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医无济

陆瑾川没说什么，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个说法，他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道:“能找的皇兄都为我找来，只是他们说的话都跟郡主的差不多。郡主刚刚不是问我说擅闯你的闺房被传出去想来会对我日后娶妻的名声有什么损失。其实不管传不传得出去，这京中的贵女都不会想要嫁给我，试问谁想嫁一个命不久矣的夫君。这要是万一我死后，我皇兄下令让她们陪葬岂不是损失大了。”

柳云溪一愣，陆瑾川轻笑道:“还有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不仅对我没什么损失，要是传进了宫里，被我皇兄听到了，说不准我皇兄会以为郡主对我也有兴趣。回头下个你我二人不日成婚的圣旨下来，损失的可就是郡主了，我还能白捡一个郡主这般貌美的王妃，不亏。”

“不行！”柳云溪听到皇上可能要给她和陆瑾川下旨成婚的那里，突然变了神色，“我被陆景阳这样一折腾已经不想嫁人了，我打算一辈子都待在秦王府里。”

“是吗？”陆瑾川眼睛略暗，“那还真是可惜了，这京中的贵族子弟可就少了一条能搭上秦王府的门路了。”

柳云溪反驳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为了权势来娶我之人，父亲大多都不会答应的。因为父亲知道，他们看中的只是我是秦王嫡女的名号，又不是我这个人。要是换了我那庶妹是嫡女，他们也照娶不误。那还不如就早点就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呢。”

“说得也是，今日我突然上门打扰到郡主了，改日我再在府中设宴好好向郡主赔下罪。”

柳云溪摆了摆手，“不敢劳烦齐王这般费心，齐王在人发现之前快走就是了。”

陆瑾川不退反进，低头牵起柳云溪的手轻啄一下，“这下就能让我费心了。”

陆瑾川身上淡淡的药味，在柳云溪鼻息间蔓延。

她惊惑的瞪大了眼睛，谁跟她说古人保守的？！是谁跟她说古人男女授受不亲的？！

她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就怎么没了？！

陆瑾川显然不满足于此，他把柳云溪身上乱系的衣带解了开来，就当柳云溪以为他要对自己干什么，就要一巴掌呼过去的时候。陆瑾川快速把柳云溪身上的衣带按正确的方法系好，又弯下身给她整理了一下，才道:“你衣服系错了。”

于是柳云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抬起来的手不放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立在那里。

看见了柳云溪有趣的反应，陆瑾川轻笑着，后退了一步，只闻窗户吱呀一响，屋里就没了他的身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般。

柳云溪在陆瑾川走后还没反应过来，她被一个古人非礼的事实，手一抖就把放在旁边的花瓶扫了下去，那刚刚被她拿在手里防身的细口花瓶，哗啦——碎了一地。

门外侯着的丫鬟听到了动静，忙开口问:“郡主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柳云溪下意识的想摇头，但一想到对方跟自己隔着一道门根本看不见，于是按了按额角道:“没事，只是我刚刚起床晕了一下，不小心打碎了放在桌上的花瓶。”

“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过来为郡主瞧一瞧？”门外的丫鬟道。

“不用了，现在没事了，可能是昨天没怎么吃东西有些低血糖犯了。”

“那郡主开下门，奴婢把里面的花瓶打扫完后，再伺候郡主梳妆。”

那进来的丫鬟叫立夏，是原主的贴身丫鬟，比原主年长几岁。八岁被买进府后就一直在原主身边伺候着，是跟原主一直长大的，在原主心里早就把她当成是姐姐一般的存在了。

除去立夏之后，柳云溪身边还有四个贴身丫鬟，与立夏一样皆是原主的一等丫鬟，立春爱穿黄衣，心思最为细腻；夏至爱穿青衣，有一些武艺傍身，最为胆大如发；立秋穿得是粉衣，论才学和计谋，她也不输给过寻常男子，最为聪明伶俐；蓝衣的是冬至，做的一手好糕点，性子也最为活泼，平日里是除了立夏之外，最讨原主欢喜的丫鬟。

因为少女昨日就跟新婚夫君和离了，所以少女的一头青丝被立夏梳成了流苏髻，插了一只精致的玉兰步摇，一身青色的烟水百花裙，更是衬得皮肤如雪。

柳云溪站在镜子前细细打量着“自己”，啧啧啧，原主这等容貌真真算的上是个十足的美人啊，是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想要把原主娶回家的程度。

等她跟陆景阳的和离的消息传出去后，日后说亲时，不知该有多少媒婆会踏破秦王府的门槛。

立夏拿了件缎绣披风给柳云溪披上，问道：“郡主今日可要回广义堂去上课？还是再晚几天再回去上课？”

柳云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原主出嫁前一直都有在广义堂上课，只是出嫁后就不能再去了，但夫子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嫁过去第一天就跟陆景阳和离了，要不是立夏提起，她也想不起来，原来原主在出嫁前还在学堂上课，想着在这秦王府看逛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逛，便应下了：“好。”

立夏福了福身子：“那奴婢这就去备好马车。”

冬至端了一碟小巧的桂花糕过来：“郡主刚刚与世子爷和离要不在家多待几日再去学堂，王爷今早已经派人去跟夫子说过了，王爷还说郡主日后就算不去广义堂也可以，就请一位教书先生在王府里教郡主念书就好了。现在郡主去学堂的话，万一那些嘴贱的小姐们拿郡主跟世子爷和离的事，借机来郡主跟前找事，依着郡主的性子肯定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了。”

柳云溪捻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无事，就算我今日不去学堂，改日去的时候那些要找我麻烦的人还是会找上门来，这也没什么区别。”

冬至没辙了，只得依着柳云溪，“那奴婢去通告王爷一声。”

柳云溪“细心”得嘱咐道：“等我上了马车以后你再去。”

这样等秦王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在路上了，想拦也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