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阮清河正预备去昭港还戏服,顺便感谢掌柜。
开门却正好见谭放走来。
他行了个军礼道,“何老板,少帅说您这不够安全,让我给您送个人来。”
阮清河微微一愣,随即便清楚了,秦亦这是余惊未消。
她微微一笑,随后拒绝道,“多谢少帅好意,只是我已寻到合适的打手,今日正式上岗呢。”
她说着,贺拓便会意上前。
他的面部经过阮清河的修饰,已经辨认不出最初的模样。
除了眼睛还是那样明亮以外,鼻子变成酒槽鼻,面色暗黄,眉尾有一道盘踞似蜈蚣的伤疤。
看起来有一丝武气,却又长得像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百姓。
“何老板,少帅准备的人是从军营里出来的,您看……”谭放有些不放心,却又不敢太过强硬。
阮清河依旧好脾气,只柔柔勾唇,手指随手向贺拓指了下,“这是我故人的朋友,在平城往先没落脚处,正巧是武打班子出来的,拳脚功夫尚能看得过去,便留着了。”
她说着一顿,又补充道,“我就是一唱戏的,出个门带上好几个打手,这名声也不好听,便替我回了少帅吧,这份情,何菁是记在心里的。”
谭放有些无可奈何,又凝眸看了贺拓两眼,最终妥协,“好吧,那何老板且自己多注意。”
“多谢提醒,谭副官慢走。”她笑着将人送上车,这才转头向昭港商行走去。
待还了戏服,阮清河又领着贺拓去定了两身衣服。
晚间,第一戏楼。
阮清河最后确认一遍妆容,随后向台上去。
戏至一半,戏楼大门被人从外撞开。
“何菁在哪?”为首那人高声嚷道。
戏迷从戏中回神,皱眉起身望着明显是要砸场子的几人。
阮清河仿若不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戏中。
那人皱着眉头,将随手抄着的木棍往桌上一砸,拔高音量道,“何菁是谁,赶紧站出来!”
“何菁在此也!”阮清河依旧一嗓子戏腔,从后台跑上来的武生手里夺过花枪,往闹事头子面前一掷,正好稳稳扎进他脚掌前半指的位置。
那混混面色一白。
阮清河笑了声,摆个武生动作,眼神锐利锁着那几人,“找你姑奶奶,作甚?”
这一嗓子唱的也是武生感觉。
戏迷登时被点燃,不顾时机开始叫好。
混混自觉丢脸,眼神阴沉下去,沉声威胁,“何菁,跟我们走一趟,便不为难你。”
“你家主子,是为何人?”阮清河说着甩了张帕子,一副姿态竟犹在戏中。
混混向身侧人示意,后面跟来的小混混便准备分两路将戏楼包住。
“停住动作,犹可饶恕。”阮清河背着身,却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戏楼里哟,不容擅闯。”
她唱腔拉长,待尾音落下,她利落转身从台上跳下。
一改戏腔,冷声道,“我何菁素来规矩不多,但最厌人断我的戏。”
她说完,转头看向两边戏迷抱歉一笑,随即开口,“今日扰了各位爷的兴儿,明儿依旧是我的场,各位报何菁的名儿,何菁请爷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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