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你嫁进来一连生了两个丫头蛋子,白吃白喝,现在让你帮衬下夫家,就这么不情愿?早就该让老大休了你,光吃不下蛋的母鸡!”
许佩珍面色一白,不敢说话,身子却依旧护着桑秋。
她顶着压力,交了巨额罚款,只为给丈夫生个儿子,结果还是个女孩。
因为这,她没少被人戳脊梁骨,更天天被婆婆指着鼻子埋怨。
桑秋眼神冷冷的。
右手悄悄往后,抓住一根棍子。
她记得很清楚。
前世奶奶逼她嫁给一个死人,就是为了给二叔叔还赌债。
明明是他犯下的错,凭什么要她来承担?
苍天有眼让她重活,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她们娘仨。
李秀芬被她这气势骇了一跳。
嘴上愈发恨了:“狼崽子,你还敢去摸棍子,好呀,反了天了哟!”
她一边说一边挥舞起拐杖,作势要往许佩珍身上打。
“娘,别打了。我,我来想办法。”
门外传来一道憨厚的汉子声。
佝偻着身子的男人摔掉手里的旱烟卷,亦步亦趋。
“爹……”
桑秋一愣,眼眶跟着红了。
爹娘,小妹都还活着,真好。
桑国江眉头紧锁,黝黑的面孔上愁云遍布,试探性地开口。
“都别吵了,大丫头还小,那赵家的亲事就……退了吧。钱我去镇上想办法,你让老二跟他们说,再缓几天。”
桑国江平时只会做些石匠活,勉强养家糊口。
手里头没有一分多余的钱。
他能有什么办法,不外乎就是借。
“就你干的晦气活儿,能借到什么钱?”李秀芬无比鄙夷的声音响起。
她向来都看不上桑国江的活计——乡下造屋的人太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给人雕刻墓碑的。
因此她才偏心眼的过分,一直最疼二儿子,视赚养一家子人的大儿子为粪土。
“我,我听说镇上有招工的石场,明天去看看。”
桑国江涨红了脸,半晌吭哧说道。
李秀芬眼珠子转了转,冷哼一句:“废物东西,要是明晚上没看到钱,你就亲自把这个赔钱货送到赵家去。”
桑国江粗声粗气的应了:“行。那娘你先回去。”
李秀芬拄着拐杖,得意洋洋的走了。
桑秋咬紧牙关,狠狠忍着才没冲上去。
“当家的,就算石场要人,等工资下来,不也得个把月?”
许佩珍脸上焦灼,她父亲是村头教书的,自己也认识一些字,知道最基本的礼义廉耻。
可遇见大事,终究需要家里的男人拿主意。
“我到时候跟老板说说,提前预支一些。你放宽心。”
桑国江对待她一向温柔,因此当年许佩珍宁愿不要彩礼,死活都要嫁给他。
一旁,桑秋听了,却一惊。
前世,爹根本没有找到采石场的工作,而是选择了借高利贷帮二叔还钱!
利滚利很快就让他不堪重负,最后上吊自尽。
娘也深受打击,在处理好爹的丧事后,就缠绵病榻,不久撒手人寰。
剩下她和妹妹两个孤苦无依,被李秀芬拿捏在手掌心里,一个被逼着远嫁,一个被当成苦工,拼命压榨。
直到最后,小妹积劳成疾,客死他乡。
“爹,明日我和你一块去。”
她忽然捏紧了拳头,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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