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爷在离开前,提醒道:“我那几针只有延缓的作用,最多帮他拖五天,五天之内你们如果找不到人救他,那他就真的没救了。”
他最后竟然又看向了我,“这几天,你不要靠近他。”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
“你身上沾了些对他不利的东西。”
沾了东西?我前后左右地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自己到底沾了什么东西?
许妈和王许言听了他的话却脸色大变,那眼神似恨不得我赶紧走。
最后慕承安还负责把黄大爷送回去,可王许言去结算车费的时候,他却只意思意思地收了点油钱,无视了之前讲好的价格。
送走黄大爷后,因着他最后的嘱咐,我也不好再留下来,也准备走了。
王许言看了许妈一眼,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小杨哥,你明天还有空吗?我妈还要继续留在家里照顾我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那个人?”
说到底,王许三有这一遭和我多少有点关系,我也不好拒绝,那只能再给自己放一天假了。
我回到开寿衣店,刚推开门,就觉得一股寒气袭来,冷得我一哆嗦,怎么冷气还蔓延到店里来了?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到现在也没吃晚饭,原本是能在王家吃的,可因为黄大爷的话,她们根本不敢留我吃饭。
我现在累得根本不想动,更别说做饭了。趁着龙老不在,我舒服地躺在龙老的专属躺椅上。
可能因为太舒服了,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躺椅虽然舒服,可是却越睡越冷,我被冷醒的时候,感觉周围雾蒙蒙的,迷迷糊糊中又见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我现在属于半梦半醒脑袋短路状态,心里觉得这红色身影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撑着把红纸伞,身子藏在纸伞后面,只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嘴唇轻启,发出的声音虚无缥缈,“可以帮我个忙吗?”
我神志不太清醒地问:“什么忙?”
“你确定真的要帮我吗?我怕你反悔。”
“那要怎么样……你才相信?”
她靠近我,一只手从红纸伞后探了出来,红色的袖子衬得她的手指更加细白,而她的手放到我的左胸上却透着一股凉意。
她轻柔地说:“你只要同意我拿走点东西,我就相信。”
她的手并没有用力,但却仿佛伸进了我的皮肉中。
嗝嗒!突兀的声响让我惊醒,我环顾四周,可除了亮着的昏黄的白炽灯,并没有雾气或者红衣女人什么的。
难道是做梦?
可屋里确实是变得阴凉,尤其是我的胸口处异常冰冷,我低头看了才发现胸膛的衣服竟然湿了一大片,那水渍和冰水一样刺冷。
什么情况?我就睡个觉怎么把衣服都睡湿了,难道屋顶漏水了?可我抬头看,屋顶却干爽的没有一丝水渍。
嗝嗝嗝嗒!楼上又传来奇怪的声音。
我晕晕沉沉地站起来,拖着乏力的身体往楼上走,这次的声音来自龙老的房间,一推开门,迎面刮来一阵风,然后响起了和梦中一样的嗝嗒声。
打开灯之后发现,声音是因为房间开着窗户,大风吹响的。
可我记得龙老房间的窗户没打开过,现在怎么开了?我不解地把窗户关好。转头看到祖宗牌位旁的一根红烛灭了,我赶紧点上,又双手合十鞠躬。随后忍不住困意,直接脱掉湿衣服后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我按照约定陪着王许言去找人,她现在也已经知道了“懂行”的意思,所以我们现在要找的是懂得驱邪捉鬼的能人。
她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是王许三的情况确实吓到她了,加上医术高明的黄大爷都这么说了,以他的本事肯定是不会骗人的。
我不信鬼神,但是我相信黄大爷的本事和为人,对于他推荐的人自然不会怀疑,那就姑且把他当成能医治医学无法解释的疑难杂症的高人吧。
等我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终于明白了许妈她们看完后的质疑,上面写的竟然是xx大学,应用心理学专业,李儒。
王许言担忧地说:“学校都放暑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我失忆后基本上就是一张白纸,很多东西都不懂,而这三年的学习,让我觉得大学生都是高知识分子,能耐也比一般人大。
王许言一路上都忧心忡忡,她是相信黄大爷说的话,可她却不知道这个人可不可信。
许妈在那所大学的临市里有个朋友,并且已经提前打好招呼,让对方在车站接应。
王许言长这么大除了跟三哥去过一次海边,就没有出过市,现在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免拘谨又新奇,但因为心里有事,也没心情欣赏。
许妈的朋友是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王许言叫她景姨。
景姨似乎有心事,脸色不是很好,但她还是尽责地把我们领到停车场,坐上她开来的小车。
回去的路上她直接提议,“时间有点晚了,现在去那大学的话,估计天都黑了,还是先到我那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
天黑了肯定找不到人,王许言就同意了。
景姨开着车,时不时撇王许言一眼,欲言又止,犹豫过后终于开口,“言言,你找的那人靠谱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相信黄大爷的话,他很厉害。”
景姨双手一紧,犹豫地说:“真靠谱的话,让他也上我那看看吧。”
什么意思?她家也有人病了?
