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求爬床罪责

苏楠楠眼神嘲讽，伸手落下衣领，露出白皙的肌肤跟精致的锁骨，直视着她的好姐姐，唇角勾起明显的嗤笑。

“贱人！”苏媛媛狠狠打下一巴掌。

巴掌声音响亮，空旷的寝殿之中都有了回音。

苏楠楠摸了摸脸，她的这个好姐姐打得用力，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肿了。

“贱人？到底谁是贱人？”

苏楠楠想要起来，但是身后押着的宫中嬷嬷实在是大力，她压根就起不来，于是心中悲愤更足。

“长姐不觉得可笑吗？到底是谁算计了我？到底谁是贱人？”

如果不是主母张氏心思歹毒，如果不是长姐苏媛媛心术不正，如果不是她们被权利富贵迷了眼，她苏楠楠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卑微地步？！

若不是被贴身侍女背叛，她现在早就带着姨娘跟弟弟远走江南，去过她自己的大好日子了！

而苏楠楠的话，像是一面照妖镜，径直袒露了苏媛媛的阴暗内心。

“你个贱人，竟然还敢以下犯上？”

苏媛媛实在是气不过，伸手捏住苏楠楠的下巴，狠狠打了她好几巴掌，一记比一记猛，又狠又重。

“夫人，夫人息怒，您身份尊贵，又何必跟着卑贱之人一般见识。”

苏媛媛的新任大宫女冬墨出声阻拦，冬墨害怕苏楠楠毁了容，失去了用处。

苏楠楠抬起头，头发散乱，脸颊红肿，甚是狼狈，但偏偏眼神清明笃定，坚韧到极致。

她看向冬墨，看着自己视作亲姐姐一般的人，现在正穿着一等宫女的宫装，站在她一向敌对的长姐身边，软言讨好，贬低自己。

苏楠楠觉得自己在魏朝生活的五年，到底还是年轻，还是算计不过这后宅的阴司。

一千五百个同甘共苦的日子，她百般照顾的贴身仆人，成为了捅她心脏的一把利刃！

这是仇人的利刃！

大概是苏楠楠的眼神太过于令人寒颤，冬墨反而先受不住了，出声训斥。

“你看什么？不过区区一卑贱庶女，能够为苏夫人效力，本该就是你的荣幸，你不感恩戴德，抢地谢恩就算了，竟还用这种眼神，你还想反了天不成？”

这话可实在是难听，也实在不像是苏楠楠认识的冬墨能说出来的。

大概有些内心卑微的汉奸得了势，会比真正的鬼子做得还过分。

苏楠楠轻笑：“你说这是福气？那我白送你，你要不要？”

“……”冬墨自然哑言。

苏媛媛看着庶妹傲骨依旧挺立的模样，她觉得十分碍眼，凭什么这个卑贱庶女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苏楠楠凭什么不哭？苏楠楠理当哭得痛不欲生才是！

“来人，打，打到她哭。”

“夫人，这不行……啊！”冬墨才开口一句，就被她的新主子赏了一记巴掌。

苏媛媛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本宫的话，你也敢违背。”

冬墨马上跪下，心中不忿，她明明都是为了新主子着想，但新主子显然没有明白她的苦心，当下只能乖乖认错：“奴婢该死！”

苏楠楠看着好戏，暗骂一声活该！

她的脸再次被人抬起，当宫女的蛮横巴掌到耳边的时候，太子身边贴身总管的声音响起。

“太子口信，捉拿刺客，采薇宫之人速速跪伏，不得反抗。”

苏楠楠一愣，见大门被东宫侍卫破开，她身侧正要掌掴的侍女马上停下下跪，她身后的嬷嬷松开了她，也匆忙下跪。

采薇宫中，甭管是原本高高在上的五品苏夫人，还是嚣张两头草冬墨这个一等宫女，都得跪下。

只因，来者是太子殿下的差使。

……

半个时辰之后，苏楠楠再次回到东宫正殿，上位端坐着太子跟太子妃，旁侧依次是良媛良娣夫人等东宫宫妃，下侧站着的是刚刚失宠的苏夫人，苏夫人旁侧跪着的是“刺客”苏楠楠。

萧匀自顾自饮茶，端的是矜贵不凡。

他的手指微微一抬，贴身总管太监苏不换上前。

“事实已然查明，苏家庶女苏楠楠祸害殿下身体，淫乱后宫，罪不可赦。罪人，你可认罪伏法？”

伏法？

伏什么法。

她苏楠楠是无辜的，是被人算计的，要怎么伏法？

她抬起头，看到太子妃的眼神暗示，回想起主母张氏的嘱咐“太子妃殿下会帮你，你个贱皮子可要抓住机会”。

好啊，那她就抓住机会。

这些混账可别后悔！

“臣女认罪，只希望太子殿下请勿责怪太子妃娘娘跟苏夫人。”

此言一出，太子妃谢娉然跟苏媛媛面色齐齐大变。

苏楠楠抬起头，直视太子，俨然是被逼到了极致，一切都可豁出去的模样。

“臣女稳居苏家后宅，不过一小小庶女，能够令两位贵人为我煞费苦心，也是难得。臣女不算冤枉，殿下秉正雅达，体恤后宫，只要怪我一小小女子便好。”

这不是认罪，是供出了算计太子的真正幕后人。

“放肆！”太子妃怒而拍桌，同时，众东宫后妃齐齐下跪。

苏媛媛跟冬墨则是诧异极了，什么时候好拿捏的苏楠楠也有这般犀利的时候，平常也就算了，可这个时候的犀利，是要人命的！

尤其是苏媛媛，简直有了杀了苏楠楠的心。

这个愚蠢的庶妹到底知不知道，一旦太子殿下问罪，身为殿下表妹、出身英国公府的太子妃不一定有事，但苏家上下会有灭顶之灾！

忽然，谢娉然施施然下跪，“殿下，臣妾对您一片真心，从未有过此等心意啊！”

苏媛媛附和：“殿下，臣妾如菟丝花，完全依赖着您，又怎么会做出这等错事。望殿下明察！”

萧匀继续饮茶，姿态大方，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子慵懒，仿若场上的严峻态势，与他无关。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哈！哈哈哈！”

本该卑微的“罪人”苏楠楠陡然间发出嘲笑声，似乎有恃无恐一般。

她的眼角眉梢哪里有丝毫的卑微，俨然是十足的邪气，犹如一个魔教妖女，邪肆极了。

“是杀是罚，臣女都无所谓，反正殿下心中俨然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