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怦然心动的感觉

徐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丫头，五十几岁的老姑娘了，一直跟在太后身边侍奉，不容易啊。

一碗药喝进，徐嬷嬷屏退了所有的奴婢，只留下太后跟凤霓裳在内殿。

喝了药，太后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就连凤霓裳都感叹古代药物的神奇。

刚刚还病恹恹的样子，几分钟就可以气色红润。

“霓裳，过来哀家这里。”

凤霓裳捏着自己身上是粗布麻衣，又脏又破的，怎么敢往太后身边靠。

“霓裳……在这里就好。”

太后看出她的紧张，也知道她的顾虑。

“这些年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苦命的孩子……”

“霓裳不苦，有太后娘娘记挂，不苦。”她憨憨的笑，像极了痴傻儿。

太后怜悯的盯着她，“霓裳，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紧接着，太后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对着凤霓裳道：“哀家时日不多了，以后自求多福吧，哀家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太后奶奶赏给霓裳糖吃咯，霓裳好高兴。”说着，她一把抢过太后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不小，她直接卡在了嗓子眼，慌乱之下，她打破了身后的一盆开的及其鲜艳的红花。

门外的徐嬷嬷听到动静，急忙进来。

“诶呀，这……这可是太后最喜欢的花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凤霓裳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心想着，是这盆红花重要，还是太后的命重要？

想必这送花之人，居心叵测。

“大惊小怪的，一盆华而已，别吓坏了霓裳，在命人寻来便是。”太后淡淡道。

“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凤霓裳情急之下，没控制住自己。

若是这红花在出现在宫殿，太后娘娘的小命就真的难保了。

“徐嬷嬷，你先出去，任何人不准进来。”太后察觉到了凤霓裳的变化。

“是，太后娘娘。”

徐嬷嬷也是精明的人，麻溜退下，在门外守着。

而凤霓裳却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被拆穿，也就没必要在掩饰。

装傻子她可不专业，更不愿意。

凤霓裳跪在地上，对着太后磕了头，然后缓缓开口道：“太后娘娘，请饶恕霓裳欺瞒之罪。”她一双漆黑的眸看着太后，哪里像个痴儿。

“你……不傻？”太后情绪很激动，轻咳声又被引了上来。

凤霓裳忙起身，给太后倒了一杯水，送到太后跟前。

“霓裳好了，脑子清醒许多，隐瞒太后并非出自霓裳本意，忘太后谅解。”

太后这功夫可没时间降罪与她，她的眸色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眼神一直盯着凤霓裳看。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光是这份淡定从容像极了她的亲娘。

太后怎么忍心怪罪。

除了惊讶、最多的就是欣慰。

凤霓裳在太后眼里读到了很多故事，但太后不讲她也不好细问。

总有一天，太后会将所发生的一切告诉她。

她坚信。

……

“霓裳，哀家这病确定是这珠红花引起的？”太后半信半疑。

太后的病情近一月有余，宫中的太医也束手无策，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医治。

凤霓裳点点头，伸手取下那红紫色花蕊，淡淡道：“紫荆花又叫玲甲花，属于常绿乔木，这种花束产自热带地区，生长适应性很强，是可以嫁接繁殖的那种。”她将花粉的部位刚靠近太后，太后就不自觉的咳了起来。“这就是太后咳疾的原因。它所散发出来的花粉如与人接触过久了会诱发哮喘并使其加重。”

太后嘴角自嘲一笑，想必是寒心了吧。

“霓裳，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起。”

“太后放心，霓裳不会跟任何提起。”

凤霓裳将紫荆花做了处理后，又按照原位放了回去。

花粉部位去掉，紫荆花就跟普通的花没什么区别。

……

从太后寝殿出来，凤霓裳已经焕然一新，高贵了许多。

尤其是她曼妙的身姿，光是看背影就知道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脸上的面纱依旧是白色，只不过换了一个绣着荷花的图案。

整个皇宫内，荷花图案是太后的专属，所以除了太后这边的长乐宫，没有人敢私自佩戴荷花的图案，除非是太后赏赐，但也会有专人记载。

白色的毛领披风披在身上，顿时觉得这寒冬腊月不似刚来时那般冷冰冰的。

城墙下，白雪皑皑，厚度都到她的膝盖了。

她环抱着胳膊边走边想事情。

她脸上的胎记竟然是太后所为，今日服下解药后，胎记会在一个月内消失不见，皮肤也会光滑如初。

太后只说了三个字，为了她。

隐约中，凤霓裳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表面看似那么简单。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传来，她急忙躲在了大榕树后面。

“王爷，属下被您回去！”如影紧张的欲要上前。

只是被君陌离伸手拒绝了。

君陌离呼吸急促，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

如影知道，是王爷体内的毒发作了，刚出来的时候，他就发觉王爷有些不对劲。

“白染。”君陌离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妗皇后身上不知涂抹了什么，那股香气成功的将君陌离体内的毒引了出来，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王爷。”如影不放心，他想带着君陌离一起出去，以他的轻功，很轻松。

“去。”君陌离面不改色，额头豆大的汗珠，在寒冷的雪季滚滚滑落。

“是。”如影步伐极快的消失在君陌离面前。

君陌离一口鲜血即刻喷了出来，只是那血色是黑的。

他捂着胸口，准备运功将体内的毒气压下去。

“不可。”一道声音打破了她的想法。

凤霓裳从大树后面走出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跟恩人的首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君陌离身上披着那日同款黑色的披风，衣摆处的‘离’字，若隐若现。

凤霓裳一眼就认出是他。

只是没想到近距离下的五官如此俊逸不凡。

二十左右岁的模样，剑眉英挺，明眸锐利如鹰，菱角分明的轮廓和周身散发的傲视天地的强势，高贵与优雅完美的相结合。

凤霓裳自认家中的几个哥哥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美男子，但都不及眼前男人的万分之一，光是这份浑然天成的气势，就不是旁人所能驾驭的。

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