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刻,皇帝的内殿内。
九王爷君陌离正端坐在实木的椅子上,品着茶。
他一袭黑袍如鬼魅一般,邪肆、冷酷、狂傲、面部永远都是一副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但又会给人一种清逸无双的错觉。
他很高,即使坐着,那双腿也显得很修长,浑身尽是清冷的气息,却又自带了一份王者的气势。
而对面坐着的正是当今圣上君陌渊。
金色的龙袍罩在他伟岸的身躯下,气势磅礴。
他不似君陌离这般冷傲,邪肆,却多了几分儒雅。
“老九,若你不想,皇兄就算是撕破了脸,也会与大臣们力争到底。”
“臣弟的婚事理应皇上做主,但……人若是嫁过来死了,皇上别责怪臣弟就是。”君陌离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一时让君陌渊摸不清头绪。
但一句皇上,却又疏离了两个人此刻的关系。
抛出去的球,又被人踢了回来,捡还是不捡就在君陌渊一念之间。
于是君陌渊很无奈的笑了笑,“老九,这些年你一直驻守塞外,为保我北陌江山鞠躬尽瘁,而我这个皇兄连你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哎……我枉为一国之君呢!”君陌渊动情的倒肚子里的苦水。
君陌离这次突然被召回,原因有三。
其一:他在边外受伤,但具体伤的怎么样无人知晓。
其二:他现在掌握整个北陌的兵部,就单单这点,让朝臣忌惮。
其三:功高盖主,这是皇家的大忌,也是这次召回的主要目地。
借着君陌离受伤一说,皇上在会逐渐缩减他的势力。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君陌离的婚事。
放眼整个北陌有谁能配的上战神王爷呢?
当属凤霓裳了。
这也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经过再三研究下出的定论。
至于什么目地……只要不傻都清楚。
君陌离这次突然被召回,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这个皇兄竟然如此看他!
他若是想要这江山,谁也挡不住。
“全凭皇上做主。”君陌离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皇兄深感欣慰……日后皇兄定会补偿你。”
君陌离淡淡一笑,端起青铜酒器抿了一口。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皇后娘娘亲手端着上好的佳酿缓缓走来……
人未走进,身上的香气先飘了出来。
她一身的雍容华贵,脸上是精致的妆容,但眼角的细纹还是可以看出她的老态。
即使她在刻意隐藏,也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位就是当今的皇后——妗皇后,慕容妗。
随着这位妗皇后越走越近,君陌离明显感到不适,他拳头紧握,眉头轻蹙。
“阿九,你怎么了?”妗皇后步伐轻盈直奔君陌离过去。
她的担心,还有紧张的神色,让一旁的君陌渊眉头凝成了川字。
眼看妗皇后跟君陌离只有不到一米远的距离时,君陌离从椅子上缓缓起身。
“臣弟无碍。”他很巧妙的拉开二人的距离,随后又对着皇上道,“臣弟事务繁多,先行一步。”
君陌渊点点头,看着君陌离从内殿离开。
只是妗皇后眼里的不舍,丝毫不加掩饰。
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忍不住欣赏,更何况是如此的绝色。
尤其是……
“后悔了?”君陌渊冷声问。
妗皇后只是眯着眼,冷笑的勾了勾唇瓣,转身离开。
路是她自己选的,所以哭着也要走完。
她慕容家的女人,历代的皇后继承人,而她慕容妗也不例外。
至于君陌离……娶谁又如何呢?摆设罢了。
她慕容妗想得到的,刀山火海也拦不住!
……
而另一边,凤霓裳被苏公公带到了太后的寝宫——长乐宫。
而对面正迎面走来一位嬷嬷。
凤霓裳清楚的看到这位嬷嬷眼里的变化。
从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不解。
“丞相府都穷成这样了吗?连件像样的服饰都置办不起?”
凤霓裳很想在脑海里搜寻出此人的记忆,却奈何一点信息都没有,但从此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是好人,最起码现在是。
但也说明了此人在太后跟前的分量,不然怎么会敢评判文国公府呢。
凤霓裳继续装傻充愣,人越多她就表现的越害怕,越紧张,甚至身子还在颤抖。
徐嬷嬷见状,心疼的拉起她的小手。
“霓裳郡主,别紧张,你小的时候徐嬷嬷还抱过你呢。”
凤霓裳也不抬头,直直的跟着这位徐嬷嬷朝前走。
宫殿很大,也很暖和,周身每隔不到两米远就会看到宫女的身影,她们年纪看起来都不大。
辗转了好几个弯,凤霓裳才算到了太后的榻前,也看到了太后的真容。
她扑通跪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轻咳两声,“霓裳,平身吧,过来哀家这里。”
她的声音很沙哑,讲话也没什么力气,时不时的还伴有几声轻咳,应该是呼吸道出现了问题。
这是凤霓裳从声音中断定出来的,但具体什么原因还要把脉之后才能定夺。
“太后娘娘,您该用药膳了。”徐嬷嬷将白色的瓷碗端过来。
太后眉头微蹙,“少喝一顿死不了,拿走。”她直挥手。
“太后娘娘要乖哦,这样病才会好的快,娘亲说过,病了就要吃药。”凤霓裳憨憨的语气,真挚的目光看向病榻上的女人。
这女人慈眉善目,是心善之人。
这是凤霓裳给予的第一评价。
在看到太后眼中闪过的泪花,她断定太后是识的娘亲的。
来的路上,凤霓裳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除了娘亲的缘故,她想不到自己会跟太后扯上什么关系。
片刻后,太后终于开口讲话。
“听霓裳的。”
虽然语气中带着不情愿,但还是喝了。
徐嬷嬷高兴的都快哭了,急忙上前喂药。
“早知道您见霓裳郡主这么听话,奴婢早就去请了。”徐嬷嬷边喂边哽咽的说。
“知道打趣哀家了。”
徐嬷嬷笑了,很无奈的那种。
但隐约能感觉到,太后对徐嬷嬷很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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