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吞咽了两下,觉得干渴的狠,便出门去找水喝。
当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里面还透着光,不禁驻足,难道尉凡裂还没休息?
看着那盏暖黄的灯,她不禁在盛家的时候,每个睡醒的半夜,她都能看到父亲的书房里亮着灯,母亲在那边拿着本书堵着。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带着眼镜,手边的茶水腾起薄薄的雾气,看上去温馨极了。
盛萤落的双眸氲上一层水雾,到现在,那样的场景多久没看到过了?
“偷看我?”
盛萤落正出神的时候,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尉凡裂穿着灰色的棉麻家居服利落的背光而立,英俊的侧脸也被灯光照的更加精致,就好似刀削的一般。
盛萤落受到惊吓,慌忙抬头,有滴泪直接滴在了手背上,她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不想让尉凡裂看出自己的狼狈,她忙抬手要擦,又看到手上的纱布被重新缠了,而且一点都不疼了。
所以,晚上是尉凡裂把自己从秃瓢的手里救出来,还让人重新包扎了伤口吗?
“是我亲自给你包扎的。”
尉凡裂似乎能看出她的心思一样,暗夜里,他的声音也变得有磁性多了。
盛萤落深吸气:“多谢尉先生相救。”
她知道自己被救的时候多么狼狈,此刻自然也没底气继续昂首挺胸的跟尉凡裂对着干,最主要,是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力气去吵架。
“你乖巧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每次相见,这女人都跟刺猬一样,动不动扎的人一身伤,此时看着她这幅样子,尉凡裂内心的征服欲忽然被激发出来,往前走两步,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就低头吻了下去。
她被吓到,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住了冰凉的墙壁。
尉凡裂突然感到了一股奇怪的热度,伸手覆上盛萤落的额头,他拧着眉松开了她:“你发烧了?”
说完,盛萤落就像是被吻窒息了一样,整个人像是纸娃娃一样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刚还是勾死人的绯红,现在又惨白的跟鬼似的。
尉凡裂拧眉,弯腰抱起女人喊了一声:“叫医生,立刻!”
这深更半夜的,赵管家的魂都要吓破了,毕竟这家里很少有人这么大吼。
连忙联系了医生,赵管家走进卧室,天呢,他看到了什么?
尉凡裂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条毛巾在给盛萤落擦汗?
汗......
赵管家在尉家这么多年,可是从未见他家先生如此温柔过。
他踌躇下,走了过去:“先生,医生在来的路上,要不要让佣人先熬点姜汤,盛小姐大抵是淋了雨,冻着了。”
“淋雨?”
一听管家的话,尉凡裂的眉心拧的更深,气氛也沉重起来。
这死女人,淋着雨还要去找李广翰,那李广翰究竟有什么好!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
待了不久,医生就急急忙忙过来了,看了状况之后,医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先生,小姐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大碍,一是伤口感染,而是操劳过度,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伤口感染?
看着女人那被血浸透的纱布,尉凡裂心里堵着一股怒气:“去查,她的手是怎么受伤的,查到了你自己解决!”
这女人的手,虽然不是特别好看,但是圆润的可爱,肉肉的软软的摸起来滑溜溜。
管家给医生使了眼色让他出去之后,这才说道:“先生,是盛总裁抑郁症闹自杀,盛小姐徒手去抢刀所致。”
难不成要割了盛煌的手吗?
看着自家先生对盛萤落这么出奇的好,管家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是这样?”尉凡裂挑眉,没想到盛煌的病情严重到这个地步。
想了想,他干笑两声:“好,这样最好了。”
他说罢起身往外走去,留下一脸尴尬的赵管家。
他家少爷的心思可真是无法捉摸,就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潭一般,尽管赵管家跟了他这么多年,也仍旧要费尽心思的去揣摩。
......
次日。
盛萤落是被床头的震动声吵醒。
她恍惚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张的找了许久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响,等找到的时候,打来的电话已经挂断。
滑动屏幕一看,十五个未接来电。
居然都是来自李广翰的。
他打来电话干什么?
盛萤落清秀的眉毛轻轻皱着,犹豫了许久,才拨回去:“喂。”’
她本想跟之前一样的语气跟李广翰说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停下。
只听到那头,李广翰十分慌张的语气:“萤落,我知道我妈妈对你的态度不好让你生气了,可是你有必要对李家动手吗,好歹我们也相爱过。”
上来就是一通质问,盛萤落的脑子嗡的一下。
她不舒服的起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眉头皱的更深:“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了。”
那头,李广翰的语气没了之前的慌张,而变得冷嘲热讽起来:“我知道我没有帮你让你觉得很愤怒,可是为了报复,就去给别的男人当情妇,我还真没想到你盛萤落是这种风格的女人。”
“不是自诩清高吗,不是说初夜要等到结婚的时候才给吗?”
李广翰说着冷笑了一声:“那你现在算什么?”
昔日的恋人,如今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盛萤落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揉进一把碎玻璃,刺的生疼。
她不禁将被子裹紧,反问:“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些?”
他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听起来,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李广翰接着又是一声冷笑:“你去问问你的情夫,尉凡裂,如果你能把这次李氏的危机解除,我就信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李广翰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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