
她好像感冒了,鼻子堵塞,喉咙发炎,身体也微烫。
喝了几杯热水不见好,就这样一直捱到了晚上,她守到电台开播,听到温暖柔和的声音,她再一次泪流满面。
节目接近尾声,她才鼓起勇气给那串被反复提及的号码发了一个短信。
她问:“还记得八年前的小丫头吗?”
一直到节目结束,他都没有提及这封短信,是石沉大海没看到?还是他当做垃圾短信给忽略了?
胡思乱想后,时小希再一次崩溃的哭了。
八年啊,数不清的日日夜夜,他也许早就不记得了,更有可能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又或许结婚了,说不定还有孩子……
是啊,她在期盼什么呢?
明明一见钟情的人是顾宸铭,为什么要对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男人念念不忘呢?
可念了八年,真那么容易放下吗?
耳机里传来下一场节目的主持声,她没了兴致,关掉了屏幕。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不大但它不肯停,街面湿漉漉的,衬的整个临海市氤氲又如仙境般如梦如幻。
时小希站在窗前,身体孱弱纤瘦,在如同心脏被剜了一刀的痛苦中,她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
那是一串本地的陌生号码,怀着异样忐忑的心情她接听了电话。
电话接通,两人都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后,对面的男人才平静的开了口:“你记起来了?”
至少在时小希看来,他的确很平静。
哽了一下,时小希才接话道:“嗯。”
他以为她忘了,但她从未忘记过,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安静了一会儿,对面男人才抱歉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时小希“嗯”了一声,心情突然镇定了下来。
顿了顿,对面男人解释说:“你知道,我不只说的今晚。”
兴许是带着些怨气的,她怒气冲冲接话道:“我不知道。”
八年的等待和坚持,她到底为了谁?
是顾宸铭?还是他?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时小希慌乱道:“我挂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对面男人就先开了口,他声音清朗悦耳,音色如同大提琴般醇厚,他唤她:“小丫头,等一等。”
小丫头?
他叫她小丫头。
这三个字击倒了时小希心底的城墙,她捂着嘴巴,任由泪水滚落,她听到他说:“小丫头,我们见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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