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门外立刻传来七叔阴沉沉的声音:“怎么说?”
我把柳荷跟我说的话告诉了七叔,门立刻就打开了,七叔皱着一对杂乱的眉毛瞪着我说:“你是说,是那个老色鬼报复柳家,要带走栓宝?”
我点点头:“嗯,柳荷是这么说的。”
七叔眯着眼睛往床边瞅了瞅,我知道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掏出绳子再一次把我和他的手腕绑在一起,一边绑一边阴沉沉地说:“婚也退了,也单独给你立了坟了,就别再留恋人世间了,你毕竟是个鬼,有阴气的!”
七叔说完,拖着我走出了房间。
枯瘦老头和老太婆赶紧迎上来,抹着眼泪问:“怎么样,死丫头怎么说,肯不肯放过她弟弟?”
“不是她!”七叔粗声粗气的:“你们留点口德吧,毕竟是你们亲女儿,一口一个死丫头的。”
“那是谁?”
“你们和那个老光棍解除婚约的时候,怎么做的?”
“就是把钱退了,把头发和内衣要回来烧了啊。”
“我让你请道士做法事呢?请了没有?”
枯瘦老头缩起脑袋,七叔见状便明白了,气咻咻地骂道:“我怎么说的,让你们请道士做法事,是为了超度那个老光棍的亡魂,让他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件事,你们就为了省这点钱,害了你们儿子的性命!”
“啊,那现在怎么办啊!”他们惊慌起来,老太婆害怕地都哭出声来:“这可怎么办啊,七叔,你可得救救我家栓宝啊,他可才十岁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七叔拽着我往院子里走,枯瘦老头死死拉住七叔的衣袖,拼命往他怀里塞钱:“七叔,给你钱给你钱,一定要帮我们想想办法,多少钱我也愿意!”
七叔瞧瞧怀里的钱,又瞧瞧老头,语气很重:“为女儿连这点钱都舍不得花,为了儿子这么舍得,儿子是命,女儿就不是命?”
不知为什么,七叔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立刻把目光给转过去了。
“七叔,你不帮我们,栓宝就死定了。”枯瘦老头也哭的眼泪汪汪:“我们柳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你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除非他自己回心转意,不然只能找得道高僧收了它。”
“那就去找,多少钱都行!”老头赶紧说。
“呵!”七叔冷笑道:“你以为得道高僧是田里的玉米吗,想要的时候去掰一个就行了?”
“那可怎么办啊!”老太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柳荷从里面飘出来,她哀怨地看着众人,然后渐渐隐去了。
任凭他们怎么求情,七叔还是带着我走了。
七叔的脸色很凶很吓人,我想起床上的栓宝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试探性地跟七叔开口:“七叔,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栓宝?柳荷很担心她弟弟,他只有十岁呢!”
“你几岁?”七叔忽然问我。
“五岁。”我揉揉鼻子。
七叔猛的停了下来,忽然直勾勾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好可怕,在今夜并不明亮的月光下,闪着绿油油的寒光。
就像是山野里的狼。
我很怕,向后缩了缩,但无奈我的手和他的手是绑在一起的,我跑也跑不掉。
他瞪着我好一会,才意味不明地咧了咧嘴,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你自身都难保了,还管得着别人?”
他继续拖着我走,绳子勒着我的手腕很疼。
刚才柳荷坐在栓宝的床边哭着念叨了一个词,大限将至。
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猜也能猜到什么意思。
就是活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死了。
这个词,也能用在我的身上。
我被七叔又关进了小黑屋,这一次他没把我吊起来,只是捆在了一把椅子上面。
“七叔。”我怯生生地开口。
“别求饶,这就是你的命!”他凶巴巴地说,转身就要走。
“七叔,柳荷说那个色鬼对她有非分之想,如果柳荷同意了,他就会饶了栓宝。”
七叔拧着眉头,愣了一下,随即又说:“那栓宝就死定了,柳荷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柳荷闹了这么久就是不想和那个老光棍在一起,现在她怎么可能答应他?”
“非分之想是什么?”
七叔阴沉着脸用眼白看着我:“总之,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七叔说完就重重地摔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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