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秦烟一个人走在盛京长街上。
她是被顾严辞给轰出三都府的,就因为她吐槽了一句晋阳王是个万恶吸血的资本家!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打更人在敲着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冷风吹过。
秦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加快了步子,朝秦府方向走去。
秦家世代经商,在盛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秦烟乃是秦老爷子正妻所生,是秦家长女。只可惜,秦烟母亲柳娘在她十岁时便突然暴毙,后秦老爷子秦正康迎娶二夫人入门。二夫人刘氏是秦正康年少时的青梅竹马,后又勾搭上,并孕有一子,只比秦烟小一岁,名为秦念昭。入府后的第二年,刘氏又生下一男一女,名为秦念卿与秦念笙。
一路上,秦烟都在理秦家上下的关系,等走至府门前,她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看来,原主之所以会突然在半个月前离开盛京城,再去往落鸣寺的路上失踪,都是有迹可循的。
“大小姐,回来了!”
管家吴叔率先瞥见秦烟,一脸惊讶地开口。
秦烟正准备微笑应对,谁知吴叔像是开弓的箭似的,人已经跑没了影。
回荡在前院的只有吴叔那粗犷的声音。
“老爷,夫人,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见状,秦烟忍不住扶额。
果然,没一会儿所有人都出现在了前厅。
以秦老夫人为首,并列坐开。
秦烟尴尬地站在最中间。
这又是上演什么豪门大戏?
原主究竟扔给她一堆什么烂摊子?
白天应付强迫症王爷,晚上回来还要对付秦家人。
心好累!
“秦烟,你这个孽障!你可知错?还不给我跪下!”
坐在最上端的秦老夫人厉声呵斥道。
手上拄着的权杖,突然猛击地面,发出震耳的声响。
秦烟自然清楚秦老夫人的意思,她委屈不解地开口,“奶奶,阿烟不知道所犯何错。”
按照原主的记忆,秦老夫人从前一向喜欢她的,只可惜后来后娘入府,关于她的乱七八糟的绯闻逸事变多,尤其是盛京都在传她喜欢晋阳王,是个花痴草包。秦老夫人便对她心存意见,态度完全转变。
“姐姐,今天盛京街上可是都传你突然回来,爬人家晋阳王的屋顶,偷看晋阳王洗澡,还被晋阳王抓了个现行。”秦二少爷秦念昭站在一旁,故意装作无意地开口。
话音落,方厅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秦四小姐没忍住,笑出了声,“姐姐,今早我与三哥去街上给奶奶买杏花酥的时候,那些人可都在嚼舌根呢。还说你离开盛京半个月,其实就是去追求晋阳王了!”
一听,秦烟脸黑沉了下来。
敢情原主失踪被害半个月,秦家上下根本就没有人管过。
还真是人心凉薄到令人发指。
“你们怎么能信那些谣言呢?” 秦烟忽地勾唇一笑,她的目光在这些所谓的弟弟妹妹上掠过。
“不然你且说说看,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晋阳王府?”秦老爷子秦正康皱眉说道,语气里颇有一丝嫌弃的意味。
见众人皆是看好戏的模样,秦烟倒是一脸淡然地启唇,“如若我说我是被晋阳王留在三都府的,你们信吗?”
“噗。”
秦念卿笑出了声,“姐姐,你开什么玩笑。晋阳王怎么可能主动留你在三都府,你别做梦了。我看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清风霁月般的晋阳王是不会喜欢你的。”
无语。
秦烟真的是想挠头,这个花痴的标签还真是难撕。
呵,只不过眼前这个小姑娘眼底的嘲弄可真是明显。一个庶女竟然敢骑到嫡女的头上,真是世风日下。
“哦?晋阳王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
秦烟一向都是不吃亏的性子,她冷着脸直接怼了回去。
众人惊讶,秦烟可是从来都不会还嘴的,甚至可以用软弱来形容,就连府上的小厮都会欺负她,嘲笑她为花痴草包。现在竟然敢顶嘴!
“姐姐,你……”秦念卿被怼得脸直接一阵红一阵白。
“放肆!秦烟,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偏爱小女儿的秦康正已然是处于暴怒状态,“你天天丢我们秦家的脸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编排你妹妹!来人啊,把大小姐拖下去。关进祠堂,禁足半月。”
一听,秦烟脸色变了变,她蹙眉开口,“我说我没有做给秦家丢脸的事,为什么你不信?秦念卿她诋毁我这个秦家长女,难道不该被惩罚吗?”
刘氏脸色难看,她本就柔柔弱弱,见状,更是哭泣出声,“是我没有管好念卿……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老爷,要罚就罚我吧。”
秦康正心疼刘氏,更是认为秦烟大逆不道,他气得站直了身,随手拿起茶杯,猛地朝秦烟掷去。
咚的一声。
茶杯摔在秦烟脚下,碎成了几块。
“老夫人,老爷!府门外有人来话,说是晋阳王府的人。晋阳王指名要见大小姐。”
管家吴叔急匆匆从外头跑进来。
方厅里的众人,听见晋阳王主动找秦烟,脸色各异。
而秦烟听到晋阳王府几个字时,下意识蹙眉。
这才离开晋阳王府没到一柱香时间,怎么又来找她了?
踱步进来的谢景渊,笑着打趣道,“看来我这来的不是时候。”
秦康正自然识得谢景渊,他连忙躬身行礼,“草民见过谢小将军。”
其他人见状,便也跟着行礼。
谢景渊走到秦烟的身边,轻咳一声道,“不必多礼,我奉王爷之命,前来问秦老爷要秦府大小姐。秦老爷有所不知,秦大小姐如今已是三都府的仵作,从今日起,正式去三都府当差。”
“什么?”秦念卿和秦念昭异口同声喊道,满脸不信。
一直没有开口的秦烟,此时当真是非常感谢谢景渊的出现,不然她还不知道被秦家这些人纠缠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大晚上的,顾严辞唤她去做什么?
“走吧,秦烟。”谢景渊伸手拍了拍秦烟的肩膀,似笑非笑道。
二人离开秦府,走在冷风中。
“谢少爷,晋阳王找我有什么事?”
好冷啊,这妖风吹得她头皮都起鸡皮疙瘩了。秦烟搓了搓手。
谢景渊浅一脸严肃道,“傅尚书的大儿子傅恒一炷香前暴毙府中。”
“……”
秦烟无语,所以是她刚离开晋阳王府,就又有命案发生吗?
但听到有人死了,秦烟立马开口问道,“现在可有人保护?没有人进去动过吧?”
一听,谢景渊意外道,“你和王爷的想法,怎么这么一致?”
呵呵。
秦烟尴尬一笑。
所以这不是最基本的常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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