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病情恶化

“宝珠，宝珠……？”李彻双手托着她的脸，问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宝珠没有回答他，紧紧拽着李彻的袖子，呜呜哭起来。

萧明山夫妻俩虽然听说过她疯症犯了是什么情况，可这也是第一次亲眼见，一时间手忙脚乱的，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李彻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宝珠，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萧宝珠噙着泪点头：“没有……没有血，呜呜……”

她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话，理智已经彻底溃散，一边哭一边说着两个头仙鹤之类的疯话。

李彻眼神一凝，心中已有了猜测。

李彻让萧明山夫妻带她回家，又叫来二黑把现场布置的血迹彻底清理干净。

他自己则是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又把脸和手洗干净了，拎着醋匆匆赶回家。

等他上楼，前后不过也就五六分钟，但萧宝珠的情绪已经愈发不可控。

她似乎出现了更多的幻觉。

除了之前的双头仙鹤，火上跳舞的人，无头鬼，现在还多出来一些更让人捉摸不透的。

类似于蛇尾巴女人，会说话的大虫子之类。

萧明山夫妻俩心疼女儿，给她吃了些助眠的药片，想着睡着了就好了。

但萧宝珠一直哭着说害怕，哪里肯睡？

萧小兔见李彻回来，急忙拉他问：“怎么办？”

李彻在女儿头上揉了两把，迅速走到萧宝珠身边。

他咳嗽了两声，试图吸引萧宝珠的注意力，但萧宝珠压根不看他。

李彻叹口气，把醋瓶塞到她手里，说道：

“醋买回来了……”

萧宝珠哭声小了些，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众人见状心里一喜，有用！

李彻又试探道：“就是不知道这个牌子的你们爱不爱吃。”

萧宝珠眨了眨眼，接过醋瓶，答道：“这个用来蘸饺子好吃的。”

她说完又有些迷茫，看看李彻，又看看萧明山他们，腼腆道：

“你们怎么都看着我？”

见她这副模样，李彻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萧明山还是有些担心，问道：“没事没事，乖女啊，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宝珠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没有，就是一想到李彻下去买醋，挺难过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饿的。”

她说到最后，脸和耳朵红了一片，也不知道是怕萧明山夫妻误会她和李彻有什么，还是怕他们担心。

李彻又和她闲聊了几句，见她是彻底没事了，才放心去厨房准备饺子馅儿。

一家人从包饺子到吃完饺子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萧宝珠和萧小兔是要睡午觉的，一大一小饭后看了会儿电视剧就喊困了，母女俩手拉手回了卧室。

李彻正准备把自己对于萧宝珠疯症的新猜测和萧明山夫妻讲，就看见萧小兔溜了过来。

“妈妈已经睡着了。”萧小兔解释说，顺便坐在了李彻旁边的沙发上。

李彻给她拿了杯黄桃酸奶，然后把自己心里的猜测详细说了出来：

“我认为宝珠的记忆错乱不是简单的记忆停留在六年前。”

“先前我们知道，通过演戏，把六年前的场景重现，让宝珠仿佛置身在六年前，可以帮助她稳定情绪。”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宝珠的疯症就会迅速恶化……”

萧明山夫妻点头，和萧小兔一样，表情严肃，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我们重现的是六年前的场景，但宝珠的记忆不一定和事实一模一样。”

“首先，不光是她，就算是我们自己的记忆，都是有主有次的。”

“举个例子，我们能记得自己的朋友长什么样，说过什么话，而且是印象深刻的那种，那朋友的朋友说过什么话我们还能记清楚吗？”

萧小兔摇头，提问：“那为什么妈妈会把我认成笨蛋萧明月？”

李彻稍微思索了一下，说她在某些角度确实和萧明月挺像的，换来萧小兔的一声冷哼。

三个大人都被她的动作逗笑，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李彻接着刚才的话解释：“我刚才说人的记忆分主次，其实也是和今天的事情有关系。”

“我第一次看见宝珠发病是我刚回来那天，宝珠的病情因为一句话失控了，她等我说那句话，而我没说。”

“我想是因为这句话在她的记忆里很重要，所以她记得格外清楚。而像其他事情，比如饭咸了还是淡了，比如今天萧宝海带过来的保安长什么样，她是没有印象的。”

“对于印象不深刻的事情，她是不会去主动纠正的。”

萧明山喃喃道：“可是你被捅刀的事……”

李彻被捅刀之后在医院整整躺了十天，是六年前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

“我猜是这段记忆对她太过痛苦，她强行改变了这段记忆。”李彻叹气道：“所以在楼下我问她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她说没血。”

“没血，是我在她的记忆中没有被捅，而不是被捅了没出血。”

柳出荷擦了擦眼角的泪：“所以你回来之后说醋买回来了，和她编造的记忆对上了，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李彻点头。

萧明山跟着叹气：“也不知道武安王殿下是什么意思，老说看戏，可也没见他来过……”

李彻尴尬地笑笑，心虚道：“这是好事啊，他只说看戏又没说具体看啥戏，那萧家和宋家就得上赶着讨好他，配合我们演戏。”

柳出荷点头：“说的也是，希望宝珠早点恢复，唉……”

萧小兔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板着小脸道：“我有一个问题。”

李彻看着她。

萧小兔问：“笨蛋萧明月回来了怎么办？”

不等李彻他们思考，她又严肃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按照你们刚才说的，六年前爸爸在医院住了十天，现在妈妈强行修改了自己的记忆，这住院的情节就相当于没了。”

“那这十天我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