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大抵是齐王本贱

017大抵是齐王本贱

莫昭窕长叹一声,决定不再去想。

马车到了乌巷口便不好再进去,将莫昭窕放下,绕进了一条暗巷。

暗巷深处,齐王立于围墙下,脸色晦暗不明。

车夫看着围墙下丰神俊朗,思绪万千的齐王,嘴角浮起玩味的笑意。

从前对那人爱答不理。

如今……

大抵是人性本贱?!

齐王在围墙下站了足足两个时辰,就在楚沛以为这人要站到天荒地老时,他总算动了动,“回吧。”

出了暗巷,越来越热闹,离那人却是越来越远,薛末的心亦是前所未有的孤寂。

……

白锦回府后,便与林媚儿凑一块儿研究起莫昭窕给的图册。

“就这?就这?她若敢诓我,明日就给她摊子砸了。”

戌时刚到,白锦脸色微变,引嫣阁上下如临大敌。

须臾,撕心裂肺的孩啼声响起。

隔了一个院子的周羽,从公务中抬头,遣石进调了两个嬷嬷前去帮忙。

戌时一刻,石进回来复命,“王妃将嬷嬷们赶了出来,说引嫣阁人手足够。”

“胡闹,小阿哥哭起来非子时不停歇,她自己还虚着呢,哪能夜夜抱着不撒手?你亲自带嬷嬷们过去,就说是本王的命令。”

石进闻言,未挪动分毫。

周羽低头批阅公文并未看他,想起昨日在引嫣阁引发的骚动,又加了一句,“告诉王妃,小阿哥永远都是她的,本王一言九鼎。”

会口不择言说出让莲心抚养的话,也不过是被小阿哥的哭声给折磨得烦了,哪知他话才说了一半,白锦就开始寻死觅活的见了红。

他自知失言,允诺不会再提,今日晚膳更是听了莲心的建议命后厨做了一桌子白锦爱吃的菜。

哪知她赌气,只喊了玉珍回话,从始至终不曾出现过。

奕廉府上的林姨娘也是个没眼力的,也不知帮着劝劝。

他不免又想起林姨娘是如何入的将军府,嘴里嘟囔,“一丘之貉”,便也懒得再敢。

周羽批阅好手里的公文放置一旁,余光瞥见石进还在,抬头看去。

石进目光闪躲,不敢看他,“王妃有话带给王爷。”

周羽坐直,等他继续。

“王妃说王爷公务繁忙,又有美妾相伴,以后引嫣阁的事就不劳王爷挂心了,她自会处理。”

以后都不劳挂心?

周羽眉头微蹙,想起过往她对自己的纠缠,也只当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冷下了脸,“难得王妃如此识大体,那便依她所言,往后引嫣阁的事无需再报。”

这一夜晋王宿在了书房,罕见的再未听见婴孩的哭闹,引嫣阁上下亦是久未有的好眠。

隔日一早,白锦便命人入了乌巷,晋王妃的人到时,莫昭窕已到了梧桐山脚下。

晋王府的侍卫紧赶慢赶的追来,眼前已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上前表明了来意,莫昭窕点点头并未动弹。

侍卫不好叨扰,静候一旁,直到最后一位病患离开,莫昭窕才上了晋王府的马车。

途径熟悉的树荫,莫昭窕忍不住掀起帘布。

山风呼呼的灌了进来,侍卫见状,掉转马头与马车并驾齐驱,问道:“莫大夫,有何吩咐?”

“无事。”莫昭窕瞄了一眼空空如也之地,若有所思的将帘布放下。

莫昭窕到晋王府时,走的是偏门,侍卫怕她多想,赶忙解释道:“实非有意唐突莫大夫。”

话未说尽,莫昭窕却了然于心。

这王府里的爱恨情仇,早已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莫昭窕一进屋,晋王妃便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莫大夫舟车劳顿一定饿了,后厨刚刚送来了茶点,尝尝合不合口味?”

“谢晋王妃美意,茶点缓缓再用。小阿哥,昨夜睡得可好?”

白锦笑道:“睡得极好,从未有过的好。夜里醒过两回,嚎了两声,喝过乳汁便又睡下了。上午又补了一觉,这会儿睁着眼同我家嫂嫂玩呢。”

小阿哥被林姨娘逗得“咯咯咯”的直乐,莫昭窕替他把了脉,揉了肚子,看了舌苔,又问了乳母的饮食,突然哼起了童谣。

“小螺号,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嘀嘀嘀吹,浪花听了笑微微。小螺号,嘀嘀嘀吹……”

她一边哼着现代童谣,手法娴熟的给小阿哥做着推拿,小阿哥被轻轻的翻来推去也不哭闹,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偶尔咯咯咯的笑个两声。

白锦见状,悄悄红了眼眶,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推拿后,小阿哥重新睡去,莫昭窕从药箱里拿了瓶自制的抚触精油,又给了一本乳母食谱,“小阿哥的情况很好,按照我的法子来,不出半个月便能好。”

经过昨夜的好梦,白锦对她所言再无异议。

晋王爷的心,她努力过,争取过,落得一身狼狈也远不及温莲心在他心里的一分重要,她心如死灰,只盼着小阿哥一身顺遂,母子永不分离。

“莫大夫大恩大德,本王妃铭记于心,若是有用得着本王妃的地方,尽管开口。”

莫昭窕要的就是晋王妃这句话。

她低眉一笑,淡淡的道了句,“民女却有一事相求,还请晋王妃借一步说话。”

白锦未料到她会如此心急,心下不悦,去也未拂了她的意思。

二人去了隔壁的空屋,莫昭窕指着床榻对白锦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观晋王妃走路含胸,面色潮红,饱受胸胀折磨,不请自来的为晋王妃疏通疏通。”

白锦面有愧色,她又错怪了莫大夫。

“乳腺不通结节乃大忌,小则高烧不退,重则有性命之忧。”莫昭窕眼观鼻鼻观心细心揉压,平心静气,不见半点唐突。

白锦又羞又臊。

“晋王妃尽管哺育小阿哥就是,错不在你。”

白锦心里一愣,小阿哥哭闹不止,有人说她乳汁有毒,她表面不信,可心里却也忍不住怀疑的不敢再喂,她强忍着没日没夜的胸痛,每走一步都疼得汗流浃背。

可哪有母亲不想哺育自己的孩儿。

莫昭窕一语道破她的窘境,却也宽了她的心。

她当初是被鹰了啄了眼不成?

这人温言软语,一字一句都是大德,理当是绝世无双的妙人。

绝世无双的妙人丝毫不知,她的医仙盛名已在京城内悄悄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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