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就甩开苏若澜,匆匆离开了病房。
苏富成!
苏若澜呆立在原地,双眼通红,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处理掉了……她的孩子,难道是一件可以随随便便丢弃的物品吗?
要是没有提前剖出来,要是等到足月生产,她的孩子,一定是个健健康康,活泼可爱的宝宝。
而现在,孩子就这样离去,她甚至还没看上一眼。
将一切过错归咎于她,强行摘走了她的肾,还牺牲了她无辜的孩子。他们简直就是在光明正大地杀人!
“不,我不相信,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她喃喃自语。
重重打击之下,苏若澜摇摇晃晃地追着医生出了病房,却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孩子,孩子……”
剧烈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苏若澜却毫不在意。
“苏小姐,您刚刚做完大手术,不能这样啊!”
经过的护士看到这一幕,正想过来扶她,却在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后猛地缩回手。
“琪恩?你怎么坐在地上?”
男人的衣着依然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一贯高傲冷酷,气势凛冽迫人。他走过来时,护士立刻退让到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可他的表情却在看到苏若澜时,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看到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灵魂般呆坐的模样,眼中更是涌上了化不开的心疼。
不是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听到这个声音的苏若澜,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记忆仿佛再度回到十个月前的晚上。那时,她不着寸缕躺在床上时,耳边萦绕的便是这个低沉醇厚的嗓音。
那个轻吻的触感,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苏若澜如遭雷击,抬头,正好对上男人关心的视线。
相识将近一年,慕承舟从未见过自己的女人脸上出现这样复杂的表情,绝望、悲伤、惊讶,原本红润饱满的嘴唇更是没有半点血色,苍白得吓人。
心脏仿佛被重重敲击了一下,闷闷地疼。慕承舟没有多想,弯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想将她拉起来:“地上冷,你刚刚生产没多久,这样太伤身体了。”
可下一秒,他的手却被用力挥开:“放开我!”
苏若澜迅速收回手,挪到一旁,不愿意再看眼前的人一眼。
慕承舟完全没想到会如此,他看了一眼手上迅速浮现的红痕,眼中的温柔之色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再度换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对,这个女人,不是琪恩。
站直身子,慕承舟居高临下地望着苏若澜,语气瞬间冰冷,先前的怜惜也烟消云散:“说,你是什么人?”
问她是谁?
苏若澜只觉得无比可笑。
她缓缓攥紧了拳,正想回答,苏琪恩的声音就远远飘来:
“承舟,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呢。”
苏琪恩去而复返,看到慕承舟站在苏若澜旁边,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随即迅速走过来,挽上慕承舟的手臂,浅笑:“这个就是我提过的,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是她?”
慕承舟蹙眉,黑眸蒙上一层愠怒:“就是她,把你推下楼的?”
“哎呀,承舟,我妹妹这次给我捐了肾,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你也别计较。我妹妹刚刚做完手术,又打了胎,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苏琪恩急忙回答。
“你真的不在意?”
听到这番话,慕承舟的脸色缓和了些,眼中闪过一抹疼惜。
相处将近一年,他一直以为琪恩是个被宠坏了的女孩子,有些骄纵任性。但没想到,他的琪恩,竟然如此大度宽容。
换做是他,对于伤害自己的人,必定会以牙还牙,绝不留情。
苏琪恩并不清楚慕承舟的想法,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和焦急,她满不在乎地一笑,道:“都过去了。我们不是约了设计师要谈婚纱的事情吗?快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好吧,听你的。”
慕承舟蹙起的眉头终于松开,他看着苏琪恩,眼神充满宠溺。伸手将苏琪恩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他才语气温和地说:“那我们走吧。”
说罢,他就带着苏琪恩转身离开,没有多看苏若澜一眼。
苏若澜和苏琪恩,明明不是亲姐妹,却长得如此相似。刚刚第一眼看过去,他竟然认错了人。
可长得相似又怎样?他的琪恩被苏若澜推下楼才会需要换肾,而苏若澜未婚先孕,还以此要求苏家支付五千万才肯换肾,就让他更没有任何好感。
但既然苏琪恩都说不必计较,那苏家的家事,他也不用插手。
“慕先生,苏小姐,慢走。”
护士毕恭毕敬地送走了两人。
苏若澜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目光悲凉,指尖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原来……让她未婚先孕,甚至为此失去了一颗肾和孩子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琪恩的未婚夫,慕氏总裁,慕承舟!
是啊,苏琪恩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生下她未来丈夫的孩子?
苦涩和悲哀瞬间涌上苏若澜的心头。
她在冰冷的地上坐了许久,才扶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家的医院的电话打了进来:
“请问是苏若澜吗?不好意思,请您马上来我们医院一趟,您母亲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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