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领导问话

这一天老范没有打算上班，这也是这么多年老范头一次想着请假，他也是太累了，身心俱疲。

范婶第一次看到老范这样，一下子也犯了难，但她知道，家里这情况也是迫在眉睫，如今遇上拆迁，正是好时候，还是得和老范好好说道。

“老范，你看拆件这事我们家要怎么办？”范婶到了杯温开水递给老范，坐在床边问着。

老范接过温开水，轻轻抿了一口，并未回话，看似像睡着了，但范婶和他夫妻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

接过老范喝剩的水，低低叹了一声，起身上班去了。

一直到天光大亮，老范也没能睡着，思虑间，他还是起身洗漱了一下去到了居委会。

只是他刚刚进居委会的大门，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对，似乎各个都比平时勤快，也似乎各个眼里都带着点幸灾乐祸，除了王俊。

王俊看到老范进门，赶紧站起来朝他走去，眉眼带着着急。

“主任，上面来人了，在里面等着你，潘主任在接待着，不过我看领导脸色不大好，你自己多注意。”王俊边走边和老范嘀咕着一大早的事，他这也是第一次见上级领导来，而且看着并不是像好事。

老范点点头，朝着王俊感激道：“没事，我估计是为昨天汤阿姨家的事，我进去和领导解释解释。”

说着老范就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王局，昨天那事真怪不到我们，您看，那汤婶一大把年纪了，还带了个小外甥，而她那个前女婿又是那么个人，当时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我们范主任做事有分寸，如果真不是逼不得已，以他做居委会主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闹到警察局去呢，您说是不？”

老范还未进办公室的门，就听得潘永芳在那和领导解释着，可这话听着就不对味。

明着是在帮他解释昨天汤婶家报警的事，暗地里不也在给他上眼药水？

她这是当着领导的面明褒暗贬呢！

嘴里说他是逼不得已，可实际就是和领导说他无能，作为居委会的主任连一点小纠纷的处理不好，还闹到警察局去，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哼，你也别帮他解释那么多，作为公职人员就要公平公正，可他呢？啊，居然还给人闹到警察局去，这还不算，今天一大早我这还没到办公室就接到上级电话，说那个叫张什么的，直接闹到他那去了，尽在那撒泼打滚，说我们当官的欺负人，说我们当官的没一个好人，他只是想看看孩子就报警抓他，那是给我一顿好批评，说我治理有方……啊，你看看，我这老脸都让你们丢尽了。”王局明显也听出了潘永芳的内含，气的将茶杯“嘭”的一声放在茶几上。

“是，是，是，王局这事确实是我们处理不当，您消消气，可这也不能怪我们是吧？谁知道那个张超这么混呢？再说昨天老范是直接在潘婶家报的警，这老范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到现在也没来，具体情况就昨天和他一起去的小王知道，要不我给您叫进来问问？”潘永芳看王局这么火大，赶忙解释着，把自己拔出这个麻烦事，但她心里暗自高兴，只不过脸上还是诚惶诚恐的，给王局续了杯茶递上去。

“不用了，王局，我来了，这事我和你说。”老范在门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知道潘永芳嫉妒他是个正的，而自己是个副的，但他总觉得是正是副不要紧，只要做好实事就好，可他没想到背地里潘永芳尽是这样编排自己的，如今为了开脱自己就想着找人来顶替。

王局长刚刚端上潘永芳递的茶正打算喝就看到老范直接推门进来了，这下茶也不喝了，站起来指着老范道：“老范，你来的正好，既然你来了，那你就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昨天的事情。”

老范走进办公室，把办公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王局对面，眉头深锁，他不懂，他只是正常办事，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王局，是真么个情况，你听我说……”

原来昨天老范和王俊刚刚进汤婶家，张超就尾随而至，并且大力的打门，那态势有点汤婶不开门他就要破门而入的感觉，再加上汤婶小外甥还小，怕孩子吓出个好歹来，这逼不得已才让王俊报了警。

谁成想，这个张超进了警局了也不安生，硬说自己利用职务之便，逼着自己和妻子离了婚，还不让自己看孩子，说自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天下哪有不让父亲看孩子的道理。

一边说一边撒泼，但愣是不说自己婚后不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的赌博，没钱了问老丈母娘要，问妻子要，不给还打人。

“王局，您说说，就是这么个混人，昨天那情况如果不报警，还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家里就一老一小的，要是出个什么事，这不好交代啊！”老范将事情来龙去脉和王局细细说了一遍，他不是为了要帮自己解释什么，只是不想王俊跟着他一起被领导指责，有些事，自己扛着就行了。

“好，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说你们和警察一起打人又是怎么回事？”听着老范的解释，王局也没了一开始的火气。

“打人？我们没有打人啊！”老范这一下眉头真的狠狠的皱起来了。

昨天在警局，张超看到汤婶和小孩都来了，一下子跳起来冲过去，对着汤婶就举起了手，王俊情急之下怕他伤到老人或者小孩，就挡了上来推了张超一把，也就一下而已，这怎么就成了他们打人了呢！

这些烦心事弄的老范摸着口袋想抽根烟，但是一看王局那情形，默默的把手又放了回去：“王局，昨天如果不是小王拦在汤婶面前，那指不定老人家就被那张超给打了，这些警局里应该都有监控，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调出来看看。”

这边厢老范本就因家里的事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来上班又被这些事给弄的更加的憋劲，隐隐有点绷不住。

潘永芳一看老范这样，怕他轴劲犯了和领导闹开对自己不利，赶忙起来打圆场：“是啊，王局，那张超就是个混不吝的人，来我们这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次我们不是好言相劝的，可这人就是不听劝，这要不是范主任拦着，汤婶家的门估计早就被踹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