这原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黄大爷说了三哥只剩下五天的时间,时间紧迫不能耽搁的,王许言紧张的问:“景姨,你家是出什么事了?”
景姨鼻子一酸,哑着声音说:“待会儿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景姨把车开进了小区的停车场,我们下车后就直接坐电梯上楼了。门刚打开,就传来一阵伴着古琴的悦耳歌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我虽然不懂音律,却也觉得悦耳动听,下意识就要称赞几句,可景姨痛苦落泪的表情却让我把话咽了回去。
她快步走到房门前,试图打开门,可拧了几下把手都打不开,只能痛苦地用力拍打房门,大声喊:“雨忆!雨忆!你别唱了!停一下好不好!妈妈求你了!你停下来吧!”
景姨悲痛欲绝,全然不顾自己的手会受伤,依旧大力拍打着房门。
她一连串的动作让我们不知所以,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
直到景姨想要砸门,我们才慌忙拉住她。
“阿姨,你冷静一下,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想办法。”我强硬地抓着她手把她从门边带离。
房间的弹唱却在这时停了。
刚才的疯狂似乎耗尽了她的精力,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我和王许言只能一起把她扶到沙发上。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景姨却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我所有的办法都用过了,可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许言不忍心地给她递过纸巾,问:“景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雨忆姐这是怎么了?”
景姨强忍着泪水,解释道:“从三个月前开始,每天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要唱歌弹琴,直到没劲才会停。她现在已经唱到喉咙出血,手指弹破,可我根本没有办法让她停下来!”
我问:“有看过医生吗?”
“能看的都看了,还试过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可不管是打镇静剂还是把她捆起来,她都定不下来,还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我还请过道士和尚,他们说她是鬼上身中邪了,可做完法事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景姨红着眼眶向王许言哀求道:“言言,雨忆再不休息真的会没命的。景姨求求你,那个人如果真的有本事,请他先给雨忆看看行吗?不会耽搁很久的,求求你了,啊?”
王许言十分苦恼,黄大爷明确说了王许三只有五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呢。
景姨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苦苦哀求,最终王许言咬咬牙道:“我们也只有四天的时间,如果两天之内能找到人,那就请他先给南雨忆姐看,不然,他就只能先跟我们回去。”
商量好后,我们就住下了。刚好她家有三间卧房,他们一家三口每人一间,当晚我住她丈夫那间房,王许言和她一间房。
这一天景姨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她的丈夫,我们自然也不好过问他们为什么分房睡,更不会问,为什么女儿出事了他都不在。
仅仅几天的时间,却让我感觉发生了很多事,王许三这边还没解决,现在又多了景姨这桩。时间来不来得及姑且不说,重点是不知道那个叫李儒的靠不靠谱。
估计想的太多,我怎么都睡不着,而这间房又紧挨着景姨女儿的房间,想到景姨之前的说法,怎么想怎么瘆得慌。
咯咯……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吓得我直接坐了起来,那声音是从景姨女儿房间传出来的。
我屏住呼吸,听到了一阵开门声,她出门了!我心里一凛,之前弹唱声停了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人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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