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少气盛的少年,也不顾什么礼数,揪着慕容辰的衣领,眼底是守护亲人的坚决。
盈芷溪心头一暖:“我和南译有些话要说,请陛下在外面稍等片刻。”
慕容辰倒是不在意,挥了挥袖,将大殿留给他们姐弟。
“阿姊!你为何……”盈南译焦急道。
“现在还不是违抗他的时候,你放心,姐姐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不要再这般冲动了。”
盈芷溪抬手,摸摸他的额头,像小时候一样。
盈南译只能委屈巴巴地点头。
盈芷溪从殿中出来的时候,看到慕容辰正站在殿外的花园中,看着水中的锦鲤。两日两夜的奔波并没有让他看起来疲惫,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世间美女何其多,我自认不过是个普通的公主,如何得陛下垂青?”盈芷溪默默走到慕容辰身边。
慕容辰将她的纤腰一揽,挑起她的下巴,一双星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想要,便要了。嫁给朕,既能保证梁国不会受到宁国威胁,也更利于梁国的发展,真不知道你在抗拒什么。朕能给你的,绝不比炎国能给你的少。”
慕容辰看了眼假山后露出的一角明黄色衣角,“更何况,你若是一直呆在你弟弟身边,他只会更加依赖你,如何成长?反正,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过了……”
假山后的盈南译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亲密的举止,心中暗暗问候了慕容辰的祖宗十八代,这个滚蛋居然已经……
盈芷溪难得地红了脸,说起来昨晚他一直搂着自己睡,偏偏盈芷溪还挣脱不得,现在想起来真是又羞又臊!
躲在后边的盈南译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阿姊……脸红了?看来真的已经是木已成舟了!都怪自己太没用,不然这个阴狠狡诈的宁皇怎么配得上阿姊!
盈芷溪猛地拍开他的手,气得转身,不再看他。这番动作落在盈南译眼里就自动变成了小女人的娇羞状……
如果说之前慕容辰还有那么一丝丝怀疑她不是当年的梁王的话,在见到盈南译之后他就完全打消了这个怀疑,眼前的女人就是当年的梁王无疑。
盈南译咳了声,从假山后头走出来:“公主出嫁是件大事,马虎不得,何况皇姐是朕唯一的亲人,出嫁事宜还需时间准备……”
“不必了。”还没等盈南译说完,慕容辰便开口打断,“朕的使节早就把迎亲之事准备妥当,明日即可启程。”
盈芷溪讶异地抬眸,原来他是抱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决心而来。
慕容辰并没有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放在眼里,自顾自牵着盈芷溪的手绕过他走了。慕容辰的手握的很紧,生怕她逃了似的。
不多时,慕容辰就已经带她走到她的寝宫。盈芷溪不禁暗叹,连她的寝宫都知道在哪,这个男人到底还知道多少!
慕容辰如同一个贵客一样打量着她的寝宫,很简洁,相比起他宫中那些女人的寝宫,盈芷溪的寝宫少了那些艳俗的脂粉味,只有几株插在花瓶中的花正散发着淡淡清香,甚是怡人。
也没有什么花俏的摆件,最让人瞩目的是一个摆满书籍的书架,其中兵书居多,旁边甚至还挂着几件兵器。
慕容辰松开她的手,上前拔出一把剑,信手挥出几个剑花,赞赏地点了点头。
“想不到,公主还喜欢这些?”慕容辰戏谑地看着她。
盈芷溪一惊,糟糕,这哪像是个公主的房间!
“陛下有所不知,我有个闺中密友蔺寒烟,是梁国将军之女,素来喜欢舞刀弄剑的,这些物件都是她留下来,说是让我睹物思人。”盈芷溪面上毫无波澜地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层缘故。”慕容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有点不自在,“朕还以为公主有习武的爱好呢。”
“呃……不曾,我自幼体质娇弱,倒是没这个机会习武。”盈芷溪笑着,摆出一副略显遗憾的模样。慕容辰自己都没发现,看着她掩饰的模样,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时辰不早了,朕就在你这寝宫歇下了。”慕容辰边说边往寝殿中央的大床上走。
“不行!”盈芷溪张开双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慕容辰挑眉:“哦?公主这是做甚?”
“皇宫里那么多个寝宫,凭什么要住我这?”盈芷溪皱着小脸,看起来十分在意慕容辰住在这,“再说了,未婚夫妻成亲前一晚是不能相见的。”为了不让他再次和她同床共枕,她只能搬出这个理由。
慕容辰沉吟了一会儿,似在思考这句话,盈芷溪定定地看着他,似在期待着他同意。
“朕不在意这些虚礼。”
盈芷溪顿时气得发抖:“……登徒子!”
慕容辰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她似乎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不会虚伪地喊他“陛下”,偏偏,他还真不喜欢听到她这么称呼他,所以,忍不住逗她。
见到慕容辰压根儿没把她放眼里的高傲姿态,一步步走向她的床,然后径自躺下,顿生一种有心无力的气恼。
“行,陛下不走,我走!”说着就要往殿外走。
“盈芷溪。”慕容辰冰冷的声音传来,“过来,别让朕说第二遍。”
盈芷溪冷笑:“呵!我还没嫁过去呢,就把我当作您宫中侍寝的妃子了?”盈芷溪阴沉着脸,头也不会地往门外走。
谁知身旁一道身影划过,慕容辰已经拦在了她面前,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抵在墙上,桎梏着她的手腕。
她眼前的他,冷酷而冷魅,外头天已经暗下来,而他的眼睛确如月光一样明亮,但也冰凉,一脸的不悦。
“让你留在我身边,就这么难?”慕容辰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言语间,温热的气息伴着低沉的嗓音传到盈芷溪耳中,似一个委屈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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