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我捡的!银票是我捡的!”见众人开始相信秋心所说的话,管家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大喊着。
“捡的?”秋心冷笑着看着他。
却见管家脸红脖子粗的喘着粗气,激动的说道:“没错,我昨晚是去过河边,那又怎么样。银票是我在那里捡的!我是看到了解大死了,只不过我害怕惹官非,没有报案罢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他!他那种赌棍,许是债主杀的也未可知!”
秋心扶着额,不住的摇头,这等狡辩功夫,用来做这种事情,属实浪费了。
“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送你一副棺材,自己落泪吧!”秋心扬了扬眉毛,冲王阳使了个眼色。紧接着退了下去。
众人不解,却见王阳站了出来,将自己腿上的裤子撩开,露出泥沙擦伤的痕迹来。
对众人解释着他与秋心盘查得来的伤痕证据,顺道还将贺管家的腿也展示与众人面前。
就在管家想着还要怎么挣扎辩解的时候,却见秋心带着几个人,抬着解大的尸体回到了大堂之上。
看到尸体,管家的头皮一阵发麻,使劲让自己低着头不去看,脑海里闪过解大的叫喊声,和河水的腥味。使劲闭着眼,豆大的汗水跌落在地。整个人的手颤抖着。
“解秋心,你这又是干嘛!方才王阳已经展示了擦伤了!”县令对尸体也是有些忌惮,能不看,则不看。
秋心却毫不忌讳,伸手便将解大尸体的头部用手把着,另一只手指着他后脑上缺了头发的地方说道:“这个伤痕,应该是被人猛抓所致。”
秋心看了眼管家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心底暗自赌了一把说道:“管家您带着戒指,自然是地位的象征,可若用这只手来行凶的话,戒指里一定会残留着证据。不然您再试试?”
说完,不等管家反应过来,便伸手将管家的手牢牢抓住,管家还想挣扎,却被王阳死死按住。
秋心将他的手贴近解大的后脑,终于,还没触碰到解大的后脑之时,管家崩溃了!再也绷不住了。尖叫着大声嚎叫:“我招!我招!别,别别让我碰他!”
秋心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又闯过了一关!
庞熠看着秋心小得意的样子,心情也不免愉悦了许多。而县令更是松了口气!
“没错!是我告诉他们夫妇,你得了银子!解秋心,你好大的本事。可你爹娘,却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说你得了银子,他们就像是苍蝇见到血一样!不过,我能理解!一百两!足足一百两啊!哈哈哈哈,他们这种穷鬼,拿着银子还不是去赌!”管家彻底交代了,说起话来,竟然有几分疯癫。
“你知道我是怎么约的他么?哈哈哈!我告诉他,利用你,还能跟钱老爷去敲一百两银子。他就信了!哈哈哈,连他老婆都没告诉!这种人,你告诉我该死不该死?嗯?哈哈哈哈!”管家突然仰着脖子大笑着。
“你作为钱府的管家,钱府对待下人并不苛刻,你又怎么会缺银子,为了银子竟然还能动了杀心!”秋心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别装什么清高!你不也跟钱老爷讨了钱!还?哈哈哈哈哈,你拿什么还!谁不缺钱?你不缺?还是他不缺?他不缺,能买官?一个草包罢了!”管家鄙夷的看着县令,突然冒出这一句来。
这可吓坏了县令,连忙呵斥:“大胆凶犯,胆敢口出狂言污蔑本县,来人!给我打!”话音刚落,就将签筒里的令箭扔了出去。
衙差上前将管家按倒在地,狠狠的用杀威棒打在管家的身上。很快便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声。
秋心见不得这种场面,自己生活于现代,对这种刑讯逼供的事情,最见不得。
万事得讲究证据,可在这里,她只能看着。不能做任何事情。
庞熠显然也不愿意再听下去,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带着费扬径直离了大堂。不过在他看来,这是最稀松平常不过了。
秋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明显的感觉到她与他们的不同!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能短时间破了这个案子!我倒是小瞧他了,不如大人,你让他跟着你做事吧,留在这小小县城有什么出息。”费扬跟在庞熠身后说道。
庞熠看了眼费扬,白了他一眼,若她是个男儿身,一切都好说。可偏偏... ...
“我让你找的人,你找到没有。”庞熠压低嗓音问道。
费扬赶紧恢复一脸正经的样子说道:“属下根据县令提供的泗水县的丁户变动来看,十六年前外来泗水县的一共有十二家,其中经过他们盘查,有十家都是从临县迁过来的。剩余还有两家,来历没有详细记录。”
“哦?你可知道,是哪两家?”庞熠微微扬了扬眉毛,看着费扬。费扬的面色有些为难的说道:“其中一家... ...是解大家... ...只是解秋心的年纪好像有些对不上。要小上一些。”
庞熠的眼神立马变得凌冽起来,解秋心?... ...
“还有一家呢?”庞熠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有一个,您也见过。是衙门的仵作,姓周。也是十六年前搬来泗水县,的确有一女,不过两岁的时候,泗水县发生了瘟疫,连同孩子娘一起病逝了。所以一人孤苦伶仃,才来衙门当仵作,住在义庄,也不和人来往。”费扬抠了抠脑门,将自己调查来的东西一一说与庞熠。
庞熠的神情却变得极为复杂。
“一会,先去会会这个仵作!”庞熠扔下这么一句话,看着从院里进来的秋心,眼神变得锐利极了。
县令打了管家,定了案。自己也出了口气。众人退去之后,秋心赶忙跑回院子里,想换身衣服,去通知解方氏来领回尸体。
毕竟是原主的爹,总得设灵堂下葬吧。可一进来就看到庞熠一脸不悦的在与费扬说着什么。
于是蹑手蹑脚,屏气凝神,生怕打扰到他。
想着躲开将军,却被庞熠叫喊停住:“解秋心,你鬼鬼祟祟干嘛!”
“嘿嘿嘿。将军,卑职能干嘛呢!您这不是说笑么!我换身衣裳回家去。”秋心连忙挂起一脸憨笑敷衍着庞熠。
庞熠扭头对费扬低语了几句。费扬立即闪人。只留二人在院子里尴尬的对视着。
“那将军若没什么吩咐,我就回房了!”说完这句,秋心就想开溜。却见庞熠三步并做两步。
跟了上来说道:“行吧,你换你的衣服,我跟你说说话。”
秋心一愣!这是干嘛!要看自己换衣服?将军还有这种癖好?
咦!可反应过来,不禁有些头大,要是被将军发现自己是女的!
秋心瞬间脑补了几百种被赐死的场面,顿时锤头丧气起来。
庞熠看着她脸上精彩的变化,自然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故意催促道:”还不快些!”
“是!”秋心的回应有气无力,大脑飞速旋转着,想着要怎么应对。
“吱呀”一声推开门,庞熠径直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用折扇不住的扇着风说道:“你快些换吧。我找些个书看看。”
秋心犯了难,扭扭捏捏的说道:“将军... ...我... ...你能不看我换衣服么?怪不好意思的!”
“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我都还没嫌弃你这里穷酸!”庞熠用眼神打量着秋心,语气强势逼迫着她。
“... ...将军... ...要不,我不换了!我赶时间。我先回家!”三十六计走为上!秋心无解,只好遁走。
一抬头,却对上了庞熠玩味的眸子,一时间尴尬的脸上满是绯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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