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在说什么?!”
“他……他好像在说,东医不配给他的老婆看病?!”
短短几个字,仿佛冷水滴入烧红的铁锅,嗤拉一声全声炸响。
林秋岚懵了!
记者、群众懵了!
宋承俊也懵了!
他英俊的脸庞上,浅浅的笑意僵住,简直不敢相信息的耳朵。
这家伙是傻笔吗,还是中医派来的卧底?
这不是他应该说出的话啊!
否则的话,他既然来找我治病,而且看了我刚才的神奇医术,肯定得说是啊!
“你说什么?”
僵直了很久,宋承俊才缓过神来。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压住心中的怒火,暗暗咬牙道:“我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宋代表我的女儿是听了怪病,十一岁那年,为了救这个家伙……”
“我要他说!”
宋承俊厉喝一声,打断林秋岚的话,目光中射出吃人的杀意:“如果你是来捣乱的,保安会立刻把你赶出去。如果你真心想让我替你妻子治病,那么我给你一次机会!”
吴双看着宋承俊,微微挑了挑嘴角,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机会?”
“实在是太好了,吴双还不谢谢宋代表!他老人家真是医者仁心……”
听到宋承俊答应给女儿治病,林秋岚高兴地连连鞠躬。
宋承俊根本不理他,而是向后招了招手。
立刻,有人送上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广告板。
宋承俊把广告板接过来、递向吴双,眼中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残忍:
“拿着这个牌子、跪下,把上面的字念一百遍!”
这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个牌子看去,看清上面的字后,全身瞬间寂静无声。
广告板上一行大字:“东方古医术起源于大韩,中医是剽窃大韩东医的产物,东医必胜!”
全场寂静无声,只有偶尔有相机的闪光灯亮起。
所有人盯着那面广告板,眼睛通红、牙关紧咬。
侮辱!
这是对大夏中医、也是对所有大夏人的巨大侮辱。
宋承俊挺笔地站在那里,锃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颇有一种俯看众生的感觉。
无数支摄像机镜头照在他英俊的脸上,他下巴微翘,目光向下、笑吟吟地看着吴双。
他知道,这一幕正在通过媒体,向整个大夏播放。
所谓杀人诛心,他就是不仅要诛天医门的心,还要诛大夏人的心。
他要让所有大夏中医记住这一幕,他们的国人,为了治病要让他大韩东医下跪!
“玛德!可恨啊!难道我们真的不如东医吗?”
“不能跪啊,如果你跪下,我们不用比就已经输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的老婆那么年轻漂亮,如果是我、为了救我的老婆,我应该怎么办?!”
现场无数人拳头攥紧,指甲紧紧的嵌进肉里,更有人紧咬着嘴唇,淡淡的鲜血染红了牙缝。
而整个大夏,无数台电视、电脑、手机前,观众们看到这一幕,都心如刀绞。
天水别墅,秦道乾看着电视中的吴双,干瘪的嘴唇微微颤抖。
他心口里,仿佛浇进了滚油一般,热辣无比、彻骨的疼痛。
热泪迷茫了浑浊的老眼,顺着丘壑纵横的老泪无声落下。
那个年轻人,身体单薄,穿着一件宽大的旧衣服,
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面容稚嫩,却莫名的熟悉。
他心中无比悔恨,不敢往下细想——
跪下,大夏中医的脊梁崩塌。
不跪,他的妻子就会失去治病的机会!
“那个孩子,好像倚天啊!竟然……竟然因为我,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老人缓缓垂下手,双手捂面。
一颗颗泪珠儿,从干枯的指缝中扑籁籁落下。
“爷爷!”
一个面红耳赤的的青年,步履匆匆,猛地推门进来。
“您有没有看电视,我要出战……爷爷!”
唰!
老旧的藤椅上,七十多岁的老人豁然起来。
如同猛虎出笼,摇落了桎梏在身上的锁链。
一身老朽的骨节噼叭做响,整个人竟然硬生生拔高了几分。
“跟我去乐天大酒店,我要对战东医圣手权相国!”
……
“宋、宋代表,我们接!”
乐天大酒店,记者见面会现场。
吴双还没说话,林秋岚突然抢过广告板。
她面目狰狞地看着吴双,恨铁不成钢地道:“吴双,还不快跪下!”
“吴双哥哥……”
林秋岚声音尖锐,洛红鱼被吓得浑身一颤,像小鸡一样拼命向吴双怀里扎。
吴双微微把她搂紧些,冷眼看着宋承俊。
“红鱼的病,除了我无人能治。”吴双看着宋承俊,目光轻淡,如同看着一个班门弄斧的小丑:“只要给我几天时……”
“你放屁啊!”
吴双话未说完,林秋岚猛地跺脚,像头狮子似的晃着脑袋:“都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你要是能治,还不早冶好了?红鱼都是因为救你,才这样的啊。让你跪下念几句话怎么了?不痛不痒,也不会少块肉!”
“还是老人家看得透,你们既然来了,心里就已经认定板子上那行字的内容。我只是让你念出心里的想法,这不过份吧?”
“双哥哥!”怀中的洛红鱼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吴双,“我不治病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红鱼!”林秋岚听洛红鱼这么说,眼睛通红,眼泪不自觉地涌出:“他是你老公,这是他欠你的!”
“妈妈!宋哥、哥哥!”
洛红鱼壮着胆子,眼泪汪汪地看向母亲和宋承俊,挣扎地颤声道:“你们不要欺负双哥哥,你们别生气,我给你们唱歌好不好?”
“唱歌?”
嗯!”
洛红鱼咬着嘴唇,通红的小脸、用力点头,跟着挣开吴双,双手紧攥着拳头,唱道:
“而我枪出如龙、乾坤撼动,奥特大英雄!佐菲泰罗迪迦、初代赛文戴拿,杰克艾斯盖亚、托雷基亚,风马泰迦。泰塔斯、贝利亚,雷欧艾迪泽塔,捷德赛罗诺亚、雷杰多赛迦!”
因为害怕,声音颤抖,丫头的歌好多地方都不在调上。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唱得不好,越唱越急,眼泪也着哗哗流下。
虽然哭,她却没有停下,而是双拳攥得更紧,指节勒得没有一血色。
最后一句,几乎是哭喊出来了。
宋承俊怔住了,全场人都怔住了。
他们不知道洛红鱼的病情,起先觉得这场面尴尬得脚趾头扣地,可是洛红鱼绝美的容貌,单纯如白纸的表情,又让他们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红鱼!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不行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治好红鱼,治好我的女儿!”
林秋岚咆哮一声,把手中的广告板平平地、再次递向吴双:
“吴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着它、跪下!”
“妈,是不是……是不是我唱得不好?”
洛红鱼见林秋岚依旧让吴双下跪,急得不知所措。
“你唱得很好,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
吴双走过去,紧紧抱着洛红鱼。
跟着,他看了看林秋岚手中的广告板,抬起右手。
在场的大夏人,看到吴双的手抬起,纷纷闭上了眼睛。
被徒子徒孙搀扶,一直死死站在那里,不肯离开的老中医梁师古看到这一幕,胸口猛地一鼓。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师父!”
“爷爷!”
“梁老!”
周围慌乱一片,而宋承俊则无暇顾及。
他的目光,一丝不转地盯着吴双那只手,眼中满是狂喜。
虽然他觉知吴双这个人很奇怪,但是只要他接了这个广告板、当场下跪,那么东医就已不战而胜!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兴奋就僵住了。
吴双的手越过广告板,直接指向了他。
“你不是想比试医术吗?”吴双淡淡道:“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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