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柳宽树就来踹门。
破木门嘎吱作响,柳曼青昨日为了养胃,只喝了点鸡汤,半点东西没敢多吃,生怕暴食引发胃出血。
如今正饿的一头气,抓起床边垫脚的石块,就往木门一砸。
“吵什么呢!大清早的,叫魂啊!”
柳曼青收拾起身,慢悠悠的打开房门。
门外的柳宽树偷偷瞄着屋内,看到正在休息的福星,先松了口气,后又凶悍起来。
“三弟的田是我们一家帮收的,现在你二堂哥去王家抢收了,他的活,你来顶!”
“什么?”柳曼青挠着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震惊,“地都不是我的,就找我干活了?”
柳宽树一点不害臊,恶气汹汹。
“别以为仗着东家赐下的‘狗恩’我就不敢动你!你一日在柳家,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家鬼,大家都在忙活,你敢在屋里躲清闲?”
见柳曼青没吱声。
柳宽树又低声威胁,“我在村里有几个朋友最爱折磨性烈的好狗,你要是不去,这东家的狗要是出了什么事……”
言下之意,你不干活,我就叫人杀狗!
“你敢!”柳曼青黑眸一眯,身板挺得笔直。
“你看我敢不敢!”柳宽树阴狠的瞪了眼屋里的狗。
他连人都‘杀’过,还怕一条畜生不成?到时候把这狗的消息告诉蛮三那几个……
看柳宽树不怀好意的眼神,柳曼青深吸口气,咬牙道。
“行,去就去,不过这屋里的可都是东家给爱犬的东西,我可记着数!要是缺斤少两,我立刻去上报东家!”
柳宽树贪婪的眼神一窒,神色更难看了。
懒得管他怎么想,柳曼青转身关门,做了顿丰盛的大餐,把一家三口,连人带狗,全部带上田里。
不是她柳曼青怕了这些个极品亲戚,而是现在的她太过弱小,真被那些地痞流氓盯上,别说福星的小命了。
东家就得亲自来拿她的人头!
忍下这口气,被麦穗上的飘絮一激,柳曼青怀里的柳荌荌猛地咳嗽起来。
“姐……姐姐,荌荌没事,荌荌也能下来干活……”
“干个屁!”
看柳荌荌咳红了脸,柳曼青的心也一揪一揪的疼。
多懂事的孩子,像她这个年纪,哪用做这些粗活!
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柳曼青心一横,直接把柳荌荌交给朱萱。
“娘,田里的活我来侍弄,你带小妹去大舅家里歇会儿,不然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看着大女儿如此有担当的模样,朱萱忍着眼眶的酸意,一咬牙,将钱袋子塞到柳曼青手里。
“这钱你拿着!实在做不完田里的活,就去聘个人来帮你,娘把荌荌送到大舅那就过来帮忙。”
四两银子入手,轻飘飘的却如有千斤重。
柳曼青连忙推拒。
“娘,你也去大舅家里歇着!你的腰病下不了田!田里的活我来,钱你也收着,万一……”
“你拿着!这么大块地呢!”
朱萱强硬的将袋子塞到柳曼青怀里,“至于银子……娘好几个兄弟姐妹,肯定不会让荌荌挨病的。”
但娘家人口多,嚼用也多,哪还有闲钱养嫁出去的女儿,更何况朱萱当年为了嫁给柳凌峰这个流民,不听父母劝阻,家里的情分都败光了。
“娘!”
柳曼青拿着银子,母女两对视一眼,彼此都红了眼眶。
柳曼青哪能不知道情况,看到朱萱利落转身的背影,心头一暖,只能将银袋子死死攥在胸口。
母亲的温暖,她快有十几年没感受到了啊!
空落落的心被填满,她头一次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产生如此强烈的归属感。
擦干眼泪,柳曼青将银子丢入空间,黑色的空间立刻被激活。
正扑着飞蛾的福星身型一闪,被柳曼青丢入空间。
等它从空间里出来时。
精神十足,身上的伤口有了结痂的迹象,骨裂的尾巴也缓缓长拢。
“好福星,接下来可看你了!”
柳曼青带着福星往东家府邸赶去。
家里缺钱,柳凌峰藏起来的钱都被老张氏一家搜刮完了。
她得想办法,再从东家那敲一笔,不然别说给福星治病了。
这病的病死,累的累死,到时候秋过入冬,她们娘仨还只有几件夏天的短衣,怕是离冻死也不远了!
又来到那处豪华宅院,柳曼青乖巧的递上木牌,领着福星去找东家。
“听下人说,罗刹的伤口好了不少?让我瞧瞧。”
还没踏入大厅,一道低沉朦胧的声音传来。
楚翎枭举着酒壶,正眯着眸子小酌。
“福星,去吧,到东家身边让他看看你的伤。”
“汪汪!(收到!)”
福星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的来到楚翎枭身侧,这乖巧驯服的模样,哪还有初见时的暴戾。
楚翎枭一个挑眉。
不过短短一晚,这女人居然能收服自己都难完全驯服的烈犬?
莫不是给这蠢狗灌了迷魂汤?
看着罗刹一脸痴憨的模样,楚翎枭快速的查看它身上的伤口。
“呜——汪!(呀!变态!)”
脱离了柳曼青的掌控,福星看着楚翎枭探下下体的手,顿时‘大惊失色’,猛地怒吼出声!
“福星!”
柳曼青赶紧上前给狗子顺毛。
“乖,东家只是看看你腿上的伤,你趴下让他仔细看看。”
“呜呜~(我不要嘛~)”
福星委屈的趴在地上。
“乖哦~”柳曼青按着福星的背,让它乖巧的趴在地上,这才让楚翎枭安心检查。
“腿和尾巴恢复的很好,这真是你一晚上做的?”
楚翎枭黑眸一瞥,深邃的眸光仿佛要看破柳曼青。
只见抚着烈犬的女人‘娇憨’一笑。
“不是我还能是谁呀,福星虽然顽皮,但还算配合,再加上我秘传的法子,这才恢复良好。”
“福星?”
楚翎枭捉摸着这个名字,眉毛一皱。
怎么出去一趟,他狗的名字都被人改了?
“福星之前的名字戾气太重,对它气运不好,这才让它心绪杂乱,性格暴躁,现在换了名儿,倒是更亲人了。”
柳曼青摸着福星的耳朵,没看到楚翎枭沉眸自语的模样。
“心绪杂乱,性格暴躁,竟是名字起错了么……”
楚翎枭摁着眉心,想起自己的病。
要不……自己也改个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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