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窗外雷声大得震天响,雨滴更是噼里啪啦往玻璃上砸,硬板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瞳孔紧缩,脸色发白。
“这,这是哪儿?!”
昏暗破旧的出租屋里,宋彦摸索着从床上坐起,借着暗沉沉的天色打量四周,越打量越是心惊。
与此同时,无数信息涌上大脑,混乱零碎的记忆交替出现在眼前。
1922年深冬傍晚,大雨滂沱,他受邀前去魏氏老宅鉴定古器,不曾想那古器却引来一道闪电……硬生生把他劈死了!
宋彦并没有真正死去,古器发光,他重生到了几十年后一个同名同姓的屌丝男身上——一个没车没房更没钱,母亲沉疴不愈,女朋友劈腿富二代,在一家无良古玩行里当学徒,被老板克扣工资,连饭钱都没着落的饿死鬼。
他本是民国一代鉴宝大家,身显名扬,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看走眼的时候,正因为此,即便出生寒门,他也时常游走于财阀军阀等上流社会之间,乱世之中日进斗金,左右逢源。
面子,名酒,美女,要啥有啥。
恢复意识时,眼前已然换成了无比陌生的情景。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宋彦满脸惊恐地摸着自己年轻且贫穷的脸、手臂、大腿,欲哭无泪,“又要从社会最底层重新摸爬滚打一回?”
砰!哐当!——
出租屋木门本就年久失修,被门外的人用力敲砸,顿时哗啦啦往下掉木渣子,吓得宋彦浑身一哆嗦。
“装死就不用给租金了?妈的,臭小子,快给老娘开门,不然老娘要你好看!”
粗声粗气的公鸭嗓甚至比屋外电闪雷鸣的存在感还要强上几分,宋彦咽了口口水,下床,别扭地上前开门。
离门还有三步远时,木门成功被包租婆踹裂了。
叼着烟的彪悍女人恶狠狠瞪着宋彦,开口便骂:“钱呢?再敢说没有,老娘今儿把你头都打飞!”
被或妖娆或婉约的民国旗袍美女伺候惯了,宋彦哪里见过这么凶的母老虎,心虚道:“这位姑……大婶,再给我点时间,我定当还上。”
原谅他这声“姑娘”实在喊不出口。
“妈的,整整两个月的租金,再加上下个月就是三个月,老娘不用吃饭的啊?啥也别说了,要么给钱,要么滚蛋,二选一!”
包租婆两眼喷火,回头对着光荣牺牲的木门吆喝,“大壮二壮,来干活!”
“得嘞!”
两个大块头兴冲冲从走廊上跑进来,摩拳擦掌,不怀好意地看着宋彦,一副要将他大卸八块的架势。
宋彦冷汗直冒:“大婶,我真没钱,饭都吃不起,我娘还生着病,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哎哎哎,你们扯我衣服干嘛?……别脱裤子!”
话没说到一半,大壮二壮就将他撂倒在地上,三下五除二扒了个精光。
两人把裤兜衣兜通通翻出,愣是没找到半毛钱,而后,他们又将屋内的摆设搜了个遍,仍旧一无所获。
“靠,你也太穷了吧?”包租婆嫌弃地骂道,气得发抖。
两大两个月的租金啊!
不甘心地再次在房间里搜寻,一抹幽蓝色的暗光吸引了包租婆的注意,她顺势看过去,眼前一亮:“哟,穷鬼居然有项链可戴?”
只见宋彦胸口吊了枚暗蓝色的宝石坠子,样式精美,气息古朴,隐约透出诡异的美感。
“给老娘拿过来!”包租婆理直气壮地伸手,“大男人戴什么戴?娘兮兮的!这么好看的吊坠,不待在老娘脖子上可惜了!”
“……不行!”
宋彦本想答应,可手刚抬到一半,这具身体昨日在古玩店的遭遇忽然在脑海中浮现,于是瞬间改了主意。
前几日一名灰头土脸的大叔跑到古玩店里说急用钱给老婆治病,想拿祖传吊坠换一千块,等下星期借到钱再赎回来。按理说,典当一类的事务理应由老板拿捏决定,可昨天老板恰好出远门,大叔又心急火燎一再恳求,屌丝男心软,擅自答应了。
毫无疑问,吊坠是假的,大叔是骗子。
本来要转正的机会飞了,就连实习工资也赔了个精光。
“不行?你哪儿来的底气跟老娘谈条件?”包租婆眼睛一瞪,张牙舞爪挥着双手冲了上来,照着宋彦脖子一顿乱抓。
尖指甲在白皙皮肤上留下十几道红痕,宋彦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伸手捂伤口,却摸了一手血。
……哇擦,这娘们儿咋这么猛?!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信念,宋彦阴沉着脸色不断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冷声道:“大婶,不如这样,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把欠的钱全都还上,不,双倍还上,行不行?”
一听双倍,包租婆两眼放光,但也只放了一瞬间。
她又不傻!
“撒谎也不打个草稿?三天时间,你能把自己喂饱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还双倍还钱?滚滚滚,立刻给老娘滚!”包租婆仍然不停尝试去抢宋彦脖颈间的幽蓝吊坠,呲牙咧嘴,跟神经病院里的疯婆子没什么两样。
说话时,宋彦已经退到了墙边,避无可避。
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大婶,你别太过分了!你在我脖子上划出这么多伤,小心我去警察局告你故意伤害罪!”
一听警察,包租婆明显心虚不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你他妈威胁谁呢?我会怕警察?”
嘴上虽逞强,但她反应神态却此截然相反。
“呵呵,三天就三天,到时候你要是还继续糊弄老娘,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包租婆愤然转身离去,大壮二壮看了对方一眼,也乖乖跟着走了。
屋内一片狼藉。
宋彦松了口气,默默腹诽:果然,无论什么年代,都少不了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话说回来,凭借自己这身从未失手过的鉴宝能力,搞点钱应该不成问题吧?
“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一切的,那些坏人一个都跑不了。”
伴随宋彦的叹息,他彻底接过了身体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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