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下。
一下又一下,她都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打到第五十下的时候,君奕琛终于打累了,而她的双手也没了知觉。
她从始至终笔直站着,从未喊过一句疼,从未落过一滴泪。
牙齿咬碎了半颗,她啐了一口,那半颗牙齿连带着血迹丢在了地上。
“五十……”
君奕琛累坏了,无论他怎么打,都听不见她的一声求饶。
刚刚,她好像说了什么话,他冷漠的问着:“你说什么?”
沈幼宜费劲的冲着他笑了笑,“君奕琛,你一共打了我五十下,今日你没打死我,这五十下我会讨回来的……”
君奕琛原以为给了她一点教训,可没成想,她仍然是这般无赖!
他试图再次挥动鞭子给她点教训,白芨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王爷,求王爷不要再伤害姐姐了,这一切都是芨儿的错,要打就打我吧!”
白芨哭的昏天黑地,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芨与她关系好到跟亲生爹妈似的。
挨打之前,不见她求情,挨打之后,她倒是跪的麻溜。
也只有君奕琛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才觉得白芨对她一片真心。
“芨儿!她如此蛇蝎心肠,你却一次又一次维护她,她不值得啊!”
君奕琛一脸的心痛,想要拉开白芨,可白芨拼死也不肯退让。
最终,君奕琛生怕弄伤了白芨,这件事情竟就此告一段落。
“算你命大,以后你给我死的远一点,不要让本王再瞧你半分!”
君奕琛打算就此离开,可接下来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暗自惊呼。
“君奕琛,我今天说的话你最好永远记住,曾经的我有多爱你,现在的我就有多恨你,你把我们夫妻仅存的最后一丝情分全部磨灭掉了,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还有,管好你的芨姑娘,她若敢来惹我一分,今日的五十下,我一定双倍奉还!不信的话,我们就试试看!”
本来,她并不想走到如此绝情的地步。
原主十分爱君奕琛,她从二十一世纪而来,占据了她的身子,为此,她尊重这幅身子的意愿。
因为爱他,她不去反抗身体本能的反应,心里的难过她咬牙吞进肚中。
君奕琛对她动武,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让。
可如今,他亲手灭掉了她最后的情愫。
她应该感到开心,因为从现在开始,她沈幼宜,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你……”君奕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知为何,今日的她,气势强悍,就连他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活着从血鞭底下走出来,可是她却做到了。
浴血重生。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印刻出这四个字。
“姐姐……”白芨还想说什么话的时候,被君奕琛一把拥入怀中,紧紧抱着。
“我们走,不与这疯子比高低。”说着,君奕琛便抱着白芨一同离开了碧落阁。
碧落阁是君奕琛的私房,但是今日,恐怕他也没什么心思住在这血腥满地的地方。
用他的话来说,他嫌恶心。
“小姐……小姐您坚持一下,我去外面请大夫!”秋蝉扶住了她浑身颤抖的身躯,不忍去看鲜血淋漓的双手。
手背上的血珠缓缓而下,任何人看了难免不说一句心痛。
“不用了……我们没那么多的钱去请大夫。”她说出的话音都带着发颤,极度忍耐着痛楚。
今天这么一闹,她不会再用王府上的一分一银。
“那怎么办啊小姐,您这病不能再拖了!”秋蝉急成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颤颤巍巍的从身上掏出一枚玉佩,道:“这枚玉佩,至少值五百两,你拿去当了替我抓点药材回来,剩下的钱再存起来。”
秋蝉自然是认得这枚玉佩,这枚玉佩是她出嫁之前,娘亲留给她的遗物。
“快去快回,切莫耽搁了。”
面对沈幼宜的催促,秋蝉只能狠心跺脚,拿了玉佩就跑出了王府,前去抓药。
她独自一人回到小院内,将双手浸泡到盐水里,疼的她差点想咬舌自尽。
太尼玛疼了……太疼了……
钻心蚀骨般的疼痛,她一定会牢牢的记住,然后回报给他们。
“谁?”
就在她洗清伤口的时候,一抹陌生的裙摆入了她的眼内。
眼前的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裙摆,她肉乎乎的小脸蛋看上去十分讨喜乖巧,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不经世事。
“你是谁?”
当下,沈幼宜就像是一头受了惊的狮子,随时都做好了咬人的准备。
“王妃姐姐,我叫君夜莺。”
君夜莺……君夜莺……
她闭上双眸,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君夜莺的画面便出现在她脑海里。
眼前只有十二三岁的姑娘,就是君奕琛的亲生妹妹君夜莺。
从小与老太君住在一起,可后来老太君去世,君奕琛父母双亡的也早,于是便将夜莺接到了自己府内。
夜莺天性善良,但为人比较内向,不爱和大家一起玩儿,所以君奕琛特意为夜莺做了一座花园,供她在内玩耍。
只是没想到,从来不问世事的小公主,竟然会来看她。
“夜莺,你快些回去吧,王妃姐姐这里不好玩。”
她连忙将手藏于身后,不能让孩子看见这个模样。
君夜莺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药瓶子放在了一旁,随后便跑了出去。
她好奇的打开了药瓶,浓烈的药膏味道传了出来,这味道是上等的药材,对于止血消肿都有奇效。
原来,她在这个冰冷的王府内,竟然还有人愿意关心她。
疼痛没有把她打趴下,可是一点点温暖却让她差点哭出声来。
沈幼宜,今天所受的屈辱,一定要记住,为了这些默默爱你的人,也要牢牢的记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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