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临?她倒是好大的口气,本王妃倒要看看这人人夸耀的莫大夫,是否真的如此了得。”白锦将尚在梦中的小阿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玉珍,下了马车。
在马车里瞧得并不真切,这会儿步行方才知晓这队伍到底多冗长。
队伍里老弱妇孺皆有,小娃儿裹得臃肿却依旧哆哆嗦嗦的站着,“娘,咱们回去好不好?狗儿实在是冻得受不了。”
“狗儿乖,就快轮到咱们了。狗儿不是想吃糖么?等见过莫大夫,狗儿以后就能吃糖了。”
狗儿眼睛放光,“狗儿真的能吃糖了么?可大夫不是说,狗儿吃不得糖,一吃便要起高热的,狗儿不想起高热,每回高烧不退,娘亲就会哭,狗儿不想娘哭……狗儿,狗儿可以不吃糖的……狗儿不要娘哭。”
狗儿眼眶泛红却是死死的咬住唇,不敢流下一滴泪,倒是搂着他的妇人声音哽咽,想要说两句宽慰的话,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将怀里的狗儿搂得更紧了些。
听到二人对话的白锦心里颤了颤,她想起了她的小阿哥,闷不作声的朝队伍的尽头走去,“怎么是你?难不成你就是莫大夫?”
莫昭窕有片刻的恍惚,晋王妃这么快就来了?她都还没开始医林姨娘呢。
“若是问诊,劳烦到后面排队去吧。”莫昭窕从恍惚中回神,淡漠的回了一句,旁若无人的继续看诊。
林媚儿看了一眼白锦的脸色,诧异地问道:“晋王妃认识莫大夫?”
“此女便是莫昭窕。”
说完顿了一瞬,有些嗔怪的道:“你向来精明,怎的也着了她的道?”
“可她……”
不等她说完,白锦已负气的转过身去,凛冽的寒风如利刃抵在喉间,她张了张嘴,又呼出一口气,到底是不再言语。
莫昭窕贱名在外,她早有耳闻,却是从不曾见过本尊,不予置评。
可莫大夫的医术,她却是受了益的。她宫寒颇重,手脚比常人要寒凉许多,入冬后更是常备暖炉。
今日出门匆忙并不曾准备,现下又在这荫蔽之地,她的双手却不若往日寒凉,想来宫寒似有好转之兆。
这本是喜事一桩,她却不敢启齿,唯恐风言风语传出,惹了奕廉将军不快。
她心里隐隐觉得对不住莫大夫,却也只能如此,抬脚便要跟着白锦离去,却见那人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那名唤狗儿的小娃脸上。
不知不觉间,竟轮到了这不能吃糖的小娃。
白锦没动,她便也跟着不动。
莫昭窕拿了个干净的压舌板,温柔的同狗儿说道,“张嘴,啊啊啊啊……好,很棒。”
检查完狗儿的喉部,莫昭窕递了一颗小小的饴糖过去,却被狗儿推了回来,“谢谢莫大夫,可狗儿吃不了。”
白锦看着狗儿满眼的失落,对莫昭窕又多了三分埋怨。
庸医害人!
她举步要走,却听到狗儿的惊呼,“原来这就是糖的味道么?果真如二蛋所说那般,甜甜的,是快乐的味道。”
“莫大夫,这……”狗儿的娘担心不已,却又不想让狗儿将糖吐出,她的孩儿已一年多不曾吃糖,早已忘了糖的滋味,每每经过糖铺也只敢眼巴巴的瞧着,不敢动半分贪念。
莫昭窕徐徐道:“狗儿只是天生扁桃体肿大,比较容易发炎,并不是不能吃糖。”
“可狗儿每回吃糖,便咳得惊天动地,好似要背过气一般,我们带着他看过不少大夫,都说戒糖便好。”
“非也非也。凡事皆有因果,因不在糖,而在你的铺子里,狗儿常常食用煎饼,导致喉咙发炎吞咽困难,若是在此时食甜,便会加重。”
狗儿娘想了想,说道:“我家中以卖煎饼为生,有时忙不过来便煎个饼子让他随便凑合,倒也不曾听他日日咳嗽,怎么能是煎饼的错。莫大夫,你是不是诊错了?”
莫昭窕并未回答,而是看向狗儿,“你方才吃过一颗糖了,可有不适?”
狗儿摇摇头,兴奋的同娘亲说道:“莫大夫的糖吃了一点也不难受,娘,可否问问莫大夫是哪儿买的糖,咱们也买些来好不好?”
“难不成莫大夫的糖,真有奇效?”
莫昭窕也递了一颗糖给她,要她尝尝,狗儿娘尝后并未发现特别之处,“城南老周糖铺的?”
“正是。”
“狗儿从前吃过,并非毫无反应。”
莫昭窕笑道:“狗儿今日并未发炎,吃了糖自然不会难受……回去后,莫再图一时便利老吃煎饼,也莫要离炉火太近,以免火气过旺引发喉咙不适。”
莫昭窕写了一纸注意事项,又开了些清凉降火的方子。
白锦看了莫昭窕一眼,迈步远离她身旁。
林媚儿赶忙跟了过去,便听见白锦同婢女说道:“快去,莫昭窕已浪女回头,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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