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会有很小的酒窝,只是不大明显。她是真的喜欢笑,好像一个小太阳,充满了朝气、活力与自信。
沈凌道:“整个北城都知道叶家二小姐是个草包文盲,连高中都没毕业,还运气好,针灸,按摩,食疗?呵呵?”
叶轻轻心道:我学人体穴位图的时候,你丫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玩泥巴呢!
她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说:“算了,不装了,摊牌了,其实我就是——中医大师吴道子的关门弟子,而且是最出色、能干、年轻貌美的一个。”
“胡说八道,你要是报一个无名小辈就算了,我的中医启蒙老师,正是吴道子的首徒刘大夫。”沈凌挺了挺腰板,引以为傲地说道,“而且他们近几年都不在国内,被某国皇室聘请走了……”
本以为当众拆穿,骗子会心虚,会自惭形愧。
哪里晓得,叶轻轻扑哧一声,饶有兴味地调侃:“原来你就是刘师兄在北城收的徒弟啊!”
沈凌:“你继续编?”
叶轻轻托腮,沉思片刻,回忆说:“七八年前,他的确说过有个姓沈的,天资愚笨脸极臭,后来又是磕头又是送礼,缠得他不行,才破例收下这个大龄青年……”
沈凌听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皮跳得厉害,直到叶轻轻用座机拨了个国际长途电话,里面传出了刘昀的大嗓门,三言两语后又将话筒递给了他,人还是懵逼的。
刘昀叮嘱他一定要尊师重道,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请教小师叔,小师叔虽然年龄小,但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挂了电话后,沈凌的脸彻底龟裂了,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痛!这个世界真他妈的玄幻了!
他以为的骗子,说的都是真话!
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老成语重心长地道:“虽然师侄你一直顶撞我,但我宽宏大量,不会跟师兄告你状的。”
“……”客客气气比特么奚落还难受!
纪渊看见一向硬气的沈凌没有犹豫太久,就恭恭敬敬地给叶轻轻鞠了一躬,谦卑地说:“小师叔,刚才是我口出狂言,有眼不识泰山,请你一定不要同我计较,另外,还请师叔出手救治阿渊,他不仅是我的老板和病人,也是我很重要的好朋友。”
“那当——”
叶轻轻刚要回答,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不必了。”
“为什么?”
沈凌与叶轻轻异口同声,诧异地望着纪渊。
纪渊面容清冷俊逸,声音虽不算浑厚,但异常坚定:“我相信叶二小姐的确有真本事,但是我拒绝。”
叶轻轻皱眉,有些费解
纪渊其人,曾经光芒万丈,意气奋发,结果一场变故,从人生巅峰跌落到了泥潭,虽然眼下看着吃喝不愁,对于他这种天之骄子来说,应该想要尽快恢复才对。
纪渊正视她,目光疏离:“第一,你既然是中医大师的徒弟,怎么还会中了叶家人的圈套?我有理由怀疑你借机轻薄、欺辱我。”
“我太冤了……”不知怎么的,叶轻轻有点心虚,好吧,她承认,她是颜狗来着。
“第二,你憎恶叶家,刚才若是走了,纪家会怪罪叶家,同样能够达到目的,可你留下来不惜自爆身份,难道真是单纯的出于同情、好心?”
“第三,你性子跳脱,说话反反复复,虚虚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知道你是诚心诚意的替我治病,而非受人指使?纪家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又或者你心血来潮,想走便走了,半途而废。”
叶轻轻竟赞同的点点头,痛快地承认:“你说的对,我前后做法欠稳妥。这样吧,我给你治病,等你彻底康复了,重新回到人生巅峰掌控纪氏,你以身相许报答我,跟我结婚,帮我出气,帮我撑腰,帮我把叶氏夺过来,然后咱们再生……不是,就这个条件你同意吗?”
“不同意。”纪渊掷地有声。
“……”秒拒,我不要面子的嘛?
“除了结婚,其他条件随便你开。”
沈凌在旁边给纪渊捏把汗,大哥,你先答应结婚治病要紧,大不了以后再分居再离婚不可以吗?现在是逞能的时候吗?
所以,果然还是喜欢叶韶唯吧!叶轻轻眸子转了转,不知想到了什么,霎时改变了主意,一本正经地说:“我收回刚刚的话,我给你治病的几个月里,你肯定会爱上我的,没准到时候哭天抢地地要娶我,甩都甩不掉!”
沈凌:“……”
纪渊神色疏离寡淡,倒是没有生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但是,其他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少年,我奉劝你,别轻易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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