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幼宜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她觉得喉咙冒火一般的疼,刚张开嘴,就看见秋蝉端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一杯热水下肚,她这才舒服了一些。
“我竟然还活着……”她以为自己早就在鬼门关里排队报道了,可睁开眼,竟还能看见秋蝉。
秋蝉泪如雨下,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便止不住的发抖。
“小姐,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拼命了!你要死了,奴婢可怎么办啊……”
秋蝉带着沈幼宜回来的时候,她的呼吸已经微弱至极。
她哭着求君奕琛,君奕琛或许也是怕她死在王府里不好交代,请了最好的大夫来诊治。
各种汤药和掉命的药丸塞进嘴里,沈幼宜这才活了过来。
“大夫说,小姐已经落下很严重的病根了,如果不好好治疗,将来只怕……寿命不长。”
然而,沈幼宜一点儿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竟是自己没多睡几天,吃垮他这王府!
秋蝉哭笑不得的说着:“小姐!您怎么老是抓错重点啊!”
“人终有一死,多活几年少活几年,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说下半辈子活的自在逍遥,那她长命百岁也就罢了。
若是下半辈子仍然被困在这座牢笼里,那她不如早死早超生算了。
“不说这丧气话了,我拿到了特权,咱们以后都可以不受困在王府内了。”
沈幼宜的轻描淡写,仿佛那要人命的三掌不算什么大事。
秋蝉却心疼极了,这个特权是她拼了命才拿到手的。
“那小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秋蝉的话倒是问到她了。
她拿到特权的确可以随意出入王府,但是却不一定能够远走高飞啊。
她是皇上御赐的婚姻,若非被皇上亲手废掉,她生是君奕琛的人,死是君奕琛的魂,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因此,想要彻底离开王府,首先要获得一纸休书。
不过当下,想要休书的前提是找到皇上才行,但是如今她残破的身躯可经不住颠簸。
“接下来……自然是要活下去。”她带着笑意,充满自信的说着。
她要好好活下去,活到离开这里才行。
于是,在秋蝉的照料下,她的身子日渐好转。
这次,沈幼宜的伤势比较严重,她将近闭门休养了整整三个月才调养好。
当她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心情雀跃不止。
站在阳光下,呼吸着充满了阳光的空气,她甚至觉得距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秋蝉,陪我到处走走。”
她被憋了足足有三个月,期间多少次想出去玩,都被秋蝉按在床榻上。
现在,是时候动一动了!
整个王府她都不曾好好逛过,现在看来,这王爷还挺会享受,光是小花园就修建了三个。
其中最为别致的,大概就是名为芍药园的地方了。
花园里,遍地种满了芍药花,味道芳香扑鼻。
“小姐……这地方我们还是不要来的比较好。”
秋蝉欲上前阻拦,可到底还是她手快,沈幼宜已经将其中一朵芍药花摘了下来,戴在头发上。
娇嫩的芍药花配上她脂粉未涂的脸上,却显得格外清纯动人。
“为什么不能来?这里的花儿长得多好。”沈幼宜不禁赞叹,这些花儿可算得上是王府里品质最佳的花了。
“大胆贼人,竟然敢在夫人园林里偷花!”
沈幼宜没等来秋蝉的答复,倒是听见了一丫头的声音。
她疑惑的别过头望了去,果然不是别人,正是盼儿和那娇滴滴的白芨。
“原来是姐姐……”白芨连忙走上前,冲着她便俯身请安,“都怪妹妹没看清是谁,惊扰到了姐姐,盼儿,还不快给王妃道歉。”
盼儿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说着:“王妃娘娘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王爷明文规定过的,谁也不得随意进来。”
眼下,沈幼宜总算明白刚刚秋蝉的意思。
合着这个园林,专门给白芨而建的呗,就连她这个王妃也不准进来!
“盼儿!”白芨冷冷的扫了盼儿一眼,随后低声下气的说着:“姐姐,都怪我管教无方,盼儿还小不懂事,冲撞了姐姐。”
沈幼宜顿时没了心思,将头上的花摘了下来,笑着塞给了白芨。
“没关系,我从来不和熊孩子计较。”沈幼宜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毕竟熊孩子的背后,总有一个不懂人事儿的熊家长。”
白芨虽然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但多少也听出来这是在羞辱她。
她脸色发白,满是歉意,跪在了她的面前:“姐姐,都怪妹妹教导无方。”
“埃,妹妹这是从何说起,快起来,被王爷瞧见了,到时候又该心疼你了。”
这请罪的跪法,她可承受不起!
“姐姐,前面便是一间雅亭,如果姐姐真的愿意原谅我,可不可以赏脸喝一杯茶?”
她说的潸然泪下,情感真挚,让沈幼宜进退两难。
最终,她选择了进。
如若两边都是粪坑,那她也只能挑一个不臭的跳进去。
秋蝉跟在沈幼宜的身后,小声的问着:“小姐……她我们可惹不起,何不先走为妙?”
“呵,只要是遇上了我们就跑不掉,你觉得我现在走了,她就能放过我?”
这厮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非粘着她不可,哪儿那么容易就跑的掉。
“先跟上去看看,随机应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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