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贾毅梦境

半个月过去，二愣子也不知是否因蛇毒未清除所导致的头昏脑热，整个人在从深林跑回来之后，就四肢无力，勉强回到这破旧的栖息处，便昏睡了三天三夜。

一晚大夜乍醒，忽然身旁出现个破破烂烂的老乞丐，他手抓起碗里的米饭狼吞虎咽！可细细一看，他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泞，连着手都肮脏不堪，瞧这架势二愣子做出呕吐状，要不是三天没有进食，还说不准能吐出些啥。

“你醒了？”老乞丐问道，手里的半碗米饭递给了二愣子，说：“快吃吧，饿死就不好了。”

“不吃，我不饿。”二愣子说话间都透露出沙哑，“可我想喝水。”

“嗯嗯，也是。”老乞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立马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

贾毅一瞧，乖乖，这老乞丐还真有些能耐啊，有饭吃有酒喝的。

还得等老乞丐把酒送到二愣子面前，只见他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就抢了过去，老乞丐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命如草芥啊！”

“老乞丐，瞧着你面生，不是大沙村的吧？”二愣子也是胡扯，想从言语中偷出别人的底细，毕竟要是自己说的不对，对方一定会反驳，要是自己说的对，对方再怎么样也会应一声。

“哈哈哈哈，娃子，你这脑袋瓜子倒是灵，可惜走了歪门邪道，要是好好读书求取功名，多做善事，这一生还不至于沦落至此。”

这老乞丐竟说些大话，二愣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现在体态虚，要真干起仗来，不一定打得过这老乞丐，他忍了一忍。

“说到底是家境遭了难，否则谁愿意当混混啊，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滋味实属不好受。”

贾毅说着，直接打开了酒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说到底，你还记得你父亲外出经商为什么遭难的吗？”老乞丐说着，露出来一双眼睛。

贾毅未看过去，只顾着酒香浓烈，随后应付一句：“这哪会清楚呢。”

“不如我来告诉你，当年你顽皮，扯掉了马车的轮衡，导致马车失平，在行径一处山路时，因颠簸，马车摔下山边，结果令你父亲葬身山间。”老乞丐说着，也极其神幻，再言：“你三天前被蛇所咬，便是你父亲的转世，只因你前世害他无法再做人，因果轮回，他已然不记得你，咬你也实属天道，你也不要挂心，从此以后，蛇与你无瓜葛，也就表示你与你父亲直接就无了仇怨。”

“我……爹？”二愣子呆住了，他只记得他的父亲面对着自己永远是背影，冰冷异常，蛇也象征着他的无情吧。

“是。”老乞丐回答。

二愣子得到答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当真畅快！

随即疑问：“敢问是哪方仙家？为何渡我？”

“于你而言，得叫我一声太祖公呢，不言其它了，切记住，你八字硬，鬼神不进身，也合着你这一生无妻儿子嗣，这是命，你得认，可我也得说一个事情，若做了好事，便有转机，到底我族人，不希看到断子绝孙之境地。”老乞丐连连叹息，道：“我助你改命，一生中定有一妻一子，可同样，你活的阳寿不长，可愿？”

“活在这世间也是苦难多磨，倒不如早死早超生。”贾毅自顾分析，问：“我愿，可不知妻为谁？”

“天机不可泄露，只能告知你，她是你经常会接触的人。”老乞丐说完，双眼都露了出来，却散发着光，令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刚才贾毅并未看向他，只是一抬眼想看着他长什么样子，但被强光一闪，猛然乍醒！

他迅速起身，一望四周并没有什么乞丐，也没有什么酒壶，有的只是自己满身的虚汗，原来这一切是梦！

再回想刚刚老乞丐在梦中说的，才觉得这天意弄人啊，少时闲的，竟然一手滑，害得自己的父亲坠下山，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一切以为是命里注定，没曾想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爹，是我的错，娘，都赖我……”贾毅虽然生性暴躁，可最终是有些良心。

再换言到苏盎然，半月以来，给厉妄语治疗腿伤也治疗的差不多了，那些草摆弄摆弄还真能让伤口好的快些，也没有溃烂，经常做疗效不错。

厉妄语抚摸着腿上的伤口，结痂了就好，基本上就要痊愈，他便心里放松了些，起码自己的腿好，也能省些麻烦。

“行了，土人，你那眼睛啊，我也想办法给你弄弄。”苏盎然说着，手里捣鼓着药，再端出来娘亲以前煎过的药罐出来，屋外升起火，就放上去煮。

她也不是什么草都放进去煮，多的还是她娘亲当年摘的草，或者娘亲有当着面给自己讲过的，稍微吃一点，都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苏盎然不知道叫什么，否则还真能学着娘亲给别人看个小病啥的。

“盎然，你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厉妄语更怕苏盎然累着。

“不累，你躺好，我把刚烧好的土豆给你吃，对了，昨晚上小黑儿去哪里叼来了一筐馒头，我也烧了一下，你吃点吧。”苏盎然说着，从外面端了进来，拿起馒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厉妄语嘴边。

“小黑儿这么有力气啊？”厉妄语反问，“一筐馒头别是人家遗忘在路边的，还是得问问是什么人家的，如果需要得还回去啊。”

“土人想的真多，要是我先填了自己肚子再说。”苏盎然说完，对准大馒头就是一大口，嚼着笑说：“香。”

“你呀，可不能这么想。”厉妄语说着，轻轻的敲了一下苏盎然的头。

“好嘛好嘛，大不了我就吃他几个馒头，之后再去村里头问问是谁的。”

苏盎然表面说着，心里却道：“可说不准他们说谎呢，想白骗了这馒头。”

“记住，心中无愧，这馒头既然不是我们凭着努力得来的，全要算是贪心，既实在因着肚中饿才要了几个吃，若是主人要我们赔，就赔些，听到了吗？不要欠别人。”厉妄语耐心教导着。

“好好好，土人你快吃吧。”苏盎然被念的头疼，直接一把馒头塞到厉妄语嘴中。