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沈清被扔在了郊外的路边。
杜衡的车子扬长而去前,还留下了警告的话。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有志气,想着以后有钱了报复我。可你们这种穷人的志气能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能生钱。”
“你这种穷光蛋,只能一辈子是个小市民。你也别想着再去厂子里闹事,我把你在那里工作过的所有证据都抹掉了,你去了也没用。”
沈清瞪着他,不管手上的伤口疼的厉害,紧紧抓着车把手质问:“那些钱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伤不算很重,医药费和给她的补偿之类的,加起来也只有几万块而已。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几万块不算什么。而且,出的也不是厂长的钱。
她不明白,这个杜衡为什么要拒绝赔偿,还把她从厂子里除名了。
杜衡一点一点的把她的手指掰开,厌恶的看着她。
“你个死丫头就会给我找麻烦。要是让上边知道,下面有工人在上班的时候受伤,我肯定要被责骂。不光升不了职,就连今年的年终奖都要打折扣。”
沈清被推在地上,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眼前都是扬起来的土渣。
在杜衡的心里,她就像是那些碍眼的土渣。土渣到处都有,没有用处,还很碍眼。
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杜衡要拒绝给她赔偿。
原来,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而已。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人,更何况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女工?
沈清在地上坐了一会,才慢慢爬起来。
她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狠厉的恨意。
这些,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
不管用什么方式!
可现在,她只能先忍下这些屈辱。
如果她不是没权没势的小女工,杜衡又怎么敢这么对她?
这一切,都怪她太弱了,太不知进取了!如果不改变,就只能被人欺负。
沈清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幸好折腾了这么久,伤口也没崩开。
医院已经不能去了,万一伤口崩开,她也只能接受成为残疾人的事实。
又慢慢的走回城里,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地方。
她租的是一个农家院的其中一间。
这附近挨着工业园,很多租房子的人。所以当地的村民就把家里的院子盖成一圈四合院,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中间一点小院子。
然后再把这些房子一间一间的租出去,每间一个月收几百元,一个月也能赚个几千块钱,是笔不小的收入。
而这样的房东,大部分都是小气又斤斤计较的。
房东和房客之间,还有房客和房客之间,也是经常会发生矛盾。
还没进去,就看到房东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还拿了钥匙在开她的门。
沈清脸色微变,清了清嗓子,平静的问:“张大妈,怎么了,我屋里又漏水了吗?”
这位张大妈喜欢偷偷去房客屋里看,有时候还会顺走一些小东西。不会大到需要报警,但却让人膈应。
上一次,她就说沈清屋里漏水,进去拿走了她刚买的一双拖鞋。
张大妈转头,笑的很坦然,一点都没有做贼被发现的窘迫感。
“小沈回来了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都好几天没回来了。想看看你屋里有没有长毛,帮你打扫打扫。”
她会这么好心才怪了。
沈清没有戳穿她,依然温温柔柔的笑着,不过却上前一步挡在了房门前。
“张大妈,谢谢您了,还是您最热心又会心疼人。我累了,要休息。您先回去吧,我自己打扫就行,可不敢劳烦您。”
她还要在这里住着,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这样活着,也轻快些。
而张大妈没有走,欲言又止的说:“小沈啊,还有十来天就要交房租了。你都是提前给我的,你看,大妈最近手头也有点紧。”
沈清已经没多少钱了,唯一的一点积蓄也必须用在刀刃上。
所以,她只是笑了笑,柔声说:“大妈,我在您这里住了这么久,什么时候也没拖欠过房租。您放心,等过两天我就给您。”
说完,就轻巧的挤开了她,直接开门进屋。
而张大妈在外面想进去,却见门锁了。
她在外面嘀咕着:“听说你被开除了啊,是有这么回事吗?”
沈清在里面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但声音保持着轻快的调子:“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你放心,多谢关心。”
因为她一向信誉很好,张大妈这才放心不少,嘀咕了几句早点交房租,慢悠悠走了。
累了一天的沈清,倒在小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神一点点的变得幽深黑沉。
她的神情早就不是在外人面前的柔弱又温良,而是阴霾至极,带着志在必得的坚定和偏执。
必须想办法,把属于她的拿回来。
还有那欺压了她,欠了她的,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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