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媒盎然

显然不抵，苏盎然脚步踉跄，推着退后几步，稳了稳身子。

猛的抬头！双眼盯着沙媒婆一下子骇人，立即反扑过去，整个人犹如脱缰的野马，双手似野狼的双蹄，露出坚韧的指甲想划破一切对自己有害的人与事！

“啊！”沙媒婆这才意识到惹急了一个傻子，怕的跑到了厉妄语的身后，颤抖着音：“你，你快点拦住她啊！”

厉妄语也是第一次听到苏盎然这样的低嘶，愣的有些……想多听一会儿。

“盎然这样也属天性，我有何好拦？再说了，我又看不见。”厉妄语闭着眼睛，冷静的说着。

“疯了，一群疯子！”沙媒婆甚至有些怕这个男人，哪儿来的野男人就不说了，还任着缺德女乱发疯！

厉妄语听到花容失色的沙媒婆乱吼，冷哼一声！

随即凭感觉牵到了苏盎然的手，轻声的哄道：“盎然，乖。”

“土……土人……”苏盎然一听到厉妄语的对着自己轻唤的声音，沉醉低迷，恍然间顿出自己的小小世间。

听着苏盎然恢复了神情，厉妄语也较为放心，本还在担心她发起疯来自己能否制止的住，但信她愿细心照料自己，心里也定将自己放的很重。

“没事，刚刚你太累了，有点昏。”厉妄语安慰道。

“哦哦。”苏盎然点头，自己刚刚做什么好像真的不知道了。

“傻子，发疯就是吓人。”沙媒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小时候也这样，有人只要把她惹急了，见人就咬，后来长大些稍好，只是没想现在对着自己还发病。

厉妄语不紧不慢的安慰好苏盎然之后，便好奇的注意起身旁围绕着浓烈的胭脂气，闻着定是沙媒婆一身风尘俗气，心里好不厌弃，拉起苏盎然想走到屋子里面去。

而苏盎然也懂得他的意思，扶起厉妄语进了屋内，屋里头的确脏乱不堪，桌脚都被细小的木虫啃噬，那一小团一小团的蠕动，离近一些看，令人头皮发麻！

那倒塌的竹桌已经被掏空了木角，所以支撑不牢，碗也因着摔落地上而四分五裂，乍看一片狼藉。

“死丫头，你说我这为你也是赶了不少路，连口水都没法喝，可不得给我倒一杯？”沙媒婆两手叉起了腰。

“沙媒婆，要喝水吗？来来来，我带你去呀。”苏盎然刚想去拉沙媒婆。

却被厉妄语止住，而沙媒婆自是怕的急，还未等苏盎然接近，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四五步。

“别过来！”沙媒婆尖叫一声，手指毫不客气的指住苏盎然，好似再过去一步，就要对苏盎然不客气。

而厉妄语自是也料到了几分，毕竟苏盎然带着自己喝过水，不是个好姿势，想来多多少少正常人不能接受，可沙媒婆的态度让厉妄语也实属不爽！

“沙媒婆是吗？”厉妄语讥讽出言：“应该见过大世面吧，盎然只不过听你说了句口渴，想好心带你去，也不必这么大惊失色吧，太过小题大做了。”

“我……我突然不渴了。”沙媒婆摆了摆衣袖，自己倒也是个不要脸的人物。

“行。”厉妄语故作思虑的点头。

沙媒婆咳了几声，她转头对着苏盎然说：“死丫头，你也算是运气好些，那东头的李家有个农户儿子说愿意娶你，你要是没什么意见，我就替你答应下了，也算是还你娘的一个人情。”

“沙媒婆，那农户儿子叫啥呀？”苏盎然一提。

“你管人家叫啥呀，再说了，人家肯娶你就算是便宜你了，能不能听话一点，早嫁了多好，偏偏拖到现在，住这破草屋当享福呢？啊？”沙媒婆那嘴也是得理就不饶人。

“没那意思，我也不差啊，总不能挑个不好的吧。”

苏盎然自然觉得自己不差，有腿有胳膊的，娘亲在世时知道了洗衣三餐多做好事，应该跟个好人搭伙过日子吧。

“还不差？你有娘家吗？娘家有钱吗？”沙媒婆一问比一问犀利：“就不说你这破草屋了，光说你吧，要是贤惠有小聪明，指不定村里多少男子愿意娶你呢，可你这脑子啊，不顶用，看着脏兮兮的，哪个男人愿意守着你，伺候你洗漱呢？”

“我……”苏盎然莫名心里难受，头低了下去。

“她怎么没有娘家，我从此以后便是她的兄长；她的脑子又怎么不顶用了，吃饭喝水总知道吧；她是傻，可她也不是有意脏乱的，以后我帮她梳洗，如果村里现在的男子不愿娶，我相信我家的盎然妹妹定会有真正的如意郎君瞧着欢喜的。”厉妄语握紧苏盎然的手指，他感受到她缓缓升起的活力，许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土人……”苏盎然眼里闪烁了一丝星辰，她好似听懂了，他在帮自己。

“呵。”沙媒婆讥笑一声。

“你且不妨跟我说说，那个农户男子姓甚名谁，性格如何。”厉妄语将苏盎然要问的话，再脱口问一遍。

“行，既然你愿意做死丫头的娘家人，我也就告诉你了，那个农户男子叫李稻，很老实的一个人，家有两屋，父母一间，他一间，有中等大的田亩，还算是一年到头有粮吃。”沙媒婆介绍这说完，也打心里说几句：“我沙媒婆怎么说也是看着这个死丫头长大的，不会给她乱配，害了她下半辈子以后去阴曹地府也没脸见她娘。”

“暂且考虑。”厉妄语听了，的确还可以，但是毕竟自己没有接触，还是要慢慢来，得看苏盎然的意愿。

“你小子不是什么善茬，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知道你怎么到死丫头身边的，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别想着祸害人！糟蹋了姑娘跑了，也得摸摸自个儿的良心过不过的去。”沙媒婆看了一眼苏盎然，她是极其不喜欢这个丫头，但是想来在她小的时候，自己也抱过她，也听她小的时候开开心心的叫过自己姨子，心间也不由的塌陷了一块。

“这一点请沙媒婆放心，我厉妄语绝不会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行。”沙媒婆颤抖着手，想再抚了抚苏盎然的手背，却突然间收了回来，眼里冷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