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鹿鸣的声音:“小姐,我们该去给太妃请安了。”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许认命的起身,命丫鬟将已经湿透了里衣褪去。
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这才去了前厅。
内厅传来一阵说笑声,沈清辞听着那些熟悉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走了进去。
正中坐着一副端庄华贵的,便是肃太妃。
叶轻轻与霍九沉已经落座右手边,左边旁边坐的是南平王爷的几个侧妃,未曾见霍九沉母亲出现。
屋里的目光齐齐聚在了她的上,沈清辞掐了掐掌心,她也不是故意起晚的。
不过,晚不晚的也没差别。
前世她倒是没晚了,少被刁难了吗?没有。
她定了定心神,就稳稳当当朝上首行礼:“孙媳参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万福金安!”
肃太妃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唇角:“不愧是太后亲选的人,就是知礼懂事,瞧瞧,这礼蹲的多好多标准呐。也不枉我旷日长久地等一场。”
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她那已故公爹的侧妃们十分给肃太妃面子,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对半蹲在地的沈清辞指指点点,轻笑慢谈。
沈清辞当然难堪,但又觉得不过如此。
比起霍九沉干的那些戳她心窝子的事来,这算什么?
肃太妃见她安之若素,顿觉无趣,撇了撇嘴角道:“起来吧,再磨蹭,茶都凉了。”
丫鬟立刻端上茶来,沈清辞接了便奉至肃太妃面前。
新妇敬茶,本是与新郎共进退的,可霍九沉与前世一样,不动如山。
唯一不同的是,沈清辞没了对他的执念,也就不在意他动不动了。她深吸一口气敛了情绪,朝肃太妃甜甜一笑:“请奶奶喝茶!”
她本就生的美,这一笑似春花照月,竟是无比璀璨。
肃太妃本一肚子难为她的手段,此时被这清丽笑容晃了眼,竟一样也没使出来。接茶喝茶赠礼祝福,竟是行云流水般流畅。
沈清辞惊讶,肃太妃今生竟然没嫌茶冷茶热,没泼她一脸水?
叶轻轻看在眼中,藏在宽袖中的手却捏成了拳头。适才她敬茶,可没这般容易。
但叶轻轻见霍九沉目不斜视,心绪又迅速被抚平:沈清辞得老婆子喜欢又如何,霍九沉的心,终究不在她身上。
肃太妃的茶喝完后,丫鬟就送上来了第二盏,等沈清辞接过后,就被引到了肃太妃左手边第一席的位置上。
沈清辞佯装不知她身份:“儿媳见过婆母,请婆母喝茶。”
一瞬间,霍九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叶轻轻心中暗笑不已。这个沈清辞竟然把南平王侧妃柳如烟当成了南平王妃。
柳如烟倒是挺受用的,但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真的认下。
“孩子,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婆母。我是王爷的侧妃柳氏,你可以唤我一声柳姨娘。”说着,柳如烟便来接茶。
可没想到,沈清辞瞬间就把那茶盏缩了回来,柳氏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僵在了半空。
而沈清辞还一脸无辜地去看肃太妃:“奶奶,母亲呢?”
柳如烟与肃太妃同出一族,平日里关系极好。此时,肃太妃见沈清辞这般给她的人难堪,只觉得是自己的脸被打了。
“你婆母今日身体不适,没能前来。这府中一应事务,皆是你柳姨娘操持,这茶她当得起。敬。”
最后那一个“敬”字,几乎就是命令了。
可沈清辞却将茶盏牢牢捧在怀中,然后直接站了起来。
“孙媳不敢!”
“你竟敢忤逆长辈?”肃太妃被气了个倒仰。
沈清辞却不卑不亢道:“我未出阁就听说,南平郡王府是最讲究礼节的。若这茶不敬嫡母,却先敬了一个小妾,传出去岂非叫人笑话?公爹保家卫国,留一身清名在外,若因我这小辈敬错了茶,害他白担个‘宠妾灭妻’的污名,他在泉下如何安稳?”
“这茶我不敬,若非要我敬,不如叫郡王写我和离书一封,放我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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