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宋承俊连念两字,满眼惊恐,差点坐到地上。
几个小时前,若有人说凭一滴血液就能要他的命,他恐怕会笑掉大牙。
而现在,吴双的【玲珑缚】早已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本以为,以吴双的地位,就算不答应,也不会对他一个晚辈出手。
没想到吴双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给他种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凭一滴血液,千里追杀。
这种威能,又岂是他能抗衡的……
吴双没有再看宋承俊,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径真向书桌走去。
权相国、宋承俊、朴宰政和冯大师,大气不敢喘,不知吴双要做什么。
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篇临摹颜真卿的《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宝塔感应碑》。
吴双拿起来看了看,身后权相国道:“老朽的拙书,先生见笑了。”
吴双没有说话,放下字帖,拿出一张白纸,提笔舔墨刷刷写下几行字。
跟着拿起来,吹了吹,抖了抖。
书桌上最有钢笔,但他还是喜欢用毛笔写字。
“冯大师?”
拿起那张纸,吴双走到冯大师面前。
被吴双眼神锁定,冯大师猛地打了个寒颤,浓冽的恐惧和悔恨涌上心头。
他双腿一软,扑嗵一声,跪倒连连磕头,哪还有半点“大师”风范。
“你为人占卜算命,我不管。不过,我和吴天德之间的事,我自会处理。如果你敢向他透露半分,我定不饶你!”
吴双看着脚下的冯大师,声音幽幽如来自九天之上。
拥有《大罗元道真经》,不用半年,他就能修到筑基大成。
宋承俊虽是一介凡人,毫无法力,但是他不喜欢被仇人惦记,更不想看到大夏被外邦挑恤。
所以,他取了宋承俊一滴血,施展禁法【追魂引】。
至于冯大师,他与吴天德交好,虽然用女子冲喜,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真正对洛红鱼图谋不轨的,还是吴天德,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
“不、不敢!不敢!”
冯大师连连磕头称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写了个纸条,你现在拿去、送给秦道乾。
他要问我是谁,你可以说是我退了东医,但是不要提我的名字。
他若回信的话,你就拿着,回头再给我。
至于我这纸上写得是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看。
否则泄露出去,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是,是!我、我绝对不看!”
冯大师连连点头,脸上不断有汗珠滚露。
吴双看墨干得差不多,折了折递给了他。
跟着,他转身走向外屋,对洛红鱼,“红鱼,我们走吧!”
“先生!”
吴双刚走出几步,身后权相国几步追来,恭声苦涩道:“您不收我为徒,我可以理解。不过,这葫芦您随手就可以炼制。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愿意出一亿……不!五亿!我愿意出五亿华夏币将他买下来!”
“五十亿也不卖。”
吴双淡然拒绝,头也不回,走到外面套间。
洛红鱼的魂魄散入大江之中,已有十年之久。
哪怕勉强招回,一时也难以恢复成正常人。
有了【混沌养心葫】,吴双就可以把招回残魂,放在里面温养。
不仅,极短时间内,能将残魂养得茁壮。
甚至,如果将洛红鱼三魂七魄全部放进去。
丫头在很短的时间内脱胎换骨,从一个低能儿变成天之骄女!
吴双本就视钱财如粪土,现在葫芦有这么大用处,怎么可能卖呢。
“双哥哥,再让我看会儿好不好?
你看这些鱼,长得都好漂亮,我从没见过!”
“这些都是海鱼,生活在海里的。”吴双那鱼倒是不清楚,随口说了一句。
“是大海里的鱼呀?”洛红鱼喃喃念着,无邪的双瞳中露出憧憬:“我还从没有见过大海呢,听说大海的水是蓝色的。”
“你现在身体不太好,你妈不会让你离家太远。过两天,我带你去江边,去看长江好不好。”
“看长江?真的吗!”
洛红鱼仰望着吴双,好看的眼晴中,泛出星光。
从十一岁出事之后,林秋岚一直把洛红鱼禁足在家,更不容许他去江边。
所以,哪怕洛家就在江边,洛红鱼却连长江也没有见过。
“当然了。”吴双轻轻一笑,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看着两个年轻人,说着情意绵绵的话儿,站在另一间的权相国牙关暗咬。
那个宝葫芦可是他的半条老命啊!
……
东医突然认输,事情诡异得让人匪夷所思。
回家之后,秦道乾就把自己关在屋里。
而黎叔则坐在小院内,陪着秦若天喝茶。
沉默许久后,黎叔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开口道:
“小少爷,你有没有觉得,发布会上那个年轻人,跟倚天少爷很像?”
做为追随了秦道乾几十年的人,黎叔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
只是,他不敢跟秦道乾讨论这个问题。
心中实在憋不住,只好跟秦若天说。
秦若天拿起端壶的手微微一颤,跟着微微摇了摇头,又替黎叔把茶水倒满。
阳光透过茶杯上的水汽,照在红润的脸庞上,让他显得颇有些少年天才的飘逸
“我现在只是想着权相国为什么态度突然转变,是不是爷爷隐藏了他的医术?
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我和宋承俊之间,将来必定还有一战!
中医协会本来就决定,如果咱们赢了,明年就组织代表团访出国交流……”
秦若天喃喃念着,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飘浮一片茶叶:“至于你说的那个,就是一个普通人吧。”
黎叔见秦若天如此反应,拿起自己的茶杯,轻咂一口,没有再多说什么。
哪怕秦倚天没死,十年过去也早已泯然于众。
天医门弟子上门,想要重新组建,还得是秦若天。
他才是天医门、未来的希望,至于那个人——
为了给老婆治病,最后竟然拖秦若天的后腿,就是条可怜虫罢了。
“小秦先生,秦老在家吗?”
两人相坐饮茶,都没有说话。
别墅竹织的篱笆墙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秦若天抬头一看,认出是那个以占卜看相闻名江北的“冯大师”。
他眉头微微一皱,冯大师全部叫冯士昌,靠江湖为生,喜欢结交名流权贵。
他和爷爷搬到江北后,冯士昌登门过几次。
给他的感觉就是华而不实、话不投机。
而且,今天还看到冯大师跟在权相国、朴宰政身后一脸媚态,心中更是不喜。
“今天秦老略感疲乏,已经去午睡了,冯大师有什么事吗?”
秦若到没有答话,黎叔起身招呼。
“有人让我给秦老送来一封信。”
冯士昌从怀中那个叠好的纸,小心捏着。
见黎叔要伸手接信,连忙又把手缩回去,满脸郑重道:“这封信事关重大,必须当面交给秦老。”
黎叔一怔,回头看了看秦若天,见秦若天端着茶杯默然不语,又转头问道:“谁让您送来?”
“那个把东医吓得跪地求饶,宣布认输的绝世神医。”
叭!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轻脆的杯裂之声。
秦若天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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