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梳洗发丝

“盎然，你受伤了，一定很痛吧。”厉妄语环抱着她，似细葱是的手轻轻的拍打苏盎然的手背，也许此刻她需要的是自己的安慰。

“土人，你没事吧？”苏盎然定睛，才回想起土人的伤势，他本来腿上的伤没好，现在腰上又被二愣子踢了一脚，担心都快被担心死了。

“我没事。”厉妄语摇头回答，音色依旧温柔。

他此间的温柔付于不了别人，唯有她。

“二愣子真可恶！他怎能对你下手这么狠，以前他不这样的啊。”苏盎然说着，自顾自的揉起了厉妄语的腰。

本是轻易不让人触碰的厉妄语，却在现在觉得苏盎然的手这样按摩着腰间很是舒服，有些人就算是付出了一切，到头来也是空亏一块，可有些人什么都未付出，却让人念念不忘。

“盎然，你会按摩？”厉妄语问。

“不知道你说啥，这是我娘教我的，后来觉得每次扭着了揉着挺好的，揉着揉着就不疼了。”苏盎然说着，更加细心的揉着，手速缓慢。

“盎然，你想你娘亲吗？”厉妄语问，如果能知道盎然娘亲埋葬的地方，还能陪着多去看看祭拜。

“娘亲……我想啊。”苏盎然怅然若失的回道。

“那你知道你娘亲葬在何处吗？”

“她……她葬在……我，我不知道……”苏盎然一下脑中四分五裂！一想到娘亲居然会像被亿万蚁虫啃咬脑髓一般！

她紧捂住脑袋，疯狂拍打！居然会这么疼！那么难受！明明有些七零八落的片段，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盎然，盎然！别想了，别想了！”厉妄语紧紧的抱住，甚至想拥她融入身体之中！

“我居然不知道我娘亲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被葬在哪里，更不知道，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苏盎然回想以前的一切，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痛苦！失落！原来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难怪别人叫自己傻子，什么都不记得的人，不叫她傻子叫什么呢？

“盎然，别管那些了，好吗？”厉妄语哀求着说道：“忘掉吧，是我不好，刚刚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我不会再提了，真的，不要想了，好不好？”

“我……土人……你不要离开我了，现在我只有你了。”苏盎然本也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但现在突然间，居然也会想握住最后一根稻草。

“好，盎然你记住，你是我土人的妹子，我会把你当亲人一样对待，不离不弃。”厉妄语一字一句分明诚恳，也许这就是承诺。

他从未想过这一生竟还会对一个人有过承诺，当初他信得最假的便是承诺，可如今，也轮到了自己许了别人承诺。

“不离……不弃……”

苏盎然在他怀里转身，像极了呵护备至的女娇娃，她环抱住了眼前人，唤道一声：“土人。”

“嗯，盎然乖。”厉妄语摸了摸她的发丝，这杂乱的发丝可真是让她整个人给人感觉邋遢了不少，随后问道：“盎然，土人给你梳洗发丝，可好？”

“好啊。”苏盎然点头，她指了指溪水，说：“可以在这里洗。”

“盎然，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厉妄语小心试探的问道。

被厉妄语这么一问，苏盎然瞬间回想，却发现脑子里头什么也没有，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摇了摇脑子，说：“不知道，好像……好像来这里把脚伸下去了。”

“好吧，没事，乖。”厉妄语安慰着。

将她牵引到溪水旁，让她把头发散落到溪水上，拿手舀起溪水，静静地让水流入的发丝，厉妄语耐心的用手将她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捋直。

“啊，我想起来了，娘亲告诉我说，拿一种叶子抹在头发上好。”苏盎然一个起身，也不顾着发丝的湿漉，直接找准了叶子就拔。

厉妄语听着活蹦乱跳的苏盎然心里也无比欣慰，可一想起她的头发还湿着呢，就立刻急了不少，再加上衣服也是全湿的，得赶紧回去换一身才好，否则等日头暗了，就不好干了。

“盎然，拔到草就快点回来，不要玩闹。”厉妄语言明。

“好。”苏盎然答应，见着草离得近，于是一拔起一大把，回跑着就说：“这草就在那里，我拿到了很多呢。”

“好，盎然真乖。”厉妄语说着，伸手想去抚摸苏盎然，却被小黑狗钻了空子。

“汪汪汪。”小黑狗刚才以为带着厉妄语找到了苏盎然就不打扰两人了，于是也不知道去哪儿寻吃的，现在回来就往厉妄语手下钻，厉妄语哪能喜欢。

“刚才去哪儿了？”厉妄语收回手严肃问道。

“汪汪。”小黑狗委屈的叫喊了两声，怎么回事啊，就离开一会儿，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唉，一后不要离开这么远，听到了吗？免得以后被人欺负了，还没有你帮忙。”厉妄语说后，才又抚摸了小黑狗的柔软脑袋。

“汪汪汪。”小黑狗这才听懂了，原来刚才被欺负了，它立马有一种骨气滋生，哪个坏人还欺负主人，一定咬死他！

“嗯，小黑儿真听话。”厉妄语说着，欣然笑了。

“小黑儿，你怎么能抢了我的地方呢？”苏盎然见着刚才自己洗漱头发的地方被占，心里一阵叫屈。

“汪汪汪。”小黑狗走到了苏盎然面前叫了叫，似乎是让苏盎然别那么小气，自己不就稍稍占一下嘛。

“你……哼。”苏盎然赌气一嘟嘴，立马跑到厉妄语的怀里，对着小黑狗吐舌。

小黑狗看了看厉妄语，见他没怎么样，也趾高气昂的走了过去，趴在厉妄语的脚边，对着苏盎然一番说不出的眼神，似是说着自己才不像你这么幼稚呢。

“哼，哼，哼。”苏盎然也不服，继续叫唤着。

“盎然，快点洗好就能回家换衣服了。”厉妄语说着，将手仰开，示意她把叶子交给自己。

苏盎然将叶子递给厉妄语，他慢条斯理的替苏盎然擦拭，洗漱，弄好后，再将头发拧干。

他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到深林茅屋，任过路的清风吹拂，小水珠晶莹滴落，闪闪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