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儿红着一双眼抵在门后,心如擂鼓。
屋外翠儿连连唤着姨娘。
她置若罔闻。
接着便是紧锣密鼓的敲门。
她亦岿然不动。
屋外很快归于寂静,林媚儿身形晃了晃,没了平日里的得体端庄,滑溜一下,倚着门板席地而坐。
不过须臾,门外又“叩叩叩”的传来敲门声,她烦闷的捂住双耳,却依旧被乱了心扉,“开门!”
冰冷却又简短的话语,偏就磨疼了她的心尖,她不受控的扶着门框站起,深呼吸两口才乖顺的将紧闭的房门拉出一条小缝,恢复了往昔的低眉顺目,只是向来如蜜般的小嘴吝啬得不愿出声。
奕廉将军见她后退一步,淡淡道:“凡事讲究顺其自然,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想要母凭子贵,本将军理解,却万不该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这让旁人如何想将军府?如何想你?”
“将军宽心,不会了……”
这人给了一颗糖,她便能忘记从这人身上尝遍的所有苦。
他不计较她言不由衷的气话,大抵是喜欢她的吧?她想。
“晋王府来了人,说是锦王妃想你了,邀你入府小住几日。”
果然,哪来的什么喜欢。不过是乐得打发她罢了。她捂不热将军的心,诚如她断不了对将军的爱。
不过点头的功夫,奕廉将军已出了门,步子分明比来时轻快。
入晋王府时,月黑风高,每走过一处皆万籁俱寂,唯有引嫣阁里撕心裂肺。
林媚儿微微蹙眉,“小阿哥的夜啼,还没有好么?怎的越发严重了?”
玉珍嘴皮子动了动,不敢答,半晌才哽咽的道:“王妃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劳烦林姨娘帮着劝劝。”
她二人还真是姐妹情深,连受了委屈都得同月同日。林媚儿点点头,悲哀的自嘲。
好不容易哄睡了小阿哥后,白锦一脸憔悴的倚在床栏,喃喃:“媚儿,本王妃后悔了……本王妃争不过啊,便是连小阿哥,也差点没保住……”
支离破碎的话语从一往情深到心灰意冷,却也让林媚儿明了今夜的喧嚣由何而起。
不过是晋王被吹了枕边风,信了坊间的传言,信了小阿哥的夜夜啼哭皆是白锦从前种下的因,如今这果应在了小阿哥身上罢了。竟想着将小阿哥交于他爱妾抚养。
温莲心是白锦的眼中钉肉中刺,却拔不得,清不掉。
亲身骨血险些给了最恨的人,也难怪她要闹,也难怪她有悔。
林媚儿不知如何来劝,索性便将话引到了小阿哥身上,“梧桐山下有位医术超群的女大夫,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明日不妨带小阿哥去看看,就算治不了本,或许也能得个缓解的法子。”
白锦收起了满面愁容,紧紧盯着林媚儿,“那女大夫真的这般厉害?”
“她保我三月内得偿所愿。”
“三月内?”
白锦修整了一夜,补了觉,待第二日小阿哥一醒,她便抱着小阿哥同林媚儿上了马车朝梧桐山而去。
等晋王府的马车到时,屋舍前早已排起了长队。
玉珍得了白锦的吩咐,拿着袋银子来到莫昭窕跟前,欲行个方便,“我家主子有请,烦劳莫大夫到马车内一叙。”
莫昭窕手下号着脉,回道:“找我看病,就得守我的规矩,便是御驾亲临,也得老老实实的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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