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微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封南修,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封南修转头。
只见女孩儿虽然穿着羽绒服,但是站在那里,身形却显得格外瘦弱,可惜,屋里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想到刚才这些人对她的态度,他心里一痛,周身散发的戾气更重了。
舒念微不知道他这怒火是针对舒建成还是针对她,到底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我,是临时决定出来的。”
这一句也让病床上的舒雪韵找准了机会。
她记得每次舒念微惹到封南修都会被关几天,这次肯定还没到日子。
“封先生。”舒雪韵柔柔弱弱的开口,“你不要怪姐姐,要怪就怪我,我都说了我没事,可是她……”
真有心机!
舒念微瞪了她一眼,一口贝齿险些咬碎。
假意替她解释,实则却在告诉封南修她是不顾劝阻强行出来的,封南修以为她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会怎么想?
她紧张的看着封南修,努力睁着眼,希望对方能看到她眼底闪亮亮的真诚。
封南修面无表情,眸光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
舒念微有种脊背发寒的感觉。
舒建成刚被砸了脚,心里正憋屈,看到封南修的脸色因为舒雪韵的话更黑了,自然不会放过整治舒念微的机会。
“封先生,我知道我这个女儿实在是不像话,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她,如果你不介意,不如让我把她先带回舒家,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一定还你一个乖乖巧巧的舒念微。”
人被他带回去,别说五千万的基金,剩下那五千万也一定是韵儿的囊中之物。
舒念微怎会不明白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是现在顾不上反驳他,一颗心都拴在封南修那里。
封南修的目光扫着女孩儿眼底紧张,眼睛眯了眯,似乎要透过这双眸子看进她内心里。
良久,才缓开薄唇,“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带走?”
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同北极的寒风,刮过舒建成的耳朵,留下一堆无形的伤口。
舒建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对上男人鹰隼般锐利阴鸷的眼神,才颤抖着清醒过来。
浑身的细胞仿佛都被吓得死了一半,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人是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勾勾手指都能压残他。
虽然不甘心,舒建成也抿紧唇不敢再说什么。
舒正楠和沈芝兰早就躲远了。
封南修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就算了,“舒先生,当初封家下聘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话,都忘了么?”
声音一扬,巍峨大山般的压力挤得舒建成喘不过气来。
他说了,再加两千万,以后这个女儿就和他没关系了。
见他想起来了,封南修冷冷的瞥他一眼,拉起女孩儿的手向外,到门口时又顿住。
“人不守信,是要付出代价的。”
接着,就见封南修打了个电话,说:“取消封氏和舒家的一切合作。”
一切!
“封先生,你不能……”舒建成腿都软了。
他追出去,人早就走远了。
“完了,这次全完了。”
舒家能撑着,靠的全都是封氏这几个月的接济,如果封南修停止合作,舒家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
舒正楠和沈芝兰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不禁面面相觑。
舒雪韵咬牙,满脑子都是封南修刚才对舒念微的温柔。
她并不喜欢封南修,但就是见不得有男人呵护那个贱人。
更何况还是一个站在权钱顶端的男人。
那个该死的贱人,她不配!
从封南修拉着舒念微进电梯开始,她的一双眼睛始终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他的手修长白皙,一点也不像男人的手,可是握起来却意外的有安全感。
似乎是舒念微的眼神太过炙热,封南修回头看她,眸光依旧如寒潭般冰凛,此刻却多了一抹深邃的光晕。
“封先生。”舒念微踮起脚尖,靠在他耳边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认真看我的样子,很帅啊?”
微弱的气流擦过耳边,封南修一怔,没有回话。
这一刻,他眼底,心中,脑子里装的都是女孩儿炫彩般美丽的眼睛,那漆黑的瞳仁里有他的影子,只有他。
见他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舒念微终于放心了。
不过也没忘了继续溜须。
“你不知道你刚才冲进来救我的样子,就好像从天而降的天神,可惜……”
男人终于开口。
“可惜什么?”
“可惜门坏了,不然我一定搬回家做纪念。”
封南修蹙眉,“纪念?”
“当然是纪念你英雄救美啊。”
舒念微放松下来,手不自觉的滑到男人的手臂上挽着,身体自然靠近,动作十分亲昵。
封南修的脊背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这两天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女孩儿的变化,只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就好像你期待已久的蛋糕终于到手,你却觉得上面的奶油甜的不真实。
两人走进地下停车场,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极其可怕的冷意从后颈直冲舒念微的心脏。
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舒念微一抬眼,险些爆粗口。
该死!
焦骏杰这个渣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把车停进了十米外的车位。
这是他们以前约会惯用的伎俩,封南修一定也清楚。
看着男人嘴角的暖意变成讥诮、嘲讽的笑,舒念微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刚才明明感觉到封南修的神色松动了,早知道会这么倒霉的遇到这个渣男,打死她她也不跑这一趟医院。
车上的焦骏杰也注意到两人。
他可不是碰巧过来的,是接到了舒雪韵发来的短信,特意来这里堵舒念微的。
一个忠实的舔狗忽然有一天不接电话了,他怎么能放心,尤其在封氏那块地皮的拍卖会举行之前。
他下车,笑着喊了一句:“微微。”
换做以前焦骏杰断然不敢在封南修面前这么放肆,可是有舒念微在,哪怕做的再过分,封南修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还没来得及反应,舒念微就觉得手腕上多了一道桎梏,正在不断收紧。
手骨仿佛要被掐断了。
女孩儿眼角含泪,可怜兮兮的望着封南修的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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