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黛珏将手里的人偶朝着阿锁晃了晃,开心地笑着,像是在炫耀。
“披风我会还的。我只是把你的沈小将军当做哥哥而已。”
阿锁这次抓对了重点,反驳道,“小姐又乱说,沈小将军才不是我的。”
胡黛珏故作一本正经,“是是是,小哥才是你的。”
这话让阿锁顿时红了脸,偏过头,毫无力量地反驳,“不是我的。”
随后又说了一遍,“不是我的”,感到无奈又无力。
在她看来,主仆之间成为朋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主仆之间相爱就如同精卫填海,耗尽一生也填不平。
胡黛珏如何不看不出来阿锁在想什么,她觉得自己配不上,然而只是做一个妾,她又不甘心。
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和别的人恩恩爱爱,最是心如刀割的事了。
“阿锁,记住人是平等的,别因身份让自己遗憾一生。”
阿锁朝着胡黛珏笑着说,让胡黛珏放心,“小姐,阿锁记住了。”
胡黛珏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对着阿锁说,“我的好阿锁,你家小姐饿了。”
阿锁闻言,感觉起身去厨房了。早膳是早就做好了的,她端过来就可以了。
看着阿锁跑开的背影,胡黛珏在心里替她叹气,她和小哥两个人看来是情路坎坷了。
旁观者也只能在有些时候见缝插针,煽风点火,但愿在关键地方起到作用。
她将她的人偶抱在胸前,在被子里傻笑,“嘻嘻,我要恋爱了。”
自虐后,感冒只会迟到,绝对不会缺席。
胡黛珏感冒了。
刚开始还只是嗓子不舒服,到后来流鼻涕,现在她觉着自己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头昏目眩,咳嗽不停,鼻涕横流,她努力维持的胡家小女形象被毁得彻底。
她让阿锁替她拒绝了一切出门的活动,包括在府里的活动。
胡夫人担心地紧,去看望了一次,胡黛珏就没让了,说是怕感染给她们。
她是真的不能丢这个脸。
胡家上下除了胡老三胡墨晋,都没有强求,由着胡黛珏,不愿人去看望就不去了。
长公主来府时,她也没有去瞧着,阿锁给的理由是,小姐睡着了。
自从胡黛珏生病卧床后,胡墨晋每天都要去看她两三次,每次出门都一定会带些吃的给胡黛珏。
胡夫人还笑话他,难得早回家,竟然是因为自己妹妹生病了。
这次,胡墨晋给胡黛珏带的是西街的糖葫芦。
她抿了一下糖葫芦,说道,“小哥,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就是个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胡墨晋看着胡黛珏吃糖葫芦,说道,“我反正没什么正事,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开心了就可以早点好起来。”
胡黛珏疑惑地看向他,问道,“谁说的?”
她心想,她明明很开心啊,哪儿有不开心了?不,她不开心,殿下没来看她。
这也不能怪殿下,是她没有说,而且来了万一传染给他了怎么办?他每日要处理那么多公文,可不能生病了。
胡墨晋回答,“上次给你看病的太医说的呀。”他一直觉得有道理,从那以后,随时都注意是胡黛珏的心情。
不过他也发现了,胡黛珏根本就没有平常女子那般的伤春悲秋,而且感觉病愈后更是没有了。
胡黛珏扶额,两个人根本没往同一个方向想。
“小哥,你是不是想弥补我?”弥补之前让我误喝酒,而大病一场。可是那不是你的错啊,是我,不是之前的胡黛珏自己不小心喝的。
她接着说,“酒是我自己喝的,娘也罚你跪过祠堂了,你不需要再做这些的。”
胡黛珏是真觉得没必要,她不是很清楚胡墨晋和原主的相处模式,但是她想,原主那么单纯善良,一定没有怪过他。
所以她就替她原谅他吧。
胡墨晋低着头,发自内心地说道,“对不起,小妹,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胡黛珏听到这话,立马大笑,胡墨晋抬起头,好奇地看向她。
随后听到她说,“小哥别以为你道歉了,我就替你瞒下你去怡顺楼喝花酒的事儿。”
胡墨晋惊讶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是了解自己妹妹的,平时不怎么出门,也只是偶尔才和其他府上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一起聚聚聊聊天。
聊天的都不是好八卦的人,所以是不可能从她们口中得知。
但是更不可能她看到了啊,胡家小女去怡顺楼,传出去谁会信?耗子都不会信。
胡黛珏问道,“五日前,是不是怡顺楼的花魁日?”
“是。”
她又接着问,“那你是不是曾说过你想目睹一眼万情姑娘的容颜?”
“好像是说过。”
“花魁日是万情姑娘一年一次接客的日子,除了这日,谁都见不到她。”
胡黛珏一副早就看透你了表情看着胡墨晋,“而且那日你回来得很晚。”
听完,胡墨晋恍然大悟,随后乞求地说,“好妹妹,你可千万别告诉爹娘。”
要是被胡夫人知道了,就是让他几日不出府还好,但是要是让胡老爷知道了,跪祠堂抄书三日是必不可少的。
这不光是身体上的惩罚,更是精神上的惩罚。他不是看不懂那些书籍,就是不想看,非常不想看。
看书哪儿有斗蛐蛐好玩,哪儿有喝酒听书好玩。
胡黛珏透过屏风看到一个人影进来了,她知道那是阿锁。
她张开双臂,对着胡墨晋说道,“那小哥,你抱我一下,我就不和爹娘说。”
胡墨晋明显像是被吓到了,“小妹,你脑子没烧坏吧,男女授受不亲。”
胡黛珏单纯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亲哥啊。”
胡墨晋厉声说道,“亲哥也不行,哪儿有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的。”
“可是小哥你在怡顺楼还让那儿的姑娘抱你,为你喝酒呢。”
听到这话,走到屏风背后的阿锁停住了脚,她想知道答案。
胡墨晋沉浸在惊讶中,自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房间了。
他想了想说道,“那不一样。”
胡黛珏立马说道,“不都是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做的事儿吗?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